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零九章：嚴凱熬夜
嚴凱對於這次的對內田一雄特戰部隊作戰是十分重視的，就在秦子卿丁大伢他們剛剛撤到離逐州縣城五公裏的一個小山村時，便接到了嚴凱的詢問電報。
“看來老大也是一夜不眠了。”收到電報的瞬間，秦子卿對丁大伢苦笑道。
“是啊，這可是難得的事。”丁大伢聞聲，也是苦澀地回應道，“據俺知道，就是天大的事，他都不會熬夜的。”
兩人唏噓了幾句後，秦子卿便回到正事上來了，有些為難地說道：“現在艾亞南的三中隊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這電報如何回答好呢？”
“就按照咱們現在知道的情況回答哥吧，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去睡的。”丁大伢卻回答實話實說。
“那豈不是白說？三中隊情況未明，他還不是一樣掛念？”秦子卿想的就比較細致一些，覺得還是再等等看。
“這一戰，雖說咱們是主動的，但依俺看來效果並不理想！”過了一會，丁大伢朝秦子卿用很少有的遺憾歎息了一聲。
“你以為還是對付普通的小鬼子嗎？”秦子卿卻立即就回應道。接著又繼續接著說，“這個內田一雄確實是十分的難對付。從昨晚的情況看，他可能事先就意料到我們可能襲擊他，隻是他遲了一步。”
“可不是嘛。當時他們好像正在準備轉移，要不然也就沒有那麽利索突圍逃走了！”丁大伢聞言，也回顧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也讚同地回應了秦子卿的話。
“根據我的觀察，這小鬼子還是留下了近三十多個。總的來說，我們這次襲擊還是成功的。”看到丁大伢臉上的失望神色，秦子卿故意強調了一下戰鬥的戰果。
“俺看不見得，也就二十個多些。”而丁大伢卻搖搖頭糾正道。
其實，他兩個說的都沒有錯。當時炮擊時，內田一雄的手下隻是死傷二十多個，但後來與黑狼王茗及三中隊弟兄的手上，又死傷了十多個，總數是超過了三十多個了。
隻是，他們兩個此時，卻沒有意料到艾亞南的三中隊弟兄損失也幾乎是傷亡相同的弟兄。
如果沒有黑狼和王茗的接應，估計三中隊的弟兄能不能逃出縣城，都還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許副大隊長，那麵好像有動靜？會不會是大隊長他們？”負責左側警戒的一個弟兄突然朝許瀘州說道。
“咦。那快過去看看！”許瀘州一聽，便果斷地回應了一聲。
隻是，他感覺到有些驚奇，左側好像沒有城門，黑狼和三中隊的弟兄怎會出現在那麵呢？於是，他心裏也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許瀘州幾個走了十幾米便聽到了動靜，便按照事先的約定的暗語，發出了夜鶯的叫聲。
很快，對麵便回應了一聲。
“真是大隊長他們！”那位弟兄興奮地向許瀘州說道。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覺跟在黑狼後麵的三中隊弟兄好像少了不少，立馬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回來了？”許瀘州心裏明白，也沒有多問，隻是關切地朝黑狼問了三個字。
“嗯，能回來的都回來了。”黑狼沉重地回答了一聲。
“要歇一會再走嗎？”許瀘州立馬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心裏也更加沉重起來。
“丁支隊和秦團長他們呢？”黑狼急著要向秦子卿他們匯報三中隊的情況，於是便急切地朝許瀘州問道。
“他們已經先回臨時駐地。有什麽事，還是回去後再說吧？”許瀘州隻能無奈地勸慰了一聲。
聽到秦子卿和丁大伢不在，黑狼也隻能作罷，然後皺眉交待道：“這樣吧，三中隊有二個重傷員需要抓緊時間送回駐地治療。你馬上安排一個班的弟兄，將他們直接送回去。”
許瀘州立馬就答應道：“好。我這就安排。”
黑狼幾乎已經精疲力竭地靠在一棵樹幹上喘息一口氣後，便朝三中隊的弟兄們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夥抓緊時間歇口氣吧。”
他身邊的艾亞南便低聲命令道：“就地休息。”
見王茗依然持槍警惕地站著，黑狼朝苦笑道：“王茗。你也坐下休息一會吧，暫時應該沒有情況。”
“我不累。你們休息吧，我到那麵去看看。”王茗嘴上是說不累，但從她的喘息聲裏，就明顯說明了問題。
但黑狼也沒有說破她。隻是點點頭欣賞地暗暗在心裏讚了一聲。
這一夜的激戰，最累的當數她和黑狼二個了。就在三中隊幾次陷入進退維穀，跋前踕後，不知如何擺脫危急處境時，都是在他倆的明裏暗中全力協助之下，才能突出困境。
而另一個沒有休息的便是艾亞南了，他先是清點一下人數和裝備彈藥後，便走到傷員之中，逐個檢查了一遍他們的傷口。
許瀘州安排一個班弟兄送走那二個重傷員後，發覺艾亞南沒有休息，便走近他勸說了一句。
“亞南。你也別忙乎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傷員就交給遊隊長他們吧。再說，我們也不能在些呆太久，小鬼子隨時會再出現。”
“瀘州。這一戰我們三中隊沒有打好，還犧牲了二十三個弟兄！我，我真該死！”艾亞南一坐下後，便非常激動哽咽地向許瀘州說道。
而許瀘州並不清楚三中隊的具體情況，但他也明白他們遇到了意外，於是輕輕地拍了拍艾亞南肩膀寬慰道。
