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484 攻擊目標
“如果張大人提前告訴我,說要我上來說幾句,那我一定提前準備好,請人潤色潤色文章,可惜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就隨意用白話說兩句了。”
“方才兩組學子的辯論我都聽到了,說一句實話,作為女子,其實聽著是覺得很不開心的,不過我站在這裏想要探討的,並不是這個男子和女子到底誰之過的問題,而是家庭教育。”
薑雲頓了一下,目光略過所有人的臉上,“眾所周知,孩子從幼年到成長,最先接觸的是家庭,其次接觸到私塾學院這樣的學校教育,最後進入社會,說一句俗話,父母教不好的孩子,最終會被社會教育的,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不用我舉例,想必大家都能想到一堆。”
“我想,這個論題被拿到這樣的場合來讓大家辯論,不僅僅是讓大家引經據典拚了命的說服對方,而是從中發現我們應該得到教訓的地方,諸位方才舉的無數例子,無一不說明了家庭教育對人成長的重要性,孟母三遷,不僅說明了環境對一個人學習的影響,還說明了孟子的母親自己就很明白環境和教育對於一個人成長的意義。”
“言傳身教這句話想必大家都聽過,這個不僅僅是指我們在教育孩子的時候需要告訴他們並以身作則,還指我們生活中一言一行對孩子的影響,在孩子並未完全成熟的時候,他們很容易把自己最親近的人當成崇拜的對象,然後開始模仿他的言行舉止,比如你教孩子說做人要誠實守信,然後答應他會在什麽時候給他一個小獎勵,但是你忘了,事後隻是隨便道了個歉或者根本不道歉,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你是父母,覺得孩子聽自己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對不對?但是這個行為落在孩子眼裏,就變成了這個意思,小孩子要誠實守信,那麽大人就可以不誠實守信嗎?那我不誠實守信,是不是我就長大了呢?”
“所以在家庭教育當中孩子教育失敗,我們不能說是父之過還是母之過,實際上養兒不教父母皆有過,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每個人都是孩子成長的榜樣,不然就不會有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句俗話了對不對?”
“這隻是我的一點想法,僅供參考,謝謝大家。”
薑雲說完之後一鞠躬,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觀眾席。
國子監祭酒張大人笑眯眯的走上前,朗聲道,“方才薑雲所言皆是白話,其中的道理卻並不是這麽簡單,諸位還年輕,正處於從小家走到大家的路上,有的正走在成立自己小家的路上,有的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諸位從父母長輩那裏得到的教育,即將言傳身教傳給下一代。”
“諸位在國子監學習至今,包括這幾天的比賽,今天的辯題,大家有沒有從中有什麽思考呢?文會結束之後,每個人交
一篇文章。”
薑雲在程嶠身邊坐下,程嶠伸手握住了薑雲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達給她。
“我沒事。”
最後還有一個辯題,辯論也非常精彩,薑雲給雙方學子都送上了掌聲,最後就是頒獎禮,三天以來表現最好的小隊正是在第二天比賽當中一直保持優勢的天樞小隊,其次是蕭承遠所在的文曲小隊。
個人表現最佳的是蕭承遠,最佳團隊領袖是秦思攜,然後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獎項,讓最後的頒獎禮也搞得熱熱鬧鬧。
文會落幕,但是隨之而來的討論並沒有結束。
嘉川書坊和《時事雜論》迅速跟進,在西樹裏培養出來的那批速記的漢子和小姑娘起了大作用,每天都把當天的題目和答案全部記了下來,書坊的抄錄師傅加急作業,把所有的的題目和答案抄錄下來,雕版師傅連夜趕工,把雕版刻出來,幾乎是文會結束後那一天,文會第一天的題目和答案的小冊子已經鋪滿了嘉川書坊兩個鋪子,老鋪子和西樹裏鋪子全部鋪貨,可以直接買了。
隨後《時事雜論》上刊登了這一次文會的盛況,介紹了這一次表現突出的幾個學子和百人團成員的情況,分別刊登了他們文章節選的精彩部分,好好的幫他們宣揚了一下文名。
而不出薑雲意料,養不教到底父之過還是母之過這個問題引起了巨大的討論,而時事雜論上麵也刊登了從不同角度出發來討論這個問題的文章,引發了一波投稿潮,都是從自己讚同的角度來討論這個論題的文章。
不僅僅是時事雜論上,這段時間的酒樓裏茶寮裏,凡是讀書人聚集的地方,都少不了討論這個問題的人,甚至還引發了好多起群毆事件,讓執劍衛以及玉京皇城守衛忙的不可開交。
而作為提出家庭教育在教育體係當中非常重要的薑雲也成了一部分人攻訐的目標,對於薑雲的觀點,他們倒也反駁不了多少,就拿著她是女子的身份,加上西樹裏等的事情,一個勁的攻擊薑雲不安於室意圖禍國,把那些執劍衛差點氣出了好歹。
這可是他們的指揮使夫人,怎麽能容這些酸腐的文人隨意攻擊?
然而這些人隻是耍耍嘴皮子,又沒犯什麽罪,縱然他們氣得要死,卻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這一日,薑雲帶著兩個小姑娘去西樹裏兩個鋪子轉了一圈,回來路上看到賣糖葫蘆的,薑三麗想吃,薑雲便帶著兩個小姑娘在路邊一間茶寮裏坐了坐,讓知晴去買糖葫蘆。
薑雲知道這段時間茶寮裏討論她的人不少,也能猜到言語大概多犀利,不過沒想到還能親耳聽到一回。
“盧兄,快些把腳放下唄,不然可要叫那小娘們說是子不教父之過了,畢竟為人父者,一言一行皆是兒女榜樣啊!”
這話本身問題不大,可是那帶著嘲諷的語氣,讓人頓時明白這人是在反諷。
“哼,不過是個娘們而已,居然大言不慚的站在那裏教我們怎麽教孩子,婦人相夫教子,也不知道她女德都學到哪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