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中元道人的死因
江南煙火,細雨朦朧。
一場蒙蒙細雨,席卷整個中海市,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錫山醉仙樓外的湖泊,無數飛落的雨滴打在水麵上,蕩漾起一片一片的的漪漣。
一圈一圈的往外擴散。
偶爾有幾隻青蛙躍出水麵,發出“呱呱”的叫聲。
落雨聲,哇叫聲連成一片,當真是一副江南煙雨圖。
淩傑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一個很大的保溫桶,走上橋梁,一步步來到錫山樓大門口。
保溫桶裏是淩傑精心做好的美味。
自然是為了孝敬師父水月。
這一次淩傑能夠在曹陽鎮內憑借一己之力,擊敗四大高手的聯合攻擊,水月居功至偉。
淩傑跟隨水月的時間不長,但是收獲卻很大。
二段劍切,當時明明擊中了淩傑的脖子。
但是淩傑毫發無傷。
就是因為淩傑驅動了鯨落海蘭經的緣故啊。
在鯨落海蘭經麵前,二段劍切就不夠看了。
否則,淩傑隻怕要掛了。
“咚咚咚。”
淩傑敲了敲門。
這是禮貌性敲門。
往常很多次淩傑都是直接推門進入,這一次淩傑覺得自己應該禮貌一點,對水月尊重一點。
在內心深處,淩傑已經真正認可了水月這個師父。
淩傑幾乎預感不會有人來開門,正要推門而入。
而就這個時候,大門忽然打開。
淩傑吃了一驚,本能的道:“師父,你今天怎麽親自來開門迎接我了,其實你對我這麽有禮貌,我會不習慣的。”
沒有回應。
淩傑感覺對不對勁,抬頭看去。
隻見前方站著一個熟悉的麗影。
來的,是蘇紫煙。
蘇紫煙的傷勢已經恢複了,身材妙曼。絕美的容顏仍舊動人心魄,雖然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但是多了幾分憐惜之美。
兩個人,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四目凝視,良久都沒有開口。
然後,蘇紫煙看著看著,淚水落了下來。
她踮起腳,衝進淩傑懷裏,緊緊的抱著淩傑:“淩傑。我想你。”
“以後不要把我推開,你每一次對我的冷漠,都讓我心如刀絞。”
淩傑手裏的保溫桶再也無法握緊,掉落在地上。
他伸出手,將這個女子緊緊的抱在懷裏:“紫煙,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罪了。”
淩傑不是一個容易動感情的人,但是此刻,淩傑的確有點忍不住了。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擁抱在一起,一言不發。
眼看煙雨朦朧,任憑時光流逝。
“咳……”
這時候,這種美好的情景被錫山樓裏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外麵的可是我徒兒淩傑?”
“是。咋滴?”淩傑略顯不爽。
你大爺啊,就不能讓我多抱抱蘇紫煙嗎?
“我餓了,快把飯端進來。冷了就不好吃。”水月的聲音更大了。
淩傑很無語啊,如果可以的話,淩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蘇紫煙鬆開淩傑,臉色羞紅:“淩傑,你師父三天沒怎麽吃飯了,還是先給她送飯吧。”
淩傑很無奈,隻好鬆開蘇紫煙。提著保溫桶進入錫山樓。
來到四樓,擺開四菜一湯。
水月毫不客氣,狼吞虎咽,時不時還誇讚淩傑兩句:“小子,你的廚藝見長啊。比你的武功增長的快!”
淩傑很無語,水月你的話怎麽這麽多?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淩傑,你要不來一點?”水月裝模作樣夾了一塊肉,在淩傑麵前晃了一下,然後放進……自己嘴裏咀嚼起來。
小氣!
淩傑和蘇紫煙坐在旁邊,看著水月吃完所有的飯菜。
淩傑收拾碗筷,放進保溫桶裏:“師父,謝謝你救了我老婆。”
水月道:“我也挺喜歡你老婆的。”
這話差點沒把淩傑給嚇趴下。
如果對方是個男人的話,淩傑隻怕要撂挑子了。
什麽叫你也喜歡我老婆……
“師父,你說話能不能隱晦一點。”淩傑不得不暗示一下。
“你想什麽呢?你說你的思想怎麽如此複雜?”水月一臉蔑視:“我是說,我和你老婆聊的很開心。多少年來,我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這倒讓淩傑感到很意外。
“以後有時間,多來看看我。”水月拉著蘇紫煙的手,戀戀不舍。
蘇紫煙認真道:“師父你放心,我有時間就會來的。一定!”
