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四章:陳誌國臨陣投誠
“大隊長,開打嗎?”之前的那位中隊長向蘇大隊長問道。
“村裏還有沒有偽軍?”而蘇大隊長卻反問道。
“就這些了。”那中隊長認真再看了一遍後,肯定地回答道。
就在熊苟史在罵手下的偽軍時,已經趕到一會的蘇大隊長他們正盯著這些偽軍交談著。
“你帶著你的中隊立即繞到他們後麵去,三分鍾後聽到這麵槍聲,立馬紮住口袋。”蘇大隊長聽到這話後,果斷地命令道。
“是。”那中隊長回答了一聲,便朝手下的弟兄們揮了下手,“二中隊的跟俺走!”
而這時的偽軍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包圍了,陳連長還在向熊苟史勸說道,“熊團長,您也別跟他們較真,這些家夥就是一群兵痞,太認真了有損您的身份。”
“可是,陳連長,你也應該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小田切司令官這次完全是給咱們團一個機會,如果就這樣草草應付了事,沒有完成交給咱們的任務,安團長就不能升任旅長!你們明白嗎?”
熊苟史卻搬出了安得海的升遷機會來說事,以便催促鼓動偽軍再去搜查糧食。
可是,就在這時,縣大隊的一位弟兄已經瞄準了這個鐵杆漢奸,隻等一聲令下就擊斃他。
“開火!”蘇大隊長判斷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大聲命令道。
“砰!”那位弟兄立即搶先開槍了。
可惜的是,就在這時,熊苟史正轉身想帶頭往村裏去,結果子彈隻打中了他的胳膊。
“有八路!”熊苟史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聽到槍聲,驚恐地大叫一聲,並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打中胳膊。接著,他就大聲催促偽軍反擊,“頂住!給我頂住!”
“熊團長,您負傷了!”那陳連長看到了熊苟史的胳膊湧出了鮮血,立即朝手下的一個偽軍班長命令道。“你們快掩護熊團長撤到冉莊去!”
而聽說自己被打中了胳膊,熊苟史這才感覺到自己胳膊傳來一陣疼痛,立馬就驚嚇得癱倒在地了。
“快隱蔽,不許開槍!”看到熊苟史被抬走後,陳連長卻大聲命令手下的偽軍隱藏起來,不許還擊。
雖說手下的這些偽軍聽到陳連長這個命令,有些不可理解,但還是紛紛停止了射擊,都躲藏起來了。
“這是什麽狀況?偽軍啥都不打了?”而安平縣大隊這邊的弟兄們卻奇怪地互相打聽起來。
“俺就說這些漢奸都是孬種,一開槍就慫了!”於是,有些弟兄便鄙夷地說道。
“這情況有點意思了?嘿嘿……”而蘇大隊長像是明白什麽一回事的笑了起來。然後朝一位宣傳幹事模樣幹部吩咐道,“朝他們喊話,既然不想打了,就直接說嘛!”
“您是說這夥偽軍想投誠?”而這個宣傳幹事倒是十分機靈,一聽到蘇大隊長的命令,似乎就明白是什麽回事了。
“對麵的人聽著了。俺們大隊長說了,你們既然不想打,想投俺們八路軍,那就痛快點,派人過來商量投誠事宜。”待到弟兄們停止射擊後,那位宣傳幹事便大聲地朝對麵喊話。
“別開槍,我就過去。”聽到喊話後,那陳連長立即站起來,整整衣服,就往蘇大隊長他們這麵走來了。
“哎嘿,這還是個當官的吧?還真有點膽量!這就敢一人過來了。”於是,縣大隊這邊,有人輕聲地讚歎了一句。
而這個情況也讓蘇大隊長幾個感到十分的意外,這種情況自己還真沒有遇到過呢?
“你就是他們的連長吧?尊姓大名?”蘇大隊長看到人家都大大方方地過來了,自己當然也不能掉了身份,便朝陳連長迎上去,同時客氣地問道。
“對。我就是他們的連長,姓陳,耳東陳的陳,名叫陳誌國。”陳誌國卻坦然地回答道。
“原來是陳連長。我叫蘇誌文,是安平縣大隊隊長,歡迎您和弟兄們投誠八路軍!”看到陳誌國這麽沉著冷靜,蘇誌文心裏也不由地暗暗佩服起來。但臉上卻難掩對陳誌國的困惑不解。
“謝謝蘇大隊長!您是不是覺得我們轉變得也太快了,是吧?”沒想到,陳誌國也是一個耿直的性子,就直白地向蘇誌文問道。
“沒錯,我是感覺到很突然。嘿嘿……你能告訴我原因嗎?”蘇誌文一愣怔之後,立馬就笑著承認道。
陳誌國稍稍地回憶了一下後,這才向蘇誌文緩緩說道:“其實,我早在太原讀書時,就接觸了共產黨人,如果當時不是想等畢業,也許現在早就是一名八路軍了……”
解釋了幾句之後,陳誌國便向蘇誌文提醒道:“好了。這事一下也說不清,可這兒也不能呆太久了,警備團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的。”
“你說的是,我們這就馬上撤離!”蘇誌文立馬就讚同了一聲。
“那我就先過去招呼弟兄們,等你們先走後就會跟上的。”陳誌國也不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主意。
“好吧。”蘇誌文想了下,便果斷地答應道。
而這時,那個被陳誌國打發送熊苟史的班長,已經慌慌張張抬著熊苟史趕到了安得海的團部了。
“這是什麽回事?那麵槍聲怎那麽激烈?!”安得海看到這十多個偽軍抬著熊苟史回來,非常緊張地朝那班長問道。
