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簽符畫押
譚老九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地下確實存在過孽龍,高代雲是摸金校尉,就是差了一樣東西,不然以他的本事肯定早就找到了那孽龍的蹤影。”我問道:“差了什麽東西?”
“祖傳的摸金符!”他咧嘴一笑,露出半截黃澄澄的牙齒,看上去極為惡心,他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不過我也沒跟他繼續較真,人在幽暗環境裏待得久了,是連思想都容易改變的,以前不信的東西現在全信了。
他圍著那墳頭走了兩圈,道:“隻要你們答應我,不把此事宣揚出去,我肯會帶你們走出這個地方,甚至還能找到那傳說之中的寶藏。”
我對寶藏什麽的不感興趣,卻隻想知道那陰龍地脈到底是不是跟冥蛇殿內的孽龍有關,若是不然,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隨高青雲來冒險了。
雖然譚老九不像是在撒謊,但此人太過狡詐,不得不防。眼下不知圖紙真假,他的話也未必有幾分可信,想起之前我獨自潛下河流瞧見的那個無底深淵,我便問道:“穿過河流,對麵是什麽?”
譚老九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依照先前種種來看,應該就是藏寶之地,那垂落下來的山壁剛好擋住了去路,想要砸開除非把整座山給打穿,否則根本不可能啊。”
我點點頭,“你的計劃是什麽?”
“沒什麽計劃,現在地形已經基本確認完畢,且那一條直通外麵的路我也證實了,確實存在,不過就是有點小風險。”他嘿嘿一笑,搓著雙手,看樣子是把我倆當成了他的同夥。
他嘴中的小風險,我想應該不亞於山崩地裂那種程度,於是冷冷的道:“這是我一個同夥師兄的墳墓,他來地穴最主要的便是來尋他師兄遺體,若是讓他得知,你用他師兄遺體來藏私,我鐵定你走不出這裏。”
譚老九麵色微微一變,他卻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就猜到我說的是誰,想了片刻他說道:“難道那個,也是摸金校尉?”
這混蛋的眼力非同小可,我都還沒怎麽透露他便已經猜到了高青雲的身份,既然暴露了那也沒有必要繼續替他隱藏,我坦白承認道:“不錯,不過跟他師兄一樣,沒有摸金符。”
咱們幾個都清楚,沒有摸金符的摸金校尉就跟沒長牙齒的老虎一樣,即便有手段也不好施展,所謂摸金符乃是摸金校尉的一種護身符,他們幹這行,不求老天神佛,卻隻信自家祖師爺那一套手段,有了摸金符等同於受到祖師爺的庇護,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法才好用出來,可惜摸金一門早成為了曆史,古雲,七十二行,摸金為王!
另有言,七十二行,古董占先,在古代學說上,這倒鬥乃是屬於外八門,在傳統文化之中自成一派體係,且還有著自己完整的祖傳行規,但凡是摸金一職,皆須遵循祖傳規矩。那為何又說七十二行,摸金為王呢?
若硬講來,那可細了,摸金是倒鬥之術內最高的一門技藝,不僅要精通地理,風水陰陽八卦等,還得通曉機關暗道,驅邪等一套手段,一個真正稱職的摸金校尉,絕對是一代風水陰陽大師,即便是薑麗這種茅山天師比之也略顯不足,可見摸金校尉何等厲害。
其中最為矚目的一行本事,乃為世人所不恥的盜術,說白了就是偷盜。倒鬥倒鬥,其中一個倒字,便是盜的諧音,不管摸金校尉其他本事再高,但若盜術不精,那無疑是會鬧笑話的,一個沒長利爪和牙齒的老虎能算得上是山野之王嗎?這個道理是相對的。
盜術入精,可瞞天過海,亦可偷天換日,所以譚老九一聽說高青雲本職乃是摸金校尉時,才會顯得如此忌憚。
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雖然現在摸金早不吃香,但人家本事是放在那裏的,縱觀曆史,哪一個摸金校尉不是一代傳奇人物?即便後來沒落,那也是大浪裏喝過水,大風裏走過路的人,對付你一個小小的考古隊員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當然,這其中也許是我把話給講得太大了,畢竟高青雲那摸金校尉,搞不好隻是一個空有其名的身份而已,他師兄二人得祖傳摸金尋龍殘卷,卻不得摸金符,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不過我想借此來打壓打壓譚老九的氣焰,還是非常不錯的。
到時就算譚老九動了什麽手腳,能瞞得過我,瞞得過高青雲,但能瞞得過薑麗的法眼嗎?之前沒有透露聲明薑麗是道士身份,留了一手,為的就是預防這種突發情況。
譚老九是做夢都想不到,一個年輕女孩會是一代茅山天師,我嘛,充其量也算半個符門中人。
我背著雙手在他麵前來回踱步,突然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明日這個時候,我會把高青雲給一起叫過來,讓他親自動手掘墓,找出你所說的那張圖紙。”
話落,薑麗心領神會把一早準備好的符紙拿出來,遞到他麵前道:“在符紙中間摁個手印,此事就算了了。”
譚老九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那符紙不是作假,其中天支地幹畫得極其方正,其手法根本不可能是隨意寫寫畫畫,“這,這是真符啊?”
我拍著他的肩膀,“不是真符難道還是假符嗎?”他一下就蒙了,說話也不自覺的開始結巴,“你,你你,你們怎麽會有符紙?”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隻管咬破大拇指,摁個血印上去我們就放你走。”
譚老九麵色一下變得比剛才還要難看,一時猶豫不決,現在是畫也不是,不畫也不是,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把他的大拇指一拉,劃了一道口子,在符紙重重按了一下,那大拇指的血印落在符紙上,不一會兒便融進了符紙內消失不見了。
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腿上一軟,居然噗通跪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完了。”
薑麗收好符紙,“在我們沒出去之前,你若敢輕舉妄動,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