淩傑大為吃驚:“紫煙,你叫她什麽?”
“師父呀。怎麽了?”蘇紫煙很俏皮:“師父說和我有緣,願意收我為徒。”
淩傑一拍腦門。
天呐。
水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蘇紫煙就因為和水月聊的開心,就成了水月的徒弟?
行吧,你牛。
水月瞥了淩傑一眼:“你不會吃醋了吧?”
淩傑道:“切,我吃什麽醋。我還占了便宜。”
水月抿嘴笑了:“沒吃醋就好。淩傑,你跟我來五樓。紫煙你在這裏等我。”
隨後水月帶著淩傑來到五樓,然後又來到六樓。
淩傑道:“師父,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水月道:“曹陽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小子長本事了啊。連白金秋都殺了?”
“怎麽了?殺不得嗎?”淩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淩傑的印象裏,水月常年在錫山樓,對外麵的事情基本上不過問,更不會過問自己的行為。但是這一次,她過問了。
看來,事情不小。
水月道:“當然殺不得。”
淩傑道:“怎麽了?”
“你不應該殺他的。還有白金水的四千白家護衛軍,也被你殺絕了。這樣會給我們中海帶來禍患啊。”水月輕聲細語,語氣嚴肅。
淩傑很少看到她語氣這麽嚴肅。
水月繼續道:“江北乾州,我們惹不起。”
淩傑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淩傑沒有和水月交過手,但是從各個角度分析來看,她的實力應該非常非常強。至少遠遠超過淩傑。
而且水月的性格非常剛硬,有點寧死不屈的味道。
連她都這麽說,淩傑的壓力能不大嗎?
“我知道,你是個自傲的人。有人招惹你,算計你,陷害你,你一定會狠狠的殺回去。但是江北乾州的白家人,你可以虐他們,可以擊敗他們。但是殺人,不合適。”水月沉聲道:“我不是危言聳聽。這是中海的宿命。不認命也不行。”
淩傑靜靜的坐在水月身邊:“請師父直言。”
水月道:“我們中海武道傳承了兩百年,期間出現過無數高手,但是以中元道人為最。中元道人當年為何能夠開創中海武道?就是因為中元道人發現了錫山古墓。你可知道中元道人來自何方?”
淩傑搖頭:“不知道。”
水月道:“中元道人來自江北乾州。”
嘶。
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中元道人這樣的牛人都來自江北乾州?”
水月道:“是啊。中元道人來中海的時候,這個地方還不能稱之為一個市。正是因為中元道人開創武道之後,讓中海有了一定的影響力。最後才成為一個城市。可以自建護衛軍。但是中海建城,就是在江北乾州的幫助下才完成的。”
淩傑更吃驚了。
“江北乾州有三大宗師世家,他們的關係和我們中海的三方勢力有點相似。但是他們是宗師世家,每一個世家都有好幾個武道宗師。其中以海家為首。海家,是江北乾州的王者。中元道人當年就是海家的人。雲遊四海之後,來到中海這片土地上開疆擴土。最後聯合海家,中海建城。“
淩傑越聽越吃驚:“你是說,中元道人在中海建城之後,仍舊是海家的人?”
水月道:“沒錯。沒有海家的幫助,中元道人還沒能力封邦建城。不過建城之後。中元道人就心有不甘了。因為中海每年的收益,每年的武道資源,都要把大頭上交給海家。”
“中海每年的收益上交,我可以理解。但是每年分配的武道資源,是什麽意思?”
淩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世界,非常不簡單。
自己曾經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隻是冰山一角。
麵對這個超出自己理解的世界,淩傑本能的保持謙遜的態度。
水月道:“看來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真的很少啊。武道資源,是三江省給的。按照配額,每個城市的武道江湖都有分配。這是三江省控製整個行省的手段。中海封邦建城後,每年自然可以得到三江省的資源分配。”
淩傑越發吃驚,道:“這些武道資源,具體是什麽?”
