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回醒
夢境之中,我們的意識與現實幾無區別,明明能清晰感覺到身處異地,但真正的肉身卻還在屋內睡覺。
我深吸了一口冷氣,這種感覺太微妙難言了,我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劉大誌道:“你站好。”
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樣子,我一拳打在他臉上,力道出奇的大,下巴都給他揍歪了,劉大誌怒道:“你他媽幹嘛?”
“周濤,你腦子有毛病嗎?”薑麗對此也相當不滿,我嘿嘿笑道:“沒啥,都說夢中打人感覺不到疼痛,我就想試試。”
劉大誌瞪了我一眼,我臉上賠笑著幫他把下巴扶正,順便問道:“疼不疼?”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橫道:“要真疼,老子豈能放過你?”
薑麗看著我倆一時無語,“你們別鬧了,還是趕緊想辦法脫離困境吧,萬一張師兄遇險了怎麽辦?”
“連你都解決不了,我倆就更別說了,對了,聽說人一旦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一般都會立刻醒過來,我們已經清醒過來了,但為何還是在這鬼地方?”
對於我的疑問,薑麗環顧了四周,同樣不解,隻能是揣測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本身來說,三人在同一個夢中,這就非常奇怪,我猜應該是因為邪術造成的。”
我不由生出一個後怕的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突然叫醒我們會如何?”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醒過來,”她歎了口氣,關於夢境有太多的未解之謎,莫說是她,即便是蘇峰親臨也不一定會有轉機。
麵對此情此景,我們三人不由垂頭喪氣,尤其是劉大誌苦著一張臉嚎道:“他娘的,人家入夢動不動就是美夢,我一入夢就成噩夢,這要是睡死都出不去,豈不是相當於活死人了嗎?”
他不聽我倆勸阻,就嚷嚷著要去尋出路。
所謂的尋出路就是自殺,相信不少人有過這樣的經曆,夢到一個高處,然後莫名其妙的往下跳去,還未到底就驚醒過來了,劉大誌想的簡單,原理卻與此相同,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無人叫醒的情況下,直接在夢裏自殺就好了。
但薑麗卻不敢苟同,她和我拽著劉大誌的衣服,急道:“這是中了邪術,有怨靈作怪,如果是正常入夢,你所說的辦法或許能行,但眼下未知事物太多,你若真一頭撞死,說不定就真的死了。”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不可置信的看著薑麗,“不能吧,夢裏殺人,可他媽比科幻片還厲害啊。”
這個辦法剛才我也不是沒想到過,但就是因為風險太大,便沒敢去嚐試,這會兒聽薑麗一說,更是噤若寒蟬。
好不容易安撫了劉大誌的情緒,我卻忍不住煩躁道:“這該怎麽辦,我聽說若是入了一個夢境,久不醒轉,隻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永遠沉淪在裏麵,就算有幸活下來,也跟個植物人差不多了。”
劉大誌在一旁附和著,幾番離奇經曆下來,我發現他額頭上的皺紋頓時深了許多,薑麗一時拿不定主意,他當下朝腰間抹去,然而裝法器的袋子並不在身上,情急之中,她咬破了大拇指,對我說:“也不知這辦法靠不靠譜,總之先試一試。”
我倆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照著她學,心下一狠,也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好在人入睡夢中,大部分神經都處於麻痹狀態,並未感覺到疼痛,我看到薑麗大拇指滲出血來,按在了自己額頭上,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她的身形逐漸扭曲起來,眨眼之間,她整個人便黯淡了下去,徹底消失了。
我和劉大誌見此,不由大喜,連忙紛紛效仿,但哪知四周猛地冒起了濃霧,我感到一陣窒息,手腳乏力,差點暈厥時,一咬牙大拇指摁在了眉心,幾秒鍾之後,一陣真實的沉重感傳來,我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冷汗涔涔。
我朝邊上看去,劉大誌卻仍舊未醒來,此刻他麵色鐵青,四肢止不住的痙攣躊躇,鼻口大開,模樣痛苦不堪,簡直就跟落水窒息了一樣。
“劉大誌,劉大誌。”我爬到他身邊,用力搖晃了幾下,嗓子都喊啞了,卻不見絲毫效果,我又猛地抽了幾個耳光,眼看劉大誌血脈賁張,一副暴斃之樣,薑麗突然從門外竄進來,大喊道:“掐他的人中,快!”
這他媽一緊張,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哪裏會想到掐人中,要不是薑麗上來提醒,我根本想不到,她當機立斷,用指甲劃破了自己拇指,滲著鮮血,用力摁在他印堂中間,口念:“天地無極,生魂歸來,轉!”
聲音剛落下,劉大誌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如同觸電似的從地上直接一蹦三尺高,大口喘著粗氣:“我日他親娘啊,差點就給憋死了,咳咳……”
這時,老張也聽到了動靜,忙從樓下跑上來,見此情景,皺眉道:“怎麽了?”
薑麗一臉嚴肅的問道:“張師兄,你這地方以前是不是被人下過邪咒啊?”
老張摸著後腦勺,不解的道:“邪咒?這怎麽可能呢?”
“少他媽裝蒜了,要不是她趕得及時,我這條命今兒就交代在此了,”劉大誌剛死裏逃生,一見到老張那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他也沒怪劉大誌破口大罵,出了這等怪事兒,落誰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比起劉大誌,我卻要冷靜多了,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是老張設法陷害,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天晚上,這間屋子裏就我們四個人,其中三人全都中招了,卻隻有老張一人屁事沒有,怎麽看他都有嫌疑。
而且,最主要的是,老張在此多年,一直相安無事,怎麽我們一來就剛好碰上了,一聯想起剛才他熱情挽留我們,我對他更加懷疑了,但沒有證據之下,汙蔑好人同樣不可饒恕,相信薑麗也和我所想一樣。
她眼裏閃過幾分掙紮,對老張說道:“張師兄,實不相瞞,你這屋子確實有問題。”
老張點上了燈,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知道你們現在想的是什麽,可我確實啥都沒做啊。”
我眉頭越皺越深,如果不是老張所為,那這事可就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