“你先別這麽自責，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全是你的責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帶弟兄們安全撤離回到駐地。回頭我們還要再跟他們玩下去。直到全殲這些小鬼子為止，替犧牲的弟兄們報仇！”
艾亞南聽完後，隻是苦澀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我此時心裏真的很難過！”
“行了，別想那麽多。你現在最好是能眯個十分鍾的覺，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許瀘州真誠地勸說了一聲後，便不再吭聲。
四十分鍾之後，黑狼和許瀘州便帶著弟兄們回到了小山村臨時駐地。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特戰大隊的弟兄都已經進入夢鄉，隻有秦子卿和丁大伢兩個沒有睡，他倆在焦慮地等待黑狼及三中隊他們。
當他倆看到三中隊的情況，剛剛因弟兄們回來而現出的笑容表情驟然僵硬！
“回來就好。趕緊去洗把臉，先睡一覺吧。”秦子卿隻是一愣怔後，立馬就笑著說了一聲，同時，輕輕地捅了捅還在發愣的丁大伢。
“對，對，對。有什麽話，等到中午再說。他娘的，俺這都一夜沒睡，困死了，都先去睡覺吧！”丁大伢也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擺擺手，朝黑狼和艾亞南他們說道。
而正急著要匯報的艾亞南和黑狼，也隻能作罷了。
“王茗。累不累？”看到王茗還沒有離開，秦子卿便微笑地問了一聲。
“我還行……”聽到秦子卿的話，王茗苦笑的回應了一聲。
“看你那一臉的疲倦神色……”秦子卿本想調侃王茗，結果隻說了半句，便沒有說下去，“跟我走吧，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單間。”
“可是，我好像沒有發現警戒哨？”王茗卻站著，有些猶豫道。
“這兒目前還很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去睡一覺。”秦子卿卻笑著寬慰了她一句。
“現在這個情況啥匯報好呢？”看到黑狼王茗和三中隊的弟兄都去睡後，丁大伢朝秦子卿一臉沉重地苦笑道。
“是啊，這次我們失算了。這仗打得真是亂，三中隊的弟兄傷亡，與我們的指揮上失誤有著緊密的關係！責任還是在我們身上……”秦子卿也是一臉懺悔地自責苦澀道。
對這次戰鬥，秦子卿和丁大伢兩個都感到壓力很大。
當他倆看到三中隊的慘重傷亡後，都深知麵對這樣的特種戰鬥，單憑作為特戰部隊的那種勇猛鬥誌是不夠的。更需要完美的作戰計劃和幹部的指揮才能。
瞬時，秦子卿和丁大伢兩個，都默默地沉入對戰前準備、部隊士氣、戰鬥方案等等問題的思考之中。
而在他倆的內心深處，卻從沒感到過這樣的沉重過……
嚴凱接到秦子卿他們的電報後，倒吸一口涼氣，眸子更是充斥著一道驚恐和意外。
雖說事先他心裏便有了預感。但真正看到手中這份薄薄一紙的電文，心裏也是一陣的疼痛感覺到十分的沉重，整整呆呆地站著失神了十分鍾之久。
之後，他感覺到屋內氛圍十分壓抑與沉悶，便獨自一人走出院子。
此時天空中沒有太陽，天氣似乎與他的心情一樣，顯得陰沉沉的。
嚴凱解開了自己棉衣胸前的鈕扣，在村旁的小溪邊上慢慢地走著，任憑寒冷的寒風吹拂著，似乎是想借助這寒風來吹散腦海中雜亂的思緒……
“再快，再快些！”那位負責護送重傷員的班長看到擔架上的傷員情況很不好，便一再地催促弟兄們更快速度。
而這幾個抬著擔架的弟兄已經是使用吃奶的力氣在奔跑著，此時是氣喘如牛，臉色蒼白，但仍舊在拚著命往前趕。
“老陳，咱們四個換下他們吧。”又跑了一陣之後，班長也發現負重而跑的四個弟兄已經力盡難以堅持了，便朝另外的幾個弟兄說道。
“好。我們換上！”幾個算是休息一會的弟兄便迅速換下那四個弟兄。
於是，這個班的十位弟兄，就是這樣輪換抬著二個重傷員一路奔跑。
還好，就在他們實在是堅持不住的時候，已經走到機動旅的駐地村子前麵了。
“同誌。你們這是什麽情況？”負責警戒的哨兵遠遠就看到抬著擔架奔跑中的十個人，便主動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快，快將二位傷員送到救護所去！”那班長已經站不穩了，隻是在拚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在堅持著，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快！再來幾個，幫擔架送到救護所去！”帶隊的是一位排長，認出是特戰大隊的弟兄，立即大聲地朝不遠處的幾個戰士喊道。
正在漫步思考的嚴凱，這裏也被急吼吼的喊聲給驚醒了，不禁抬頭望向那麵。
“怎會搞得這麽狼狽？”他的眼眸中瞬時露出一抹驚駭！
看到幾個戰士接過擔架飛快地離開，而原先的十個弟兄去紛紛或坐或直接躺倒休息，嚴凱的眉頭不由地緊皺了起來，腳下也下意識地往那麵走去。
“首長——”幾個站在一旁的弟兄，看到嚴凱走過來，急忙就是一個立正敬禮。
“什麽情況？”嚴凱沒有等他說下去，便急切地問了一聲。
“老大！俺們——”那個坐著喘息的班長看到是嚴凱，便掙紮著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