水月道:“主要分為三個方麵,第一,法度,隻有得到三江省允許的城市,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發展武道,才可以統領社會。這是各個城市的武道根本。沒有這一點,武道就直接被切斷了。我打個比方,中海的武道很強是吧?但是在中海護衛旅麵前,中海武道其實是不夠看的。如果沒有三江省特允的法度,中海的實際控製著,一定是軍方,而不是武道。”
淩傑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水月道:“第二,是武器心法。每個武道高手都要有稱手的兵器,而這些兵器,普通的鐵匠,一般的機械製造廠是做不出來的。這些武器都是三江行省的特允。至於武功心法。那就更加好理解了。”
淩傑點點頭:“有道理。第三個是什麽?”
水月道:“丹藥。武道中人,需要比俗世更好的丹藥。這些丹藥可以用於療傷,壯體,提升修為等等方麵,對於武道宗師來說,還需要特殊的丹藥——勁丸。武道宗師如果離開了勁丸,修煉的速度會大大的減弱,甚至一輩子都難進分毫。外勁巔峰高手,突破武道宗師的核心丹藥就是勁丸。可惜勁丸的數量太少,每年三江行省提供給各個城市的勁丸就更少了。如果多給中海武道分配幾顆勁丸的話,中海可以多出很多個武道宗師。”
淩傑歎為觀止。
若非親口聽水月說這些話,淩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背後,還隱藏著這麽龐大的社會結構。
“可是為什麽我沒有服用勁丸,就突破了武道宗師?”淩傑很奇怪。
水月道:“並不是每個外勁巔峰強者突破武道宗師都需要勁丸,服用勁丸,可以讓突破的概率增加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你是屬於例外。”
淩傑恍然,隨後道:“那為什麽我成為中海王,還不知道這些?”
水月道:“你成為中海王才幾天啊?自然不知道這些。”
淩傑一臉沮喪,真是打擊人啊。
水月道:“言歸正傳,中元道人有心脫離海家的控製,和海家進行了長時間的博弈。很可惜,中元道人最後死了。被海家的人給殺了。”
嘶!
淩傑心髒都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強悍如中元道人這樣的頂級存在,居然也被海家給殺了?
海家,如此強大嗎?
“中元道人的修為幾何?又是怎麽死的?”淩傑很好奇。
水月道:“中元道人的修為實力最後達到了通雲橋。距離超越宗師境界隻有一步之遙。而這個時候也引起了海家的重視,雙方打過一次,結果,中元道人死了。”
通雲橋!
如此強大的存在,居然被海家給殺了?
水月繼續道:“那一次殺中元道人的。還不是海家的家主。如果海家家主出麵的話,中元道人會死的更慘。”
這就更嚇人了。
不是家主,就能殺中元道人。
恐怖如斯。
“你手中的鯨落海蘭經,就是海家的絕學。”
水月的這番話,讓淩傑幾乎要窒息了。
如此牛叉的武功心法,居然都出自海家。
這……
水月道:“自從中元道人死後,三江行省每年給中海發放的武道資源,都要經乾州海家的手。換句話說……海家全部沒收了本來該屬於中海的那部分資源。一百幾十年來,我們中海從未得到半點武道資源。雖然還是一個城市,但是基本上在三江行省沒有存在感了。我們的脖子,被海家卡了上百年。“
“我說這麽多,你明白我要說什麽了吧?”
麵對水月的提問,淩傑歎了口氣:“明白,就是說我中海在乾州麵前,就是個小弟。而且是弱的一比的小弟。”
水月道:“不錯。多年來,中海一直都想對中海動手,一直沒動手,就是因為中元道人當年和海家簽訂了一份互不侵犯協議。雖然我們弱小,但是雙方也算是相處平安。而你殺了白金秋,還殺了白家四千護衛軍。這會給中海引來很大的麻煩。”
淩傑麵色沉凝。久久沒有開口。
不妙啊。
這要出事了。
淩傑道:“這麽說來,我這一次給中海惹事了?”
