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龍紋秘刀
傳言道:“狐鼠忌器,皆因器中藏銳,鋒芒畢露,殺氣陡升!”這句話出自不少倒鬥高人的口中,他們認為狐鼠之類的野獸與生俱來便有種媚氣,容易迷惑他人的神智,所以在對付這種獸類之時,常用的手段莫過於閉目不看,充耳不聞,以自身感知來判斷事物的真假,當然此乃下下策,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器破之。
這個器跟“氣”同音,因此也可理解為用手中器物來提升自己的氣勢,而這個器可以是刀子,可以籠子,總之此物一定要隱含殺氣在內。
剛烈的殺氣最能破的就是無形無物的媚氣,而我手中這把龍紋秘刀,周身乃是以精鋼淬煉,取龍黃膽黑狗血浸泡,吸取血精,放足七七四十九天後,方將刀刃取出,爾後每一年定要以家禽的鮮血磨刀,其暗藏的殺氣根本不能與一般刀子相提並論,刀子常年受血洗禮,鮮血會滲透到刀身內裏每一個角落,從而散發出青色的鋒芒。
隻有上好的刀刃鋼材才可做到這一點,取發斷金,削鐵如泥,已跟傳說中的辟邪神器沒什麽兩樣了。
龍紋秘刀乃茅山道教十大鎮山之寶其中之一,自古以來,鎮山之寶,隻有天賦極高的道士才配擁有,而這龍紋秘刀恰恰是十寶當中殺氣最銳的一件寶物,殺易生煞,如果自身修為不達到一定程度是絕對鎮壓不了刀中的殺氣。
而持此刀之人,憑自身氣勢若無法鎮壓鋒芒,便會遭到刀氣的反噬,總有一天會死在這把刀的刀口上。
我從薑麗那兒聽的背後一陣發冷,如此厲害危險的東西,也難怪黃皮子一見了刀刃就如同我們見了鬼一樣,慌不擇路的逃跑,它們不敢與手持龍紋秘刀的人正麵抗衡,所以才會想辦法,從地脈之中偷來金子,想以和平方式與我們把這事兒私了。
我擦,這黃皮子還真會算計,用錢收買我嗎?可惜本大爺從來視金錢為糞土,看黃金如過眼雲煙,所以它們偷來的金子我就代公繳獲了,也算是為社會建設添磚加瓦。
薑麗瞪了我一眼,說這是死人的東西,死人的錢財你也敢代公繳獲?添磚加瓦是應該,但那是讓你通過自己努力賺來的,不是讓你采取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還說,你跟當年那些摸金校尉有什麽區別。
我被她罵了一頓,罵得稀裏糊塗的,居然連還嘴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我支支吾吾半天,跟個二愣子似的,最後隻憋出一句,“哪兒有到嘴的鴨子在放飛去的道理啊,不管怎麽說,這金子我是不會還給黃皮子的,這東西對它們來說毫無用處,不如我倆分了,出山後也好有個花銷。”
薑麗對我的舉動唾之以鼻,極為不屑,但也沒在說什麽。
如今黃皮子想用金子來贖回黃大仙和黃仙姑的命,這我可以理解,但就算給再多的黃金也絕不能放了它們,倒不是我貪心,而是那老皮子的詛咒還沒解除。
除非詛咒化解,否則這兩小東西依然難逃一死。
這是我手上最後的籌碼,關乎自己身家性命,哪兒能說放就放了,金子沒有了總比沒命要強多了。
不過,看這情況,暫時還不能對它倆出手,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在這兒站了這麽長時間,雖然擔心黃皮子會趁我們不注意時下手,但總杵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於是,我和薑麗商量著,先想辦法摸回去,等明天天亮,把老瞎子請過來,讓他想辦法把詛咒化了。
薑麗思考了一下,覺得這辦法可行。
我倆也不再廢話了,抬腿就往上走去,瞎子說過,從明早就不會下雪了,我抬頭看天氣,果然那陰霾已經消散了大半,月亮也比前兩日要亮堂,甚至還能看到不少星光。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返回市區,心情不由好了起來,便將黃皮子的事兒暫時拋擲了腦後,一路哼著調兒,步伐也輕鬆不少。
可我倆走上山坡沒多久,就開始起霧了,明明山間無風,那霧卻可自行移動。
當時,我並沒在意,夜裏起霧尤其是寒冬臘月的大山裏,簡直再平常不過了。
然而,我越走視線卻越模糊,朦朦朧朧的,原本亮堂的月亮也逐漸隱去了光芒,我手心裏冒出冷汗,走了不知多遠,才猛然回轉過來,為何這地方怎麽熟悉啊?
一樣的樹林山坳,同樣有個樹樁子在不遠處,隻是少了兩個墳頭。
我想去找身後跟著的薑麗,轉過頭去,卻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霧色極濃,我稍微辨別了方向,嘴裏罵罵咧咧的繼續朝著外麵走去,那種感覺很奇怪,心裏明明很清楚不對勁兒,但身體卻無論如何都不聽使喚,雙腳自己抬起來就走,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我眼神盲目的在霧色中穿梭,月光輕盈如紗,神秘詭譎,仿佛遮掩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誘惑著我。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太清楚,但我耳邊卻隱約聽到有人在背後輕聲細語的說話,似乎是對我說,我說話從來都是扯開嗓門撩,薑麗雖然不像我這樣嗓門大,但聲音也絕的小不了,所以我當即就斷定這絕不是薑麗在對我說。
“你說啥?”我極力的想要去聽那聲音到底是在嚼什麽舌根,但越想越是聽不清楚,索性伸長了脖子將身體也移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心中生出一片寒意,隱隱覺得事情終於不大對頭了,雖然還是沒能弄明白,但有些事你就不能弄明白,不然就到頭了,我腦中一再警告,繼續前進會發生危險,但身體就是停不下來。
直到我依稀望見了那樹梢懸吊著的人,那人一身黑衣長衫,頭戴一頂圓形帽子,不像是現代的穿著打扮,倒跟民國時期有幾分神似,還沒等我走近,我就發現他在衝著我陣陣發笑。
可惜沒有笑聲,而在他旁邊還有一根繩子,上麵掛著一隻已經死透的黃皮子,死樣極為淒慘。
而等我反應過來時,那根吊頸繩已經到了我的脖子處,而我雙腳正站在那發黑的樹樁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