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112 反擊
“什麽忙，你說。”
薑雲組織了一下語言，“是這樣，那趙吳東不是說我爹曾經留下了好東西嗎？你問問你媳婦誰傳這種傳言比較厲害，就說好東西是有，不過尤氏走那天晚上把家裏搜刮了一遍，我們家的人都被王大夫丟的那包洋金花粉迷倒了啥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好東西已經不見了。”
“那王大夫的洋金花粉為什麽會丟呢？因為趙北強去了一趟王大夫家，而且尤氏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會知道洋金花粉是做什麽的呢？”
雖然這件事找不出來證據，也因此沒法把罪名安在趙家頭上，但是薑雲覺得這件事至少在邏輯上是成立的。
“也不要說的太明顯，就把線索慢慢往外丟，讓那些聽的人自己把線索一條條的聯係上，他趙吳東不是想把我爹留下的所謂的好東西往我頭上栽嗎？那我就讓他自己也嚐嚐，手裏並沒有什麽好東西卻被所有人懷疑的滋味。”
薑雲說完了狡黠的一笑，“而且他可比我難過多了，他把我家房子毀了那就毀屍滅跡，故意在裏麵娃那是障眼法，而且你三叔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吧？當初吳亮說的時候，你三叔可都在屋子裏。”
夏衝把薑雲說的這些前後串聯起來一想，“妙啊！”
“這就叫那個什麽……什麽之道治什麽來著？”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薑雲把夏衝的話補完。
“哎，就是這個意思，薑雲你現在挺厲害了，我這去私塾裏讀過兩年書的，還比不上你這沒念過書的。”夏衝真情實感的表達了對薑雲的佩服。
薑雲搖搖頭，“這不算什麽，也是這段日子我在這邊學的。”
“夏四哥你讀過書啊？”
“嗐，就九歲那會兒我爹給我送到鎮上私塾裏跟著先生念了兩年，實在不是個念書的料子，就回來跟著我爹種田了，到現在也就認得幾個字罷了。”
薑雲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這麽會兒，夏振興和夏前也從周邊轉回來了，“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薑雲也沒什麽東西能送給他們的，隻能先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以後帶著東西上門去拜訪了。
把夏衝他們送走之後，薑雲回來和程嶠說了趙吳東在村子裏散布謠言的事情。
程嶠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說什麽，而是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薑叔當年應該是帶著一些東西離開了玉京，但是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到底有沒有帶回到長夏村也不好說。”
薑雲一怔，“我爹……他們從來沒有提過以前在玉京的日子，我大哥和二哥也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們，在我們家……”
薑雲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本身幼年失母，和父親感情很淡，多年下來自己覺得這種沒什麽交流也沒必要交流的家庭關係很正常，卻不代表這在其他家庭裏也是正常
的。
薑聽和林嫻去世的時候薑沄娘還小，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不念著爹娘？但是薑樹根和薑鐵根好像就想不到要怎麽安慰這個妹妹，讓她就這麽野蠻生長。
三年後尤氏進門，薑沄娘被尤氏管的愈發的沉默，一家人的交流就更少了，薑沄娘記憶裏更多的都是薑樹根和薑鐵根疲憊的身影。
薑雲搖了搖頭，“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我大哥二哥他們……”
程嶠本想摸摸薑雲的頭，想起她上回說的話，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許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表達吧。”
薑雲突然歎了一口氣。
“大生都還有他爹給他的木雕，而他們兩，什麽都沒給我留下。”
程嶠突然指了下在屋子裏的幾個孩子，“那不是留給你了嗎？”
有點傷感的氣氛突然被破壞殆盡。
薑雲拍開程嶠的手，“那趙吳東到底跟我爹什麽關係啊？我連這個都沒搞明白。”
“同在一家鋪子裏當過夥計的關係。”
沒想到的是，程嶠居然真的知道這些過去的事情，薑雲捏了捏虎口，“程嶠，我有點好奇。”
“我爹叫薑聽，你說你認識我叔叔薑聞，可是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個叔叔，我兩個哥哥他們好像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為什麽？”
程嶠麵上突然現出一抹感傷，“因為在你爹的認知裏，你叔叔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實際上他雖然並沒有在那個時候過世，卻身受重傷，養了好幾年也不過是看起來和常人一般。”
“他的身體因為那次受傷之後變得很差，在四年前已經離開人世了。”
薑雲覺得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你隻告訴我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但是原因卻不告訴我，是因為我現在還不能知道嗎？”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是不是想問這些很久了？”程嶠問。
薑雲點頭。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承受的越多，肩上的責任也就越重，你現在還太小了。”
程嶠語氣鄭重，並不是在用話糊弄薑雲。
“其實我覺得，薑叔他們大概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長大，然後平平安安嫁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吧。”
薑雲怔然。
也許父母都是希望子女幸福就好，有些東西能隨著他們的離去埋進土裏，最終塵歸塵土歸土，被世人所遺忘就好了。
可惜，薑沄娘沒有那個平平安安，安安穩穩的未來了。
而她，注定不會安於此處。
“也許他們要失望了，不是想著能夠安穩就能真的安穩的，想要安穩過一輩子，那也必須要有能安穩過一輩子的本事，而且他們自己也算是識人不清吧，和趙家這樣的人家湊在了一起，還有什麽安穩日子可說？”
程嶠抬手再次按住了薑雲的肩膀，“不要責備他們
，誰也想不到自己死後，曾經是兄弟的人就變了一張臉。”
“嗯，”薑雲抬手拍了拍額頭，“是我不對，我應該振奮一點。”
“這世上沒有什麽關係是永恒的，特別是人與人之間，父子夫妻都能反目成仇，又何況是朋友，我爹隻是交友不慎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