“惹了天大的事。”水月微微皺眉。
淩傑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中海和乾州的實力如此懸殊。師父,我……不是有意的。”
“事情都發生了,你給我道歉也沒用。現在還是想著怎麽化解吧。”水月看著這個徒弟,一臉無語。
水月站起身,在大廳裏來回踱步。
而淩傑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氣氛凝重,彼此的心跳都聽的清清楚楚。
淩傑還從來沒有見過水月的心情如此沉重。
水月轉過身,看了淩傑一眼:“淩傑,你這一次讓白家重創,白家肯定要報複你。白陽定,多年前就是大空舉的高手。還有二檔頭的實力,如今也達到了大空舉的水平。這個境界,足以秒殺現在的你。”
淩傑沒說話。
水月道:“怎麽,你不信?”
“小子,你擊敗白金秋,靠的是鯨落海蘭經的加持,如果沒有鯨落海蘭經,你已經死在他的二段劍切之下。白金秋的實力,距離大空舉還有不少的距離。而大空舉的手段,是你無法想象的。”水月嚴肅的提醒。
淩傑倒是沒有托大:“你說的話,我知道。當時沒有海蘭經的話,我的確已經死了。”
白金秋的二段劍切,殺傷力很可怕。
生死一線之間。
“你不托大,這很好。我問你。一旦白家要報複你,你怎麽辦?”水月愁眉苦臉。
淩傑無奈道:“我抵抗不住,隻能靠你了啊。你是我師父,不會見死不救吧?”
水月都驚呆了,這家夥這麽無恥的嗎?
在外麵惹事了。就讓自己出去給他擦屁股?
無情啊。
“淩傑,你能不能嚴肅一點?白家的報複一旦來臨,你抵抗不住的。在他們報複之前,你必須做好應對的方法。”
水月歎了口氣,非常無語。
淩傑道:“師父,你剛剛說了那麽多,的確嚇到我了。我也知道,短時間內的確很難抵抗。但是我看的出來,你與眾不同,應該還有辦法。不是嗎?”
水月道:“辦法是有。但很被動。”
淩傑道:“願聞其詳。”
水月道:“你知道當年中元道人為何膽敢和海家對抗嗎?”
淩傑搖頭。
仔細想想,這的確很奇怪。
中元道人本就是從海家出來的,自然知道海家的可怕。為何還敢對抗海家?
這不是找死嗎?
水月道:“就是因為錫山古墓。錫山古墓是個天大的寶藏。中元道人得到這個寶藏,自詡可以抗衡海家。隻不過最後失敗了。”
淩傑深吸了一口氣:“中元道人進去過?得到了密藏?”
水月道:“進去了部分區域,來不及開發就死在海家之手。錫山古墓,也是中元道人留給中海最大的財富。更是中海擺脫乾州限製的唯一希望。我多年來守在這裏,就是為了守住這份希望。”
淩傑越來越興奮:“你的意思是,帶我進去古墓之中?”
水月點點頭:“不錯,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出發。”淩傑猛的站起身。磨刀霍霍。
“現在還不行,你太弱了。至少要等你達到氣沉壓的境界後,我才能帶你進去,否則你必死無疑。”水月的話很無情。
淩傑心中很無奈。
自己停留在內勁外放的境界很久了。
要想在段時間內進入氣沉壓,千難萬難。
“你來打我試試。”水月道。
“這合適嗎?”淩傑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是命令。”水月不悅了:“用你最強的招數來打我。”
“那你可要小心了。”淩傑拉開架勢,出手就是三指割昏線。
對方畢竟是個弱女子,淩傑不太敢下重手。
很快,淩傑就後悔了。
“嘭!”
也不知道怎麽的,對方直接一拳打在自己臉上。
飛落在地,鼻血都流了出來。
三指割昏線,被碾壓。
我去,這麽強的嗎?
淩傑一邊擦拭鼻血一邊站起身,一臉尷尬。
“讓你用最強的招數來打我。你這是瞧不起我呢?”水月臉色陰沉。
“我這不是怕傷害你麽。”淩傑聳了聳肩:“剛剛我是小試牛刀,現在我來真的了。”
雙手合十,左右手的食指合並在一起,同時出擊。
割昏線!
這是當初擊敗白金秋的招數,攻擊力比三指割昏線還要強大的多。
淩傑琢磨著應該能夠威脅到水月吧?
結果——
還是流鼻血。
靠近水月三米之內都做不到。
“你太弱了,繼續來。”
水月不斷的刺激淩傑,徹底激發淩傑的怒火。最後淩傑已經出手殺招了……
有用嗎?
