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乖乖領證結婚
醫院
“七天後,你和秦家四少結婚,早點準備。”
如果不是秦家人指名要她,南家又得罪不起秦家,宋秋濃絕不會允許……這個丈夫前妻留下的拖油瓶進門。
“嫁進秦氏財閥,是多少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別不識好歹!”
京圈皆知秦家少爺有重疾,三十未婚,根本活不過三十五歲,這可真是個好歸宿。
南辭唇角浮起譏誚:“既然如此,宋女士何不讓你女兒嫁過去,讓秦少爺做你的女婿?”
宋秋濃一把扯住南辭領口,指著ICU病房內。
“你想眼睜睜地看著你媽去死嗎?”
醫生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媽媽就隻剩下一年的生命了。
偏生,資料庫裏和媽媽骨髓匹配的資料,隻有宋秋濃。
“你老老實實地領證結婚,我就給那個賤人捐骨髓。”
宋秋濃淡抹的眼尾一挑,掐準了南辭的軟肋,得逞地一笑。
“宋女士說這種畜生不如的話,你想過病房裏躺著的……也是你的親姐姐嗎?”
宋秋濃,是她的小姨。
可她這位好小姨,丈夫剛去世兩個月,就爬了自己姐夫的床,趕了自己姐姐出門。
而她一向敬重的父親,不但接受了宋秋濃的一雙兒女,還默許了宋秋濃把她當商品去賣。
“啪!”
宋秋濃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南辭臉上。
“路已經擺在你麵前了,不嫁……咱們在你媽的葬禮上見!”
“好,我答應。”南辭深深地吸了口氣。
那張白皙稚嫩的臉蛋兒上,頂著鮮紅的巴掌印,卻滿是冰冷與麻木。
“早這麽聽話不就完了?”
宋秋濃得意地轉身離開,與南辭擦肩時重重撞了她一下。
南辭拳頭攥得咯咯直響,望著病房裏媽媽瘦如枯竹的臉,她眸子裏浮起一抹堅定。
媽媽……我隻有你了,我不會讓你有事!
出了病房,南辭打車去了最近的酒吧。
一進去,五光十色的燈光,十分晃眼。
前台遞上包廂門卡,“小姐,您點的人已經在9號包廂等著了。”
南辭頷首,沿著vip電梯通道往裏走,在掛著9號門牌的包廂前頓了頓。
等領證嫁進秦家後,再傳出#南辭牛郎#、#秦家少奶奶出軌#之類的緋聞……
離了婚,她還年輕,蹉跎幾年的時光無所謂。
想清楚這一點,南辭不再猶豫,刷門卡進了包廂。
包廂裏漆黑一片,唯有窗口打進來一束月光,窗玻璃前逆光而立的男人宛如神邸。
男人襯衫西褲,戴著耳機在講電話,上位者的高深和城府畢現。
南辭沒多想,打開手機的拍攝功能,用支架支起後對準窗口。
隨即上前,扳過男人的臉吻了上去。
因為是第一次親吻男人,她踮著腳尖的動作有些緊張,撲上去的瞬間有些收不住力道。
她的牙齒在男人冰涼削薄的唇片上磕碰出了傷口,