九百五十三章：有驚無險嚇一跳
隻是，已經抱死一決的排長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在負傷流了那麽多血的情況下，居然搶先滾到了最後一輛車底下。就在一個小鬼子正要去拿地雷時，引爆了地雷。
“轟！”那小鬼子的手剛觸碰到地雷時，地雷就響了。
而車外麵的排長也被爆炸的氣浪給掀了起來，摔回到第四輛車旁，頓時也昏迷過去了。
“佟大隊長，你們快先撤吧，不能再猶豫了。”師傑看到佟大隊長還在指揮縣大隊的弟兄壓製小鬼子的火力，立即再催促了一遍。
“師團長。還是你們先撤吧？畢竟，俺們對這兒的地形熟悉，等下撤退後，可以鑽到山林裏麵去。”而佟大隊長卻要師傑他們的三團弟兄先撤。
“我看，佟大隊長的話也很有道理，眼前的這些小鬼子一時還不能掀起什麽浪花來。師團長，你就帶著三團的弟兄先撤吧？”張華翰聽了佟大隊長的話後，立即就改變主意勸師傑先撤了。
“好吧。宋營長帶弟兄們撤出戰鬥！”師傑聽到張華翰也開口讚同佟大隊長的意見，便理智地認同了三團的弟兄先撤。
“張參謀長。您啥還不走？！快走吧。”佟大隊長看到三團的弟兄們已經撤出陣地，卻看到張華翰依舊趴著沒動，便奇怪地催促道。
“我得和你們一起行動。”張華翰卻冷靜地回應了他一聲。
“啥？！”佟大隊長一聽，立即就焦急起來了。誰都可冒險，唯獨這張參謀長可不能冒險，萬一出了事，自己如何向嚴旅長交待，如何向獨立旅交待呢？
“張參謀長。師團長命令俺們排保護您，咱們趕快走吧！”而這時，發現張華翰沒走後，師傑立即就焦急地命令一位排長帶著他的排弟兄回頭來接張華翰。
“既然來了，你們也就陪著我吧。”張華翰卻反而要那位排長也留下來。
“張參謀長。您這是要俺的命嗎？！”看到張華翰壓根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佟大隊長立即苦澀地繼續勸道。
“佟大隊長。您這是怕我成了你們的累贅吧？嗬嗬……別替我當心，我也是一名老兵了。再打一會後，你們縣大隊給我留下一個班就行。但必須是熟悉這一帶地形的弟兄。”
而張華翰竟然是準備自己留在最後走。
佟大隊長變一聽，立馬就驚呆了。我的親娘，這豈不是開玩笑嗎？！然後決然地回答道：“那是絕對不成！”
“這是命令！”誰知，這個看去溫文爾雅的參謀長卻轉臉就變得蠻不講理了。
“俺們不是你們獨立旅的部隊，可以不聽您的命令。”而佟大隊愣怔了一下後，也立馬焦急地決然回應了張華翰一句。
在佟大隊長的想法裏，哪怕是自己一個大隊的弟兄，包括他自己在內犧牲了，也決不能讓張華翰出事。他這才一急之下，決定抗命了。
“佟大隊長。你們可以撤了，小鬼子的增援部隊很可能就要趕到了，再猶豫，那大家都走不了了！”張華翰看到佟大隊長是下定決心催自己先走，隻好放緩口氣提醒道。
誰知，這個佟大隊長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可是擰起來卻像個小孩子賭氣似的強勢道：“那就都別走了！留下一起和小鬼子拚了吧！”
“嘿嘿……您誤會了我的意思了，佟大隊長。”張華翰還真沒遇到過這麽固執的人，於是，隻好笑著向解釋起來。
“下麵的小鬼子大約還有一百多個。如果這時，咱們全部撤了，他們必然會盯住咱們，那就真的誰也走不了了。所以，咱們必須留下一些弟兄在這兒先牽製著他們。”
“本來，我也是準備讓你們縣大隊留下一個中隊跟著我的。既然是季排長他們來了，那就由他們和我一道就夠了。明白嗎？”
“不明白！”而佟大隊和卻依舊不想讓張華翰留下來，隨即，他問道，“俺不明白，您說了半晌，不就是需要有人留下牽製小鬼子嗎，為啥非要您留下呢？”
“因為，你們縣大隊的弟兄，並不熟悉小鬼子野戰部隊的作戰特點。再說，你們也沒有經曆過嚴格的正規訓練，打遊擊戰，也許是你們的特長，但打這陣地阻擊戰，你們不行！”
於是，張華翰隻好實話實說地告訴佟大隊長，清豐縣大隊的弟兄們不適應正規戰。
“這……”佟大隊長終於被噎住了，他不得不承認縣大隊的弟兄，與獨立旅弟兄確實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那，張參謀長，俺們縣大隊有二百多弟兄，加上季排長的四十多弟兄，咱們是不是可以將剩下的小鬼子給全殲了呢？”佟大隊長突然想起那五輛裝甲似的卡車已經被炸了四輛，便向張華翰問道。
張華翰點頭回答：“打贏剩下的小鬼子，應該沒有問題，但關鍵的是我們沒有時間，很快就會來大批的援軍。今天小鬼子是設好圈套，咱們不能往裏鑽。”
“那……俺聽您的。”
佟大隊長最終還是被張華翰說服了。畢竟，今天確實是中了小鬼子的奸計。而且，這個責任還在自己的偵察到情報沒有核實清楚，帶著三團上了小鬼子的當。這也是他之前，一定要留下掩護的原因。