“俺們遭到八路軍的襲擊了。這熊團長第一個就被打中了胳膊,陳連長便命令俺們將他送回事。後麵的事,俺們也就不清楚了。”這班長立馬就老實地報告道。
“這胳膊上中槍怎就昏死不醒了呢?”安得海聞言後,便奇怪地問道。
“就他這個膽量,肯定是被嚇昏過去了。”而一旁的朱安清立即就輕蔑地撇撇嘴恥笑了一句。
“不可能吧?他也是參加過多次大戰的。你們給他再檢查一遍,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而安得海卻不敢相信地朝那個班長交待道。
“是。”那班長一個立正,回答了一聲便讓手下的人放下熊苟史,就地著手認真的檢查起來。
“聽這槍聲,這會已經消逝了。就不知道這陳連長他們怎樣了,咱們要派弟兄過去接他們嗎?”朱安清也就不再去看熊苟史,而是關切地朝安得海問道。
“我看算了。不管怎樣,這個陳誌國也是個機靈的人,這槍聲消失得這麽快,也許咱們這個連是……咱們還是趕緊準備撤回縣城吧?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安得海聽了朱安清的話後,便詭秘地欲說又止地話說一半,就轉到撤退的事上去了。
而朱安清聞聲,也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便不再提這事了。
“蘇大隊長。偽軍的人要跑了!”而已經離開房村,走到一個小山岡時,一位中隊長指著正在離開冉莊的安得海警備團,朝蘇誌文報告道。
“這就跑了!看來是丟下你不聞不問了嘛。”蘇誌文一聽,便朝身旁的陳誌國笑著調侃了一句。
“報告蘇大隊長。這個安得海人倒不錯,其實他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麽做的,所以,才沒有來找我了。”而陳誌國立即就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陳連長,有時我就想不通,同樣是一個人,為什麽在偽軍隊伍時,就那麽慫,一到了咱們八路軍隊伍上時,卻一個個變狼虎了呢?”
蘇誌文聽了陳誌國的解釋後,便像是明白過來了,然後又朝陳誌國疑惑地感慨道。
陳誌國聽完後,並沒有馬上回答蘇誌文,而是沉默了一會後,才抬頭向蘇誌文說道。
“其實,那些會參加八路軍的弟兄,原本就不會替小鬼子賣命,表現也就會那麽慫了。但一旦成了八路軍,那是在為保家衛國而戰,又怎能一樣呢?當然就變成猛虎般的勇士了。”
說完後,陳誌國不等蘇誌文回應,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說道:“不知道,我這個解釋是否能讓您滿意?嘿嘿……”
“嘿嘿……這讀書讀多了,就是不一樣!聽你這麽一解釋,我倒也覺得很有道理。”而蘇誌文立馬就笑著讚賞了一句。
“您這是過獎了!蘇大隊長。”而被蘇誌文這麽一誇,讓陳誌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老安。咱們總共就搶這麽三車不到的糧食,卻損失了一個連的弟兄,回去怎樣向小田切司令官交帳呢?”已經醒過來的熊苟史,抱著他那被子彈穿了個孔的胳膊,一臉擔憂地向安得海問道。
“這有什麽不好交待的?你這位副團長兼參謀長親率領將士與八路軍激戰而負傷,警備團打退了八路軍的圍攻。警備團僅損失一個連,大部分活著返城,還繳獲了三車糧食,也算是凱旋了吧?”
而一旁的朱安清卻接口戲謔地調侃道。
誰知,這熊苟史一聽,卻立馬兩眼發亮,高興地衝朱安清說道。
“朱安清,今天總聽到你說了句有用的話了。哈哈……沒錯,你這話說的太對了!咱們就這麽向小田切司令官稟報,肯定會得到司令官的獎賞的。”
“行了,這立功的可是你熊副團長,小田切會獎賞你什麽,與我沒有絲毫的關係。”朱安清卻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朱副團長,你這話就見外了吧?這可是咱們整個團的功勞,讓小田切司令官高看一眼後,老安升任旅長的事就加了一份保險不是?這個道理你怎就不懂呢?”
而熊苟史這回沒有厭煩朱安清話說的刻薄了,反而津津樂道不休地給朱安清上起課來了。
“行了,行了,我學不了你那一套,也沒有興趣學。你就讓我的耳朵清閑些吧。”朱安清立馬就極不耐煩地回應道。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你反倒嫌我囉嗦了。”熊苟史卻依舊叨叨不休地回應朱安清。
“為我好?熊狗屎,你聽著,你什麽時候能不一門心思想著坑我們,我就非常感激你了!”朱安清一聽他這話,立馬就火冒三丈,指著熊苟史的鼻子直接罵了起來。
“姓朱的,老子忍你也忍夠了!就你那一貫的反日言語,老子隨便往小田切司令官那兒說幾句,你早就被喂狼狗了!”而熊苟史也頓時變臉,歇斯底裏地惡狠狠地罵了起來。
“這齷齪的事,你有少幹嗎?去報好了,老子等著!”朱安清卻索性豁出去了,也咬牙切齒地諷刺道。
“姓朱的,那就等著吧?老子再忍你算是你的孫子!”熊苟史聽到朱安清揭了自己的老底,更加惱羞成怒地發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