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劉大誌的兒子
我送走了古同,獨自一個人行走在城市深夜的街頭,看著路旁的燈紅酒綠,高大的建築物鱗次櫛比,天上的月光如同我一樣,顯得與這裏的一切那麽格格不入,一絲清輝映照著這座城市的輪廓,在我眼裏看來,居然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這一頓飯之後,我的心情變得異常煩躁,也不知走了多遠,我突然摸出手機,打通了劉大誌的電話,我問題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他說正跟薑麗和老張在一起。
他似乎聽出了我口氣中的怒意,試探的問著,怎麽了。
而我卻什麽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驅車趕往酒店。
半個多小時後,我來到居住的酒店之內,一鼓作氣衝進老張的房間,打開房門,正見他們三人在屋內,老站見是我,連忙把我拉了進去,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我見地上散亂著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空氣中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大惑不解,經夜風一吹,酒也醒了不少,自然也沒那麽衝動了,但我看向劉大誌的眼神,卻不再那麽友好,劉大誌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有意無意的向我瞟來,但目光卻有些躲閃。
我沒理她,薑麗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古書,封麵上並沒有名字,頭也不抬的問:“這兩天你跑什麽地方去了?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知道。”我不耐煩的答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床上,老張湊過來嗅了嗅,“你小子出去喝酒了?”
“見了一個老朋友,也就喝了一點。”
老張笑著道:“你心倒挺寬,接連發生這麽多事,還有心情去喝酒。”他一邊準備著行頭,一邊自言自語道:“出去散散心也好,一般人發生這種事,早就瘋了,一直悶著也不是事兒啊。”
“你們到底在幹嘛?”我眉頭緊皺。
薑麗這才合上書本,緩緩抬起頭,看著我,“我們剛才臨時決定了,今晚就幫劉大誌除煞,至於通靈一事和雖然有了些眉目,但眼下時機還不到。”
不知怎的,我一下就慌了,“今晚?馬上?”
我的怪異舉動引得在場三個人都側目相看,其實當初提出要幫劉大誌還是我的意願,按理說,這些破事兒解決得越快越好,省的夜長夢多,但自從我知曉了劉大誌此事的內幕之後,卻變得萬分不願意。
尤其是想起古同悲憤的神情,心頭更是一股怨氣上湧,如果這件事不擺平,別說是古同,就是我都不會原諒自己,雖然這件事怪不得劉大誌,但讓我就這麽看著薑麗把蘇雅給除了,或是強行判回陰司受罪,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今晚過了十二點,我們便到劉大誌當初遇鬼的那個地方,用通靈的手段將作祟之物招出來,然後按照常規方法處置就行了。”薑麗不輕不重的說著,我卻嚴肅的拒絕道:“不行,關於劉大誌的事遠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簡單。”
在老張家過夜的那一晚,我和劉大誌從窗戶外看到的那一個女鬼,想必就應該是蘇雅所化,隻不過因為她死後變化太大,情況又太急,我卻沒能認出來,這下細細回想,倒真能從對付身上找出與蘇雅相同的地方。
光是那一頭烏黑的頭發,便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三人一聽這話,都露出了驚疑的神色,尤其是劉大誌冷不丁的居然落下了一滴冷汗,我轉身問劉大誌,“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我兒子?這關我兒子什麽事兒?”他極力提高音量,似乎在給自己壯膽。
我冷笑道:“當然跟你兒子有關係,前一年你兒子是不是交了個女朋友名字叫蘇雅?”
他沉默了一會兒,目光閃爍不定,“是有這麽一個女孩,不過那小子卻從來沒帶人家回來過,我也不知道那女孩最後跟他怎麽了,總之就是分了,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做父母的不好插手去管。”
這的確是句大實話,由此看來,真正的錯並不在劉大誌身上,而是在他兒子身上,麵對我犀利的眼神,劉大誌隻得繼續坦白道:“老實說,我那兒子的確是個遊手好閑的主,剛讀大學那會兒還挺找人喜歡,可後來接觸了一群社會上的人,就開始慢慢變了性子,我們老了也管不到他了,唉……”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你可能還不知,就是你兒子害死了人家,而那個女孩正是我的大學同學,換言之,她死後怨念不散,找不到正主,隻好禍害到你身上了。”
三人一聽臉色皆是大變,劉大誌更是一下愣在原地,怔怔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又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扔給他一張照片,“這是蘇雅生前的樣子,長頭發那個就是她,這件事我也是無意間從另外一個朋友口中得知,劉大誌,你兒子把人害死了,卻讓你來還罪,這罪可不輕啊。”
或許老張是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了,連忙上前打圓場,“那什麽……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說吧。”
我不客氣的白了老張一眼,老張立即閉了嘴,我繼續道:“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事兒如果沒有你兒子出麵,我估計就是薑麗本事再大,也別想超度蘇雅的亡魂。”
劉大誌一張人臉卻無半點人色,他手裏捏著那張有些發黃的照片,渾身卻抖個不停。
我重新坐下來,望著外麵的夜空,道:“其實這事兒也好辦,比我們任何人所想的都要簡單,隻需把你兒子叫來,當麵給她道個歉,如果她接受了,這事兒也到此為止。”
“那……如果她要是不接受呢?”劉大誌哆嗦著問道。
薑麗示意老張阻止我繼續說下去,畢竟接下來的話,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她不想我把話說的太過絕對,這樣對誰都沒好處,可我還是要說。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蘇雅因他而死,自然會因他而終,我想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人家手上,我們自不能做主。”
“咚!”劉大誌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眼空洞無神,仿佛一具隻有呼吸的屍體,而照片裏的蘇雅,那微笑迷人的麵容,在此刻卻顯得有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