沒用。
沒每一次淩傑的進攻,水月都是一拳輕鬆碾壓。
上百招過後,淩傑砸在地上,渾身遍體鱗傷。
“難道你就隻有這點本事?”
“你太讓人失望了。”
“站起來,繼續……”
“……”
幾個小時後,淩傑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動都動不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師父,你太強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到了此刻,淩傑才真正的意識到水月的可怕。
此前的所有猜想,都大大的低估了她的實力。
水月拿出一顆丹藥,遞給淩傑:“吃下去,運轉海蘭經,幾個小時你就恢複了。今天的課程到這裏,明天再來。”
水月走了。
淩傑半信半疑的吃下丹藥,然後盤坐在地上,運轉海蘭經。
幾個小時就可以恢複?
這太誇張了吧?
按照淩傑的理解,這樣的傷勢,哪怕得到最好的療養,沒有三五天不可能恢複。
結果讓淩傑吃驚了。
這丹藥剛剛吃下去,渾身發熱,皮膚赤紅。感覺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燃燒。而體內的細胞分裂在加速,身體的修複能力得到了驚人的提升。
於此同時,淩傑身體達到極限之後,在丹藥的刺激下,每一寸血肉都仿佛在茁壯成長。
甚至淩傑都產生了一種錯覺——我的身體在發育成長,在長高。
三個小時後,淩傑的傷口已經結痂,基本上痊愈了。
“好神奇的丹藥!水月這個老太婆不得了啊,藏了不少好東西!”淩傑起身下樓。
隻見蘇紫煙和水月坐在茶幾兩側,下圍棋。
水月在蘇紫煙麵前變得很溫柔,感覺像是多年的老友,有說有笑。
淩傑心裏酸溜溜的。
罵的,你這個老太婆不公平啊。
在我麵前就拽的不要不要,在我老婆麵前……感覺換了一個人……
淩傑蹲在旁邊觀望,發現蘇紫煙的棋藝很不錯,但是水月的棋藝更高。
水月的優勢其實很大,但是給人的感覺不大。和蘇紫煙周轉半晌,就不是不出殺招。
這個老太婆,明明可以贏,非要拖延時間。
一個人太寂寞。就巴不得有人陪著她。
淩傑拿起黑子,直接落了幾個子下去,然後輸了。
結束了。
水月很不滿的瞪著淩傑:“淩傑,我和紫煙下棋,你參合什麽?”
“看不下去了。”淩傑沒好氣的回應。
水月不耐煩的揮手:“走吧,趕緊走。”
“師父,我下次再來看你。”蘇紫煙很有禮貌的起身,微微行禮,然後挽著淩傑的手臂:“老公,我們回家。”
“好,我回去做飯給你吃。”淩傑走出很遠,還不忘回頭衝水月做了鬼臉。
……
曹陽鎮,七千護衛旅全部駐紮在這裏,由血舞掌控整個曹陽鎮的局麵。
控製七萬人,還要安撫他們的情緒,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隻有血舞這樣的大將,才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務。
為了確保曹陽鎮的局麵萬無一失,血舞本人也住在帳篷之中。
一有時間,血舞還出門幫助醫護人員做一些零工。
她內心很善良。
這一天,血舞在帳篷裏麵吃方便麵。
張尚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老大,外麵有人找你。”
“誰?”
她隨口一問,並未放在心上。
張尚青道:“白銀。”
血舞忽然眉頭緊皺,放下碗筷:“他一個人來的?”
張尚青道:“他還帶了一個人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找你。”
“走,去看看。”
帶著疑惑,血舞快速走了出去。
結果在帳篷外麵看到了白銀。
白銀身邊站著一個男子,全身上下裹在鬥篷裏,看不清楚容顏。
“白銀,你來做什麽?”
血舞很疑惑。
按理說,白銀上次死裏逃生,應該想方設法逃命才是,怎麽會自投羅網?
白銀道:“我來和你談條件。”
“談條件?你有什麽籌碼?”血舞並未大意。
白銀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鬥篷男子從大衣袖裏麵伸出一雙手。
緊接著,袖子裏又伸出一雙手。
四隻手!
血舞看呆了。
就是這個人,對蘇紫煙下重手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