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穿山造水
在我倆受到審訊的同時,錦官城郊外警察專案大院一處辦公廳內,一場氣氛嚴肅的會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參與此次會議的人除了上一次的成員之外,連薑雪也被邀請了進來,不過她是代替薑麗的身份,並不是專案組的主要成員,工作大概也是從旁協助破案,在場的雖說大都是刑事偵查的專家,不乏一些業界前輩,但大夥兒辦案幾十年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怪誕的事件,非人之案,必有非常之理,這一點在座的眾人皆是心知肚明,前一陣子大家都親眼見識過薑麗的手段,而作為其孿生姐妹的薑雪自然不會再受到那般輕視。
至於薑天策,他則是有意隱去了自己的身份,把薑雪推倒了風口浪尖之上,誰也不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過眼下也管不了他,有關陰陽節點一事已然成為了他的份內工作,他若也因此卷入案件洪流,那網吧一頭可就有些麻煩了。
另外,出人意料的是連程剛也請到了現場,他是一位前任軍官,當了十幾年的老兵,甚至上過幾次戰場,其臨場判斷能力以及應變能力是極為出色的,再者他還是此次案件受害者之一程心的親生哥哥,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是有理由出現在如此場合上。
會議上,李騰衝把我前一日敘述的情況做了如實的匯報,當眾人得知將軍嶺地下埋葬的奇異雕塑跟封鎖的七樓有一定聯係時,皆是吃了一驚,這其中的跳躍跨度實在太大,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大家基本都學乖了,對待這種怪現象,就算在玄乎也一定先信他幾分,正所謂前車之鑒,後車之師,連鬼怪都有了,僵屍也出現過了,那遠在千裏之外的將軍嶺上出現雕塑何奇之有?
薑雪一聽是我跟薑麗兩人發現的,拍著胸脯告訴大家,“不用瞎懷疑了,既然是我姐發現的,那肯定就是那麽回事了。”
破案講究一個證據,更是追求事件的真實性,比起瞎猜主觀臆斷,一個有力的證據總能在關鍵時刻發揮最重要的作用,甚至是成為破案的唯一手段。薑雪這番話明顯有失可信度,即便再怎麽信任薑麗,就憑一個人的一句話便下結論未免太過草率,可現在問題是,對於玄之又玄的靈異之事,現場除了薑雪以外,有誰能懂裏頭的門道?
坐在最前麵的唐局長磕滅了手中燒了半截的香煙,沉聲問道:“薑小姐,你說此事可信,總得給出個說法吧,不然很難服眾啊。”
薑雪比起薑麗要善於言談一些,她膽子也比較大,這種場麵還鎮不住她,隻聽她誇誇奇談道:“在風水學有一法門為穿山造水,即以此山地勢隔空看出千裏之外的山嶺脈絡,從中下手,便能影響到千裏之外的格局,此一法從摸精校尉後流傳至今,再引於尋龍秘術之中,廣為人知,不過由於穿山造水不僅對個人學藝技術要求極高,對地形天象也有嚴格的規定,且此法勞命傷財,動則數十年見不到成效,更有甚者從古代留下地勢現在都還荒著,我姐姐在風水界內雖算不得什麽領軍人物,可區區穿山造水的地勢她還是能看出來。”
唐局長和李騰衝交換了一下眼神,皆是看出各自的震驚,乍聽此法跟古代詩詞之中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可這當中的道理卻沒幾個人能懂,現場的專家對此亦是一問三不知,天知道你薑雪是胡說八道,還是真有其法。
沉默了片刻,就聽程剛忽然開口道:“薑氏姐妹很早便與我有所交際,我的一個朋友,哦對了,就是上一次參加你們行動小組的那個周濤,與其合作了很長一段時間,據我所知,他二人四處奔波,著手解決了不少奇談怪聞,靈異罕見之事,單這一點,便可看出,這二人的能力遠在我等之上,尤其是那個叫薑麗的女子。”
他繼續解釋道:“其實這一次也是我通過周濤的關係才請動了她,不然以人家的本事,各方高人雲集,求得求不來,豈能理會我等一個小小的命案?”
小小的命案?這話說得有點意思,已經成了命案了,這事兒還能小嗎?不過唐局長也並非那種不識大體的人,他立即領悟到程剛的言下之意,咳嗽兩聲,重新點燃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道:“考慮到人手的問題,我看就派幾個成員過去實地調查一番好了,如果薑小姐和程先生能一起去那是最好不過。”
程剛立即表示,“那是自然,”薑雪卻猶豫了一下,但也點點頭承認了下來。
然,剩下的人究竟派誰去最合適呢?這反而成了一個問題,看上去似乎很好解決,但真要委托的話,卻又涉及到諸多方麵,專案組一共二十八位成員,其中核心成員十三位,除開醫院法醫檢驗科的人員外,就還剩下最後的八位,這八位當中包括了程剛,薑雪,李騰衝還有唐局長等人,唐局長的目光環視了一周,卻是疑惑萬分。
這事兒不好辦啊。眼見諸位個個不敢自薦,唐局長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由於上次醫院舊樓外發生的詐屍一事,給不少人留下了心裏陰影,至今都還有許多專家為此睡不踏實,整日整夜的做惡夢,搞的身心疲憊不堪,誰還敢去觸那種黴頭?這不找刺激嗎?
李小璐剛想站起來報告卻被李騰衝暗地裏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以前不管如何危險的案子李騰衝從來沒有阻止過李小璐的行動,但這次不一樣,那之前的案子再凶險對象好歹是個人啊,這次連人都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跑到那窮鄉僻壤的萬一有個好歹……
李騰衝不再往下細想,這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冒險,他深深吸了口氣,正以為自有人做替罪羊的時候,唐局長的目光卻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