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唯一的出路
手電光直射下去,卻隻能看到最下麵有些亮晶晶的東西,我們三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玩意,還會反射光呢。
我們一時拿不定主意,程剛膽子比較大,行事果敢,當即表示要下去看看,但薑麗心卻細一些,關鍵時刻總能提醒我們,她一看程剛不由分說的就要采取行動,連忙製止了他,著急的道:“你不要命了?萬一下去就上不來怎麽辦?”
這個極有可能,可我也不甘心,他娘的這麽一大座山梁橫在眼前,讓我們進不是,退也不是,著實心煩,如果我之前的推理都正確的話,搞不好腳下那地洞還真是一個穿山的洞穴,不過為什麽會以龍王的泥塑鎮壓封口,這就不得而知了。
關於東陰山的傳說太多了,硬要細細追究,恐怕談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況且很多說法早已沒了事實考究,皆是道聽途說甚至由人們胡亂竄改的,根本不可信,正如老村長和老道士之間,關乎鐵頭龍王的傳說就有很多地方有一定出入。
這麽一想,我索性也不管什麽風俗文化,那他媽是文人才管的事,我這會兒著急進山抓凶手,哪裏顧得上這麽多,當即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下麵給探個清楚,薑麗見阻攔不了,便不阻攔了。
不過話雖如此,但行事也不能莽撞,地洞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麽,萬一有危險,冒然下去豈不是就交代歸位了?
幸好我之前準備行裝的時候,多搞了一些登山繩,這些繩子承重力不小,且長度足有五十多米,應付這麽一個小小地洞完全沒問題。
因為這洞口一次性隻能容納一個人,所以要想下去,必須一個一個的來,考慮到程剛身手好,力氣也大,便讓他留在最後,我體重比較輕,便當先下去探探底細,盡管薑麗和我爭著下去,但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讓一個女人替自己試風險,這太沒麵子了。
程剛把繩索係在我腰上,打了固定的活結,對我喋喋不休的說,“有什麽危險,你就大叫,我會以最快速度把你拉上來的。”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聽,剛才還誇你腦子聰明,怎麽沒多久,你又開始犯衝動了,算了,你自己千萬小心些,大風大浪都扛過來了,要是一不小心把命給丟在這洞子裏,也太憋屈了點。”
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一套,可心底還是挺擔心我的,就為了她這心意,我就算鋌而走險也值了。
再三檢查過繩索沒有問題,保險扣也安裝好了,程剛便把繩子的一頭栓在了祠堂的門柱之上,另一頭也捆在了自己腰間,已經做好完全準備了。
我站到洞口,深吸了口氣,把手電掛在保險皮帶上,順便還帶了工兵鏟,便順著石壁緩緩下去了。
“有事你就叫啊,我聽著呢。”程剛在洞外喊了一句,這時我整個人已經懸空,半吊在空中,上不上,下不下,要是遇到什麽意外,就算程剛動作再快,危險也小不了。
一進到裏麵,我便覺一股刺骨的寒冷席麵而來,耳邊傳來微弱的嗚咽聲,似乎有風的樣子,這讓我欣喜若狂,看來之前推斷都是正確的,真是天助我也。
繩索由程剛握力,我感到非常沉穩,一點點落下,我的腳尖終於觸到了地麵,順帶抬頭一看,洞口的光線幾乎變成了一個小點,四周很黑,我壯著膽子打開了手電,四處望了望,想看看剛才那些發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光線擴散出去,我才看清腳下原來是覆蓋的一層熒光植物,這種植物我叫不上名字,形同海藻,但卻隻生在極少數陰暗潮濕的地帶,至於有什麽生長條件我倒不清楚,這植物的葉片非常光滑,上麵就好像隨時沾滿了露水,受到強光照射,會反光也沒什麽稀奇。
這下麵空間很大,好像是有人故意開鑿出來的一樣,一條深邃的甬道直直通往另一端,那個方向正是百裏迷窟的交界處,不過要想直接走過去卻不太可能,因為這下麵根本就沒路,隻有斷斷續續的一些石頭立在水麵上,而且相隔較遠,想作為踏腳石墊過去都很勉強。
除此之外,也真沒其他什麽古怪之處了,這裏依然是條河流,不過河水很淺,最多也隻能沒到我的腰部,我害怕水下再出現那種怪蟲,便蹲下身子仔細看了好幾遍,最終確認啥也沒有,才徹底放下了心。
甚至一些石塊內還藏著沼澤蟹,看到這些小東西在稀泥裏爬來爬去,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要是有那種淤履蟲,隻怕這一帶淺水灘早就變成了地獄,哪裏還看得到螃蟹。
大致觀察了一下,我便對著上麵吼道:“行了,拉我上去。”
“知道了。”我腳上使力一跳,人再次懸空,很快就接近洞口,正當我要出來之時,猛然間,眼前卻閃過一道黑影,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卻是什麽都沒看到,“難不成看錯了?”
我爬出洞口,手腳有些發冷,連忙在地上又蹦又跳,程剛卻忙問:“怎麽樣?下麵到底是什麽樣子?”
“暫時看來是安全的,下麵那些發光的東西都是水生植物,不用害怕,而且也沒有那種怪蟲。”
聽到我這麽一說,兩人皆是鬆了口氣,薑麗問:“那下麵有沒有出口?”
我嘿嘿一笑,“有,而且還正對著迷窟交界的地方,如果我們從這兒鑽出去,肯定就能抵達百裏迷窟,怎麽樣,我的推理沒錯吧。”
我正為自己剛才瞎貓碰死耗子的做法而洋洋得意,薑麗卻潑了一瓢冷水,“現在都還沒去走過,誰知道暗地裏潛藏著什麽危險。”
“怎麽辦,要下去嗎?”程剛問了一句,我說:“當然了,這可是唯一的出路,趕緊把東西從驢子身上卸了,趁著時辰尚早,趕快行動吧。”
至於這頭老毛驢咱們隻好放生了,我拍著它的脖子道:“你的任務結束了,現在你自由了,這兒離村子不遠,應該還能回去。”
老毛驢耷拉著耳朵,似乎很不舍的樣子,我們三人見了都有點稀奇,都說狗通人性,可驢子通人性的還是第一次見啊,我們覺得這驢太神了,臨到分別,居然都有些舍不得,可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