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五十二章:和秦子卿打賭
秦子卿估計嚴凱這次會這麽慎重選擇到烏騅山作為駐地,肯定是準備一次重大的整編。再是考慮到這次部隊的損耗不小,沒有上千人的兵源補充,根本就沒有必要弄出這麽大的聲勢。
於是,他非常自信和爽快地回答道:“行,這個條件由你定。”
“好。就這麽說定了!”聽到秦子卿答應了,陸永繼竟然有些興奮地搶聲說道。
“可是,這次你用什麽作賭資呢?”秦子卿當然是覺得穩操勝券,於是目光就開始在陸永繼身上肆無忌憚地尋找起來。
“反正,我身上有的東西由你挑選。但是,這次你必須用我上次輸給的鋼筆作賭資。”而陸永繼也自以為必勝,便直白地點出秦子卿必須用自己輸給他的鋼筆作賭資。
但是,秦子卿此時真的無法在陸永繼身上找出一件像樣些的東西,於是便苦澀地挖苦道:“我說陸永繼,你一個堂堂的國軍上校團長,怎窮得和叫化子沒有兩樣呢?你就不會腐敗些嗎?”
“你——”陸永繼被秦子卿這麽一戲謔,但卻無法反駁秦子卿的話。於是人窮氣短的說不出話來噎住了。
“好了。看在你的廉潔的份上,這個賭資允許你先欠著。等以後發達了再還給我,你看我多寬容呀?嘿嘿……”秦子卿實在是找不出值錢點的東西後,隻好無可奈何地調侃了他一句。
但是,在一旁看著的鄔賀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便朝陸永繼善意地提醒道:“陸團長。依我看,這賭還是別打了,免得你又被某人給騙了。”
“鄔賀強,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嘿嘿……”秦子卿一聽,便忍不住笑地懟了他一句。
“老鄔,你的意思是說——這事還真的可能嗎?”而陸永繼卻遲疑地朝鄔賀強問道。
鄔賀強心裏也不敢完全肯定,但憑他對秦子卿的熟悉,從秦子卿的神色上卻可以看出,嚴凱十之八九是真的弄到不少補充兵源了。於是,便輕輕地點點頭。
看到陸永繼猶豫起來的表情,秦子卿故意大方地說道:“反正賭不賭,完全由你自己決定。”
“賭就賭!”陸永繼明知秦子卿這是欲擒故縱,但是氣憤不過,一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氣勢,決然地回應了秦子卿。
於是,兄弟仨個吵吵鬧鬧地往前跑去。
也不知是不是秦子卿和新四團的弟兄們歸心似箭什麽的,竟然搶先在傍晚前趕到了烏騅山村莊。
“哎,好像嚴旅長和主力還沒有到吧?要不是,是咱們走錯路了?”看到眼前的寂靜的村莊,跑在最前麵的鄔賀強不由地疑惑的說了一句。
“鄔副團長。這兒確實是烏騅山村,我們絕對沒有走錯!”而他身旁的二營長喬瀟武卻非常肯定地回應了一聲。
看到喬瀟武那副認真的樣子,鄔賀強不由地“哧”的一聲笑出了聲來,說了他一句道:“嘿嘿……你小子急什麽呢?我也隻是這麽說說。”
接著,他又朝喬瀟武吩咐道:“先派出一個排進村搜索一下,主力待後跟進。”
“是。”喬瀟武立馬就回應一聲,下去安排了。
不過,新四團他們這邊才剛剛安排好住宿,嚴凱帶著的機動旅便人歡馬叫地趕到了。
於是,秦子卿隻好草草地擦了一把臉,便帶著新四團的幾個幹部,趕到村口迎接嚴凱他們。
“子卿,陸團長,你們辛苦了!”嚴凱一看到秦子卿他們,立馬就搶先熱情地招呼了一聲。
“嚴旅長,幾位首長,你們好!”而陸永繼當即就非常感動地搶先回應了一句。
“陸團長,你們新四團這次打的非常的不錯!真是不簡單哪!一個初建的新部隊。”而嚴凱身後的周西翰卻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周參謀長,您謬讚了,實不敢當。與幾個老大哥團相比起來,我們隻是一個新兵呢……”陸永繼卻習慣地謙虛了起來。
“陸團長。你也不必客氣,在我們八路軍隊伍上,說的都是大實話。嘿嘿……”嚴凱聽後,不由的有些不悅,但明白陸永繼這隻是在國軍裏養成的習慣,於是便直爽地說了一句。
“有什麽話進村後再說吧。”一旁的秦子卿立馬就勸說了一聲。
嚴凱隨即就拉著陸永繼的手說道:“對,對。陸團長,我們進去再說。”
戰鬥期間,時間非常緊迫。
翌日一早,原柯團長的弟兄們便被集合在村莊中心的祠堂前的寬闊空坪上。二個國軍和晉軍的原營長站在隊列的前麵,後麵才是連排長們。
隊伍剛剛站好隊形,嚴凱便帶著幾個團長和政委來到隊列前。
負責帶隊的袁誌祥看到嚴凱他們到來,立即跑步上前,朝嚴凱就是一個立正,厲聲報告道。
“報告旅長。補充團集合完畢,應到三千零八人,實到三千零八人。請首長指示!”
“入列。”嚴凱回了一個軍禮後,便走向隊列前麵。
看到一個年輕得不像樣的青年幹部,就是旅長,一些弟兄不由地曬然一笑道:“這個人就是旅長?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吧?比我都要小上一大截!”
