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網吧入職
我叫周濤,今年二十四歲,現在在東平區的一家網吧做網管,因為工作的原因,我接觸的可不單單隻有活人,有時候死人卻是更需要這個地方,……
那段時時間,因為不滿原本工作的調度,主動跟老板辭職,嚐試去其他企業麵試,但冥冥中總感覺有著什麽東西在阻撓我的腳步,一直沒有找到適合我的歸宿。
距離辭掉工作已經一個多月,我口袋裏的錢也花的十之八九,隻剩幾百塊留著交房租用的,此時我意識到,我應該先找一份應急的工作。
冬夜裏天比較冷,一個人心苦悶,穿著厚棉襖來到一家網吧準備玩個通宵,卻見到門玻璃上貼著招聘網管,頓時我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鑽進去了。
網管的麵試不難,基本上可以說不是傻子都能做,給我麵試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姓陳,長得還算一般,身材有些微胖,對我很熱情,一口一個小濤弟弟叫的很親切,讓我一時都不忍心拒絕。
大概在陳姐跟我扯了十幾分鍾家長裏短之後,才正式談到工作。這家網吧招收夜間網管,說是因為以前的夜間網管家裏有事,突然辭職,才開始招人的。
陳姐為人很大氣,開出的條件也比較優越,畢竟是夜裏上班,她直接跟我說:“小濤弟弟,我看你比較投緣,這樣,姐一月給你三千,而且夜裏還管你一頓夜宵,你看行不行?”
本來月薪三千的工作對我來說隻算一般,但眼下貌似我沒有多餘的選擇,再加上看這個女老板確實比較親切,也拉不下臉拒絕,我點點頭答應,也算是解了我現在的燃眉之急。
陳姐見我答應,一雙桃花眼都笑彎了,激動的一把抓住我的手,鋒利的指甲居然劃破了我的手掌,最後才肯鬆開。
因為我來的時間也不到晚班時間,所以陳姐把我帶到吧台,讓我跟一個網管小哥學習一下如何操作,準備今晚就讓我過來上班,也算是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陳姐交代完這些就走了,她看起來心情很好,一路的哼著我聽不懂的小調。我過去熱情的跟那個網管小哥打招呼,但是他的態度卻讓我感到很不爽,打量我的眼神也是怪怪,讓我後背有種冰涼的感覺。
最後在嚐試幾次想要跟他交流失敗之後,我也懶得去搭理他,隻是跟著他一遍遍學著如何操作機器,期間我們居然可以沒有一句交流。
我感覺自己已經學的七七八八,再待在這個網管小哥身邊很不自在,就自己找了一台空機器坐下來,尋思著打幾把遊戲,等著他直接跟我交班。
坐下來,我整個人也冷靜不少,看看周圍,整個網吧裏上網的人很多,但卻不是很嘈雜,幾乎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再抬頭看看吧台那小哥萬年不變的臉,跟他看自己古怪的眼色,總感覺這裏麵透露著詭異。
難道他是一個麵癱?我胡思亂想,因為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為什麽一個人的表情可以一直保持不變,最後我搖搖頭,不願再去想他,反正以後出了交接班,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我玩了幾把遊戲,看著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到自己上班的時候,於是下機,去了前台,此時麵癱小哥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還給我泡了一碗泡麵,這就是我的網吧夜宵。
此時的網吧裏繼續玩的人已經不多,隻有不到二十幾個人,他把手裏的總機卡遞給我,背上一個款式有些老舊的雙肩包往外走,走出前台就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表情,那是一眾複雜到難以言表的神色,看的我心裏一陣發毛。
我問你還有事?
他好似沒聽到我在跟他說話,就那麽看著我,就在我被看的惱火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帶著那種撕裂的喑啞道:“沒事就坐在鍾底下,不要亂跑。”
他說完轉身就走,到是讓我聽的莫名其妙,感覺可能是讓我多注意時間,但是具體為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是到了晚上,通宵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整個網吧變得冷清起來,我坐在那裏,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事,閑得無聊,幹脆用主機開了一個網頁,找了一部動漫看。
過了午夜十二點,我整個人就開始犯困,瞅著電腦屏幕上的人物都有了重影,抬頭再看看網吧裏,隻剩下伶仃十幾個人還在玩著,於是到雪碧機器裏倒了十幾杯飲料,給他們送過去,這也是網吧包夜的贈送飲品。
就在我剛剛送完飲品,自己也是倒了一杯喝下去,感覺人清明一點,卻是突然聽到前台裏麵乖著的時鍾響了起來,嚇得我一個機靈,時鍾聲音跟那麵癱網管有些像,卻要更尖銳一些。
“我去,誰大晚上調的鬧鈴,這不是存心嚇人嗎?”我來開吧台門,就要進去把上麵的時鍾取下來,卻是不由的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感覺一股冷風突然從我身上吹過,凍得我一哆嗦。
“小夥子,你看到我兒子了嗎?”
就在我長處一口氣,伸手準備拿下時鍾,卻是聽到前台有個老人的聲音,不由的抬頭,卻看到不知何時,那裏居然站著一個老婦人。
我分明沒有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不由的還朝著門口看了兩眼,門板也很嚴實,難道是因為剛才自己被嚇到了,老人進來自己沒有察覺到?
我當時隻當做是自己的原因,也沒多想,趕忙過去道:“這位大娘,大晚上的,怎麽你還出來找兒子?”
老大娘聽見我說話,抬頭看了我一眼,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了愁容,一雙老眼有些渾濁,卻是看的我心裏一跳一跳的,說不出的忐忑。
“我兒子出來上網,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出來找找。”老大娘一邊說著,一邊歎氣。
我看著眼前老人大冬夜出來找自己兒子,心裏也是感覺酸楚,可憐天下父母心,於是就道:“你兒子叫什麽名字,我過去幫你問問他們。”
老大娘看著我,伸出幹枯的手在前台顫顫巍巍寫著兩個大字,“魏延。”
我看著前台上那兩個猶如鮮血匯成的字,麵色已經嚇得蒼白,狠狠咽了幾口口水,我不知道這老大娘是怎麽做到的,明明光潔的前台的木板上居然出現了鮮紅大字,隻感覺從心底的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