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抉擇
這是薑麗第一次對我真正的敞開心扉，雖然很令人痛苦難堪，但卻讓我安心不少，至少她這次算是真正的信任我了。她把頭埋在我懷裏，夢囈道：“該怎麽辦呢？”
我把她扶正，看著她那憔悴不堪的臉龐，不禁有些心疼，我一股怒火在胸腔燃燒，但又很快壓了下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有辦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該怎樣安慰，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著，她腰間掛的那個小鈴鐺忽然響了起來，她神色一緊，對我道：“長老和師兄他們成功了？”
“成功了？”我猛地一下站起身，有些不明所以。她和我一道急忙出門，一邊往著東山趕路，一邊道：“自昨夜之後，韓長老尋了數位高人開啟了捷徑，那是一個古代道士所留下來的古老陣法，位置很是偏僻，聽說在茅山開宗立派之前便已存在，此陣隨山形掩映，非常詭異，後有人解出此陣乃是通往另外一個地方的捷徑。”
我聽得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薑麗也是搖搖頭，“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生在茅山，但從來都沒見過那陣法到底正什麽樣，且陣法一道乃旁門，我門派內許多道士都不會去刻意修行，隻有韓長老和其餘幾位老一輩人物才會精通此法，無論如何，我們過去看一看便會知道。”我倆的腳步更快了幾分，繞過廣場，直走了一裏多，便見七八個人圍在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
其中薑雪，道生，莫凡等人也在此地，趁著薑麗上前詢問情況的空檔，我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山洞四周長滿了雜草，且位置極其隱蔽，別說發現了，便是連條像樣的路都找不出來，一幹人站在外麵，神色都很焦急，薑麗便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長老幾人進去尋陣快有幾個小時，不過從剛才波動看來，應該是成功了。”莫凡轉身又道：“那陣法與另外一地相連，然聽長老所說，因為陣法太古老，若是傳送過去的人一多，必定會造成陣盤崩潰，到時可就不是送命那麽簡單了。”
我留下一滴冷汗上前問道：“那最多能有幾人？”
道生聳了聳肩，“樂觀估計，怕是不會超過三個人，但我想，不管送誰去都是一樣，這事兒咱們做不了主，還得等長老們私下決定之後再說。”
我心急火燎的望了幾人一眼，發現在場的眾人麵色幾乎一樣，居然都有些絕望，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衣兜裏夾的那本軒轅殘書，那裏麵有一張“王牌！”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使用的東西。我又問道：“那地方是怎麽找到的？”
莫凡站出來道：“陣法受天地運轉，生生不息，兩陣互映，隻要能尋得蘇峰使用過的任何一件東西，都可為咱們指出一條明路來，而這次出現的地方，居然是在昆侖雪域，一片名為冤魂海的地界之內。”
她歎了口氣，“雖然已經直到蘇峰下落，但若就此傳送而去，其風險也是極大，此番去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她話沒說完，薑麗臉色一沉，“我一定要去，即便知道是死，我也會去，我要手刃了蘇峰，取回他的頭顱，否則誓不回茅山。”
薑麗的語氣堅決徹底，她說完反手一拍亮出了她的天師牌位，看也不看便交給薑雪道：“雪兒，我的天師牌位暫交你手，若我有不測，此牌位以正靈堂之下。”
薑雪的眼淚猶如決了堤的洪水，一下就湧了出來，她知道此事已不可挽回，隻得顫抖著雙手把那牌位給接了下來，周圍的人見此一幕，無不是捶胸頓足，感概萬千。我吸了一口氣，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起碼我要讓你活下來。”
這句話從我心間而過，並暗暗發下了這個誓言。
沒過多久，山洞內走出幾個麵色蒼白的老者，韓長老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麵前，眾人立刻圍了上去，幾個老人目有不忍都看著薑麗和薑雪，韓長老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不過這世上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以前我總阻止你，是因為怕你遇到危險，但這一次我卻不會在阻止你了，你若要去且去便是，不過須謹記一點，不管遇到什麽，萬不可喪屍理智。”
薑麗重重點頭，隨後韓長老抽出自己的拂塵交到她手中：“這法寶我帶了多年，這一次你就拿去用吧，這東西可是連道風那臭小子都想得到的，另外莫凡，你去三清殿內把七星龍泉劍給取來！”莫凡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韓長老搖搖頭，老淚縱橫，“老夫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七星龍泉劍和萬法仙拂，兩把至寶傍身，以你的實力，即便蘇峰再厲害，相信也能抵擋一陣子。”
薑麗突然重重跪下，那拂塵高高舉過頭頂，道：“茅山天師，薑氏後人，以忠肅天君為誓，三清請命，此番前去必定斬妖降魔，替天行道，如若不成，且以牌位正靈！”
說完，對著韓長老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我雖不是茅山中人，但見此一幕，內心也是說不出的震撼和無奈，但凡是天師以牌位和護命自身的天君發誓，必定是死局，從古至今，沒有例外，這就跟簽生死狀一樣，成則生，敗則亡！薑麗或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此番膽魄著實讓人佩服。
韓長老也有些動容，他哽咽道：“好，我茅山弟子，行遍天下，剛正不阿，寧死不屈，薑麗，你骨氣長存，老夫為你師父，自會送你最後一程，起來吧。”
說完他伸出手指在她額上點了一下，一朵精致的細小蓮花便在其眉心處曇花一現，隨後沒入不見，他嗬嗬笑道：“等取得寶劍，那便去吧。”
薑麗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還以微笑，“這次算我陪你了。”從認識到現在，我倆不知走過多少艱難凶險之路，其中默契自然不用多說，我活動了一番拳腳，“我是你的萬年搭檔，蘇峰那個混蛋不也說了嗎？咱倆的命運可是連在一塊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