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龜甲靈坊
抵達此處之後,接下來的路程就很短了,我們三人沒走多久便到了密道盡頭,這裏太過壓抑,讓我差點氣都喘不過氣來,行了十多分鍾,終見密道盡頭透出一絲光亮,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見到這一絲光芒我們心頭止不住都有些歡喜,但我們並未高興過頭,這裏處處危機,一步走錯就有可能樂極生悲。
我們放慢了腳步,小心行到透出光亮的地方,卻見小路到此戛然而止,離路口不遠有一處斷坡,這破麵向著外麵倒去,上麵一頭正好挨著,對於我們來說,算不得太高,當即走了兩步,我便大著膽子順著坡麵滑了下去。
他二人緊跟其後,一直落到了坡底,沒想到最下麵是層稀泥,我害怕是流沙,腳剛一碰到,便立馬用手摳進了地麵,並朝他倆喊道:“慢點下來,這下頭恐怕有流沙。”
程剛滑到我身旁,用鏟子向下探了探,觸到底部似乎挺實,好像可以站人,便道:“沒事兒,不是流沙,應該隻是稀泥而已。”
說著,他先我一步踩了上去,我看他穩穩當當的落下,自然是鬆了口氣,也學著他的模樣和薑麗一並站穩,他拿過手電,朝著四處看了看,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很古老的牌坊。
上麵沒有字跡,留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牌匾,很是奇怪,這匾已經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我正奇怪這地方怎麽會有牌坊之時,卻聽程剛叫道:“難道那是口水井?”
我倆順勢望去,果真見到在牌坊角落之上有一口水井,更讓人稱奇的是,在水井旁還有一口棺材,光打到棺材之上,卻是一口空棺,薑麗也很好奇,我們三人便決定走近了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這口空棺材放在這兒似乎有很長時間了,水井之內也早就幹枯,裏麵深不見底,唯獨一道從上方透射下來的天光籠罩在水井中間,頗為神秘。那道天光是從地麵之上灑入的,我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裏原來是個天然的大溶洞,在我們頭頂一百多米高的地方,懸著許多鍾乳石,依附水井也生長了不少鍾乳石筍,一層疊著一層。
可我們在原地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主謀者。而且這口空棺材是拿來幹嘛用的?
為了一探究竟,我壯著膽子朝棺材走去,這棺材並不大,仔細看了之後跟普通的棺材也沒啥太大區別,隻不過擺放在這裏頗有些顯眼,我也翻找了幾遍,棺材裏麵也是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這就讓我納悶了,難道主謀者不在這個地方?還是另尋他地?
但是此處除了溶洞之外,我也實在找不到其他出口,薑麗走過來拍了拍棺材,卻是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好像鼓點一樣,她大惑不解,“這棺材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我問,薑麗說:“此處潮氣非常重,而這棺材卻擺放在外麵,又無任何遮掩,且這木料乃是最普通的木料,根本防不了此地的濕氣,按理說早該腐朽瓦解了,怎還會立在這裏?而且這棺蓋也是被打開了,說明以前埋葬在這兒的人,是被後來者給盜了墓,至於屍首,我猜恐怕早就弄丟了。”
“誰他媽會去那種缺德事?”程剛罵了一句,我也應和著點頭,沒錯,這種挖人祖墳還損壞屍首的做法太過缺德,隻怕到了閻王哪兒都說不清。
薑麗繞著棺材走了幾圈又道:“你們看,這棺材底部乃有木雕印花,雖然已經腐朽了些,但依舊能看出其手藝不凡,而且那立在不遠處的牌坊應該是宋代之前才會時興的靈坊,以做死人通往陰間的大門之用,關於靈坊的由來現在已經不可考究,而這些木雕印花的形狀也應證了這一點,宋代之前喜以龜紋貔貅為瑞獸之選,古人們認為這兩樣東西能鎮住死人的陰煞之氣,也能給此人的後代帶來福澤。”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相傳靈龜鱉甲刻圖,龍馬背負石碑這般異像,隻有到了改朝換代或者天下大亂的時候才會出現,曆史上能得到這種待遇的都不是尋常人,當年伏羲氏在洛陽東北也就是現在的孟津縣內的黃河之中,曾遇到過“河底龍馬”背“河圖!”而出,他受此啟發,最後推出了千秋萬古的八卦,而這也是《周易》的來源,另外還有一個傳說,是在大禹時代,有人在洛河,今河南境內的伊河發現有巨黿神龜馱著“洛書”從河中浮出,後獻給大禹,大禹借此治水成功,從而劃分天下九州。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有關巨黿龜甲與龍脈的那個傳說,傳說中,武宗正德九年追贈太師的劉伯溫,即後人稱的劉文成,文成公也是偶得一塊白色龜甲,上刻龍氣走勢,中原昆侖山中之圖,領悟了“燒餅歌”,從而確定九州龍脈,乃起源於昆侖之顛!
現在,再見棺材底上的那些龜甲紋圖,不得不讓我陷入了聯想,本以為這些傳說都是野史,不具任何考證,現在看來,倒並非是空穴來風,如果這口棺材是宋代之前的古人留下,那麽被盜墓賊盜了也是很有可能,薑麗說那靈坊乃是為死去之人打開陰間道路的大門,這種做法後遭到無數民間藝人的質疑,因為要造這樣一個牌坊,不僅對風水佳地有所影響,更破壞了不少民俗文化,隨之北宋宣和七年,金宋戰爭之後,這種東西便徹底失傳,關於靈坊的選位和擺放即便是茅山道教也從未記載過,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
程剛聽我倆掰了半天也沒明白,這都是啥跟啥,他晃著手道:“管他什麽牌坊不牌坊,你忘了我們來這裏的最初目的嗎?”
“當然沒忘,不過要想找出主謀者身藏何處,我看這事兒還挺玄。”我無奈歎了口氣,難不成費盡周折到達,最後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我正悶悶不樂時,薑麗卻一下警惕起來,她盯著棺材下麵看了半天,越看神情越是古怪,好似裏麵要鑽出一個怪物似的,隔了良久才道:“原來這兒是個棺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