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400 果酒
除了簡晚這邊,很快薑雲收到了另一個好消息。
在策安的酒坊最後被命名為清風酒坊,而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當初薑雲給出去的三款酒的方子都有了結果。
擺在薑雲麵前的是三個顏色不同的酒壺,最左邊的是青瓷酒壺,青色均勻淺淡,讓人看著很舒服。
中間的酒瓶是白瓷,最右邊的是薑黃色。
毋庸置疑,從左至右,分別是果酒,蒸餾白酒和藥酒。
送酒過來的不是仲魚本人,他沉迷在調整這幾款酒的樂趣當中,連離開酒坊一步都不願意。
負責送過來的是仲魚之前就帶著的一個學徒,說是學徒,也將近三十歲,看起來頗為穩重。
“夫人,師父說酒他釀出來了,這不是他覺得最好的酒,不過可以拿過來讓夫人您瞧瞧,果酒釀了三缸,口感各有不同,這是師父覺得最好的那種,另外兩種我都帶來了。”
“中間這個白酒,師父說不同的香型他得多試試,那個醬香型,得以年為周期,一年才能出一次酒,濃香型要養窖,現在送來的這個隻是單純蒸餾出來的糧食酒,師父說到初冬的時候,他釀的那一批清香型的酒應該就能起出來了。”
“這款藥酒是比較簡單的一種,師父說讓夫人先試試看。”
薑雲聽他幾句話不離師父說,可見對仲魚是很尊敬的,聞言便微微一笑,“聽你說了好半天仲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這人看起來有些憨厚,聞言耳朵一紅,“回夫人,我叫平沙。”
“這酒你費心了,不過我不太懂酒,可能要等我相公回來由他來評判,你先去客房歇息,帶過來的酒若是不放心,我讓人搬到你的客房去,若是放心,就交給我的人來保管可好?”
平沙忙道,“放心,放心的,這些酒本來就是送給夫人的,但憑夫人處理。”
薑雲微微一笑,“不用緊張,我覺得你準備的這些酒壺都很好,也對應了不同的酒,費心了。”
站在薑雲麵前的男子擺了擺手,“夫人不用這麽誇我……”
“知晴,先送平沙去休息,他一路過來辛苦,先讓他好好休息,再去賬房支取二十兩銀子,賞他用心。”
“是,夫人。”
平沙連忙道謝。
送平沙去休息之後,薑雲有些好奇,她把青色酒壺拿了過來,拔開瓶塞輕輕嗅了一下,入鼻是淡淡的甜香,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酒味隱藏在其中,淺淺淡淡的一點。
薑雲不太能喝酒,此時卻十分想去嚐一嚐這樣的果酒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過,她到底還是忍住了,把瓶塞塞了回去。
這會兒才是上午,要是不小心喝醉了,今天別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下午程嶠從衙門回來,正好靠近傍晚,薑雲晚上特地讓大廚房做了幾個適合下酒的菜,見程嶠回來便催他去換衣服。
“等會兒吃飯,順便嚐
一嚐清風酒坊那邊剛送過來的酒,看看有沒有對你胃口的。”
程嶠一聽,確實來了興趣,“都有什麽酒?”
“三種酒,一種果酒,我聞了下,清甜清甜的,你可能不會喜歡,還有一種白酒,就單純蒸餾出來的比較烈的酒,要是想要更好的,得等時間。”
“釀酒畢竟是時間的藝術。”
“最後一種是藥酒,我說不好,你到時候試一試看看。”
程嶠點了點頭,進屋去換衣服。
知雪提了食盒過來,布了菜之後就下去了,她們都知道薑雲的習慣,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丫鬟在一旁伺候,在程嶠和薑雲吃飯的時候,她們也不用一直等在外麵,可以自己去吃飯,吃完飯回來之後繼續伺候就行。
程嶠換了輕便的家居服回來,就見薑雲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便拉著薑雲一起入座。
兩人相對而坐,桌上是五菜一湯,涼菜有涼拌木耳和口水雞,一個清淡的龍井蝦仁,一道魚香茄子,最後則是顏色紅亮的毛血旺,湯是相對比較清淡的絲瓜蛋湯。
然後在一旁一字排開三個酒壺,四個酒杯,薑雲先提起青色的酒壺,給自己和程嶠各自斟了一杯,“我大概也就隻能喝喝這個了,你陪我喝一口吧?”
程嶠點了下頭,“好。”
酒杯就是普通的白瓷酒杯,從青色酒壺裏倒出來的酒液也是淡青色的,剛剛倒出來,空氣裏彌漫著的就是一股清淡的甜香,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仿佛是某一種果香,但真的去分辨的時候,又覺得似乎分辨不出來。
薑雲舉起酒杯,“碰一個?”
程嶠同樣舉起酒杯,輕輕的和薑雲碰了一下,然後一起喝下杯中的酒,薑雲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這酒確實聞著很甜,但是實際上喝的時候並不像薑雲想象的那樣,清清淡淡的甜在味蕾間回蕩著,那種無法分辨的香氣仿佛帶著一絲絲的酸,夾雜在甜當中,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仿佛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味道。
而這股甜味入喉之後,唇齒之間留著淡淡的酒香,讓人記起來,這是一杯酒,不是一杯果汁。
薑雲看向程嶠,“你覺得怎麽樣?”
“不錯。”
說實話,薑雲有點意外,“這樣甜的酒能得到你一句不錯的評價,我有點驚訝。”
程嶠晃了晃空酒杯,“雖然甜,但是真的是一種喝起來不錯的酒,很適合姑娘家,估計也會有一些男子喜歡。”
“它叫什麽?”
“還沒起名,”薑雲搖了搖頭,“仲魚不喜歡給酒起名,他讓徒弟帶話給我,名字讓我來起,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起這個名字。”
程嶠思索了一會兒,“江南柳,如何?”
“江南柳?”
薑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細細品了一回,又想起自己當初把方子給仲魚的時候,她念過的那句詩,楊柳依依,雨雪霏霏。
當初薑雲是想看看仲魚能不能釀出一種給人這樣纏綿之感的酒,不過實際上薑雲喝的時候,感覺不到這種纏綿,但是這種清清淺淺的酸甜,卻正好和了她的心意。
“改日我送一些給陳穎,看看她對這個酒的評價如何,如果還不錯的話,放在雲山酒樓賣倒也不必,但是在我那個糕點鋪子裏,倒是可以賣一賣,你覺得呢?”
程嶠頷首,“我同意你的想法,這個確實不適合在酒樓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