“轟！”而就在這時，已經寂靜了一會的大路上，又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原來是昏迷過去的那位排長，被下車的小鬼子給驚醒過來，於是憑著堅強的意識，將最後的地雷給引爆了。
“是餘排長！”季排長聽到爆炸聲，立即就大聲地叫出聲來。
之前，大家都以為餘排長在炸第四輛裝甲車時，就已經與小鬼子同歸於盡了。所以，季排長他們此時，特別的內疚，都痛苦地流出了眼淚。
“佟大隊長。抓緊時間帶弟兄們撤了吧，別讓犧牲了的弟兄白白犧牲了！”張華翰也咬著牙，再次催促了一句。
“弟兄們——咦，這是啥聲音呢？”就在佟大隊長要下命令撤退時，一陣空中的轟鳴聲，忽然傳到了大夥的耳朵。
“不好！飛機，是小鬼子的飛機！”張華翰一聽到飛機的轟鳴聲，立即就斷定是小鬼子派飛機來助戰，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
“飛機？”但是，佟大隊長和清豐縣大隊的弟兄們並不知道，這飛機是何物，都紛紛地朝聲音傳來的那麵望去。
“佟大隊長。這下想走也沒那麽容易了？”於是張華翰非常無奈地向佟大隊長苦笑道，“別管這些小鬼子了，咱們趕緊隱藏到樹林裏麵去吧。”
“張參謀長，這飛機是不是很厲害吧？”別說是佟大隊長他們清豐縣大隊弟兄不知道飛機在戰場上的強大威力，就是季排長他們這些三團的弟兄也是缺乏這方麵的知識。
“大家都沒有見識過飛機在戰場上轟炸的威力，我一下也解釋不清楚。趕緊撤出戰鬥，而且不要集聚在一起，讓弟兄們盡量分散撤退，越分散越好，絕不能讓小鬼子的飛機給纏上了！”
而張華翰那裏有時間解釋，立即急促地向佟大隊長的季排長命令道。
“是。俺們這就傳令下去！”看到張華翰都被驚嚇得這個樣子了，佟大隊長和季排長也意識到這個“飛機”的危險性了，於是，立即就向弟兄們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喲西，聯隊長閣下果然給我們派飛機來助戰了！”而大路下麵剩下的那一百多個小鬼子卻一下就囂張起來。
“我們一定不能放過那些可惡的支那人，替玉碎的勇士們報仇！”
“衝上去，拖住他們！”
……
但是，由於之前被狠揍留下的驚嚇，再加上，這些小鬼子心裏卻非常清楚，如果雙方太接近了，飛機開始轟炸掃射，受到打擊結果，那也是均衡的。
結果，反而讓這些叫囂著的小鬼子最終卻不敢真正地向山坡上的八路軍陣地發起進攻。倒讓阻擊陣地上的弟兄們安然撤離，戰場上的槍聲很快就停了下來。
於是，趕遲了的小鬼子飛機，圍繞著大路上正在燃燒冒著濃煙的軍車，在伏擊戰場上空打轉著，卻無從尋找到自己攻擊的目標——八路軍的蹤影。
最後，小鬼子飛機也隻能無可奈何地向地麵上的小鬼子搖搖機翼，灰溜溜地飛走了。
而這飛機才剛離開，大路那一頭，趕來增援的小鬼子車隊也後腳姍姍來遲了。
從石羊鋪趕來的小鬼子車隊停在離戰場三百米處，便紛紛下車，往這麵圍攏了過來。
“八格！”看到被炸翻燒毀的汽車和到處躺著的幾百具小鬼子屍體，讓帶隊增援的須藤大郎氣得大罵起來。
這原本是計劃好的誘殲八路軍的一場好謀劃，卻由於相互之間的配合銜接不上，不僅空忙了一場，反而付出了近四百個小鬼子的傷亡代價。這又怎能不讓須藤大郎大罵，卻又不知是罵誰了？
須藤大隊副大隊長望著戰場之中的景象慘不忍睹，尤其那些被炸得破碎不全的屍體，他根本就不敢去看，發呆了一會後，這才顫抖著小聲地向須藤大郎請示道。
“大隊長閣下。我們是不是及時將這兒的戰況報告給石垣旅團長閣下？”
而須藤大郎望著已經遠去消失了的飛機影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焦慮地問道，“可是，地上的屍體全是我們帝國勇士，近五百的勇士，好像就剩下他們那些了。我們怎麽的報告呢？”
小鬼子副大隊長被須藤大郎一問，糾結了半晌，才訕訕地說道：“根據這個戰場……我們正在努力尋找已經逃跑了的八路軍。”
“我先去找他們問一下吧？他們為什麽沒有死卻還活著。”一旁的一位中隊長卻十分不滿地指著那些殘存的小鬼子說道。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說我們飛機趕來時，那些偷襲的支那人已經被驚嚇的逃走了。”可那副大隊長立即告訴了這個中隊長。
“這麽說，他們一定還沒有跑遠，應該就在附近。”那中隊長一聽，立即眼睛一亮，興奮地大聲地說道，“我們馬上上去搜索，一定能捉到這些八路軍！”
“八格！沒有弄清楚情況前，你的想找死嗎？難道你還沒有吸取上次的慘痛教訓！”而須藤大郎看到那中隊長急著要上山搜索，便惱怒地大罵了他幾句。
而副大隊長也立即接口，朝中隊長提醒道。
“大隊長閣下說的沒錯。據說這些八路軍的火力十分凶猛，戰鬥隻是不到十分鍾，便有二百多帝國勇士玉碎了。而且，那邊五輛卡車，都是用厚鋼板焊鉚加固，都被八路給炸毀了！我們必須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