“按你這麽說,你還可當個師長、軍長什麽的了。嘿嘿……”而他旁邊的一位弟兄卻戲謔了他一句。
“當個師長、軍長那都是胡扯。但直接升任個連長、營長還是大有可能的。”而另一個也嬉笑著調侃了一句。
也許他們的笑鬧的動靜鬧大了些,張震山和周圍的十幾個負責警戒的弟兄目光便齊刷刷掃過來,而嚴凱也看向了他們這麵來。
幾個說笑著的弟兄這才挺直身體,站出立正的姿勢不敢再亂說笑。
說老實話,嚴凱在昨晚聽取了周西翰和袁誌祥的一番匯報後,讓他心裏頓時有些失望的感覺,於是還特意找到餘忠良和張震山二個聊了許久,這才對原柯團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但總體上,他對這三千零八個官兵中的印象,真的談不上喜歡。完全推翻了他自己之前的預判的結果。
要不是因為目前部隊的補充擴編的急需的話,他就不會組織這次見麵活動,而是直接送給其他的兄弟部隊。
這不,自己才剛剛一露麵,竟然就聽到隊列裏的肆無忌憚的議論聲,一點都沒有一支部隊應有的紀律性。心裏便暗暗地誹議了一聲:這哪裏還有點軍人的樣子!
不過,嚴凱就是嚴凱。他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矜持的笑容,走到隊列正中位置後,這才很有風範地站立著。
然後笑容可掬地朝大家說道:“我剛才聽到弟兄們在隊列裏議論我,說的年輕的嚇人。嘿嘿……其實,我今年已經是二十八周歲了,是不是比你們中的大多數人歲數大一截啊?”
嚴凱這個開場白,立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傻了眼。都困惑的不明白嚴凱這是哪一出,一個個都瞪著眼睛憋著氣,緊緊地盯著嚴凱,急待著他的下文。
然而,嚴凱卻話鋒突然一轉,侃侃而談起來。
“當然了,法國有個拿破侖。這個人可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法國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締造者。曆任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第一執政,最後還當上了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
“就是他曾經說過一句非常典故的名言。他說啊,‘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我也十分推崇這一句至理名言。所以說,你們之中想當師長、軍長的人,很讓我感到欣慰,因為,你們必將是好兵!”
不管嚴凱的這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至少讓麵前這三千多的官兵臉上的表情隨之緩和了下來。
看到自己的話達到了初步的目的,嚴凱頓了頓,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這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們真的有這份雄心壯誌,至少你們必須要有這份本事對不對?光靠耍嘴皮那是不行的!”
聽到嚴凱的這話,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之前那緊張的氛圍也隨之消失了。
而嚴凱會這樣做,也是臨時迫不得已而為之。
這次山村寧次發動的大“掃蕩”,給華北根據地造成的損失相當的。
在為時兩個月的大掃蕩中,使得八路軍傷亡一萬六千餘人,其中主力部隊占百分三十五,地方部隊約占四十六,區以上幹部犧牲高達三分之一。群眾被殺、被抓達五萬餘人。
因此,機動旅的編製想按計劃完成,就必須讓眼前的這些迅速訓練成為合格的戰士。
這就是讓嚴凱遽然這麽熱心起來的真正原因。
等大夥笑了一會,嚴凱雙手往下壓了壓後,接著繼續說道:“再說,你們如果想真正成為師長、軍長,首先就必須使你所在的部隊是一支真正能打的部隊,而每一個官兵都是英雄好漢!”
“現在,你們已經加入了我的部隊,我不敢保證一定能給你們提供最好的裝備,提供最好的後勤。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一定能給你們提供大展手腳的機會,是龍是虎在戰場上見!”
而這些弟兄們聽到這時,頓時響起一片片竊竊私語聲。不得不承認,嚴凱這一通忽悠確實是很有誘惑力的。
由於嚴凱的這一番工夫並沒有白費,經過一番洗腦之後,這些已經被養成懶散的軍人,血性竟然被重新鼓動起來了。
很快三千多人就被各團瓜分完畢。
而這次被補充最多人數的,竟然是剛剛組建的新四團。
一來新四團原本基礎是準備用來補充各主力團的,臨時建成一個團時,也隻有三個營的小團,再加上上次開赴增援總部執行作戰任務時,傷亡相對慘重。因而這次一口氣就補充了一千多個。
而沒有得到好處的黑狼,此時正坐在旅部的嚴凱辦公室,纏著嚴凱要人。
“黑狼,張震山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看到黑狼賴在自己的辦公室不走,嚴凱皺著眉頭說,“現在旅部也必須組建一個警衛連。這組建的任務就由張震山擔當,所以我是不會放人的。”
“老大。您這就不公平了吧?現在各團都得到了補充擴編,就剩下俺們特戰大隊隻出不進。就連副大隊長都被您給拐跑了,您還讓不讓俺活下去呢?”
黑狼這次是有備而來的,於是立馬就振振有詞地爭辯道。
“嗨,你小子這是真賴上了不是?”嚴凱看到黑狼這是油鹽不進了,不由地提高了聲音說道。
“老大。俺這是想俺可能能力有限,要不您就讓俺辭去大隊長,到您的身旁當一名警衛連副邊長咋樣?”黑狼卻嬉皮笑臉地湊上前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