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信任
此言一出,正堂的氣氛瞬間沉了下去,不光薑氏姐妹目瞪口呆,就連那道長也是滿麵凝重。道長看了坐在一旁的薑麗和薑雪,發現兩人都因我一句話而有些坐不住了。
他剛欲開口,我卻搶先一步答道:“知道是知道,但因為某些原因,我還不能告之於你。”
薑麗起身,“這是我師父韓長老,是我非常親信之人,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聞言,我直搖頭,“並非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此間牽扯太多,總之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需要你的幫助。”我看著她的眼睛道:“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了。”
道長渾身一震,“此話何意?”
“蘇峰下落不明,至於原因誰也不知,可其中有一點很讓人值得深思,他乃繼任茅山掌門才失蹤,而不是在這之前,那麽為何一定要繼任掌門之位他才會選擇離開呢?我想,裏麵或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關於這一點,我很早就開始懷疑了,但這話卻不敢隨便亂說,僅憑個人主觀臆測,終究是欠缺考慮的。
此刻,韓長老的眼神之中除了震驚更多的則是惶恐,他沉沉吐了口氣,抬頭問我:“你是怎麽知道掌門人下落的?”
“無可奉告!”
淡淡的四個字,讓薑麗險些發怒,“你什麽都不說,我們怎麽幫你。”我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隻有暗笑,她平日裏的心思比我都要謹慎,怎麽一到關鍵時候就都掉鏈子了,那蘇峰離宗背山而去,臨走時連個招呼都不打,身為一任掌門,豈能如此隨性?說得不好聽一點,那蘇峰或許就是打著掌門人的幌子企圖拿走茅山某樣至寶才對,雖不知他目的何在,但僅此一點便可看出,蘇峰並不關心茅山的存亡,甚至是連他自己的兩個女兒都不會放在心上。
此刻把這話說出,不光薑氏二人接受不了,我也會因此遭到誣陷,畢竟空口無憑,在人家地盤上,我又算得了什麽呢?再者,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什麽韓長老,正所謂人心隔肚皮,身為薑氏姐妹二人的父親尚且如此狠心,又何況一個師父?難不成薑麗已經忘了,起靈是怎麽被他師父給趕出武當山,流浪至今的嗎?
我又不是傻子,有些話說的做不得,有些話且做得說不得,一麵之詞,早晚得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尤其是你茅山這些道士,個個都是玄學高手,設陣下蠱,猶能在少數?此番與十三爺暗地定下商議,實則我二人乃是在互相利用,我有他手裏沒有的東西,而我又需要他的幫助,這之間任何一個環節缺一不可。
我之所以冒著大風險跑到茅山來也正是因此。
韓長老或許已經猜出來了,我不是不幫他,而是壓根就不信任他,沒辦法,經曆無數變節,尤其從高青雲那一段我就已經徹底看清了,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覺得有關蘇峰的事情還是交給薑氏姐妹二人去親自處理比較好,畢竟他兩人才算得上與蘇峰最為親近,後麵的那些什麽長老弟子,老實說,要多少又多少,不差他這一幹,且言多必失,知道的人越多,越是麻煩。
他也不再套我的話,而是咳嗽兩聲,站起來道:“既然如此,你倆就陪這朋友聊一會兒吧,老夫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我連忙起身送走了對方,眼見四周無人,剛才一直悶不作聲的薑雪才走到我麵前質問道:“周濤,你到底什麽意思?存心耍我們嗎?”
我把薑雪和薑麗兩人拉近,道:“這事兒宣揚不得,你們不再的這段日子裏,我已經多方麵打聽過了,情況基本八\九不離十,而且我尋得了一位得力助手,此番尋蘇峰下落,若無他的幫助定然不行,另外關於蘇峰失蹤的原因也逐漸有了些眉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兩人聽得半信半疑,薑麗這才壓心火氣,“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這個?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得力助手又是怎麽回事?既然得到了高人相助,又何須特意來找我?”
我不免有些著急,“薑麗,你平日裏心比我還細,怎麽一提到你父親腦袋都變遲鈍了,眼下同盟不足,那個人與我不過是互相利用,且他勢力比我大,一旦讓他把那寶物給奪到了手,萬一生了變故,僅憑我一個人又怎能鬥得過對方,我最信任隻有你了,我不來找你我找誰去?”
薑麗不再說話了,薑雪卻推了我一把,“少把話說得那麽漂亮,這次你險些把我姐給害死了,要是換做其他人,我把他給揍遍了,看在你救了我姐性命的份上,饒你這一次。”
我嗬嗬笑了兩聲,靜觀薑麗的態度,她低著頭在堂內來回走了兩三圈,隨即問道:“怎麽才能幫你?”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會棄置不管,當即湊近,“老樣子,跟我跑一趟,若此番成功,咱們倆的合作關係也就到此結束了。”
先前還一直叫嚷著反對我們的薑雪,此刻忽然閉嘴不說話了,薑麗或許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提起這個,我心裏多少也有點不舍和難受,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薑麗身份特殊,終究不是和我同一路的人,若不是因為陰陽一咒,命運相逢,也不會有今日。
薑雪眉頭挑了挑,“這一次回來了,咱們分道揚鑣之後,你會去哪兒?”
我很意外,薑雪居然會問這種問題,老實說我還真沒想那麽遠,不管結果如何,事情總有結束的一天,我抬頭看著那天花板,歎道:“不知道,或許會跟以前一樣,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找份工作,糊口飯錢罷了,總之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到處折騰。”
薑雪一笑,“那你之前對她的承諾還會兌現嗎?”
我一愣,想了半天也沒能明白薑雪到底什麽意思,薑麗卻在一旁皺了皺眉,臉蛋也紅了大半,我瞬間明白過來,也有點不知如何應對,隻能道:“我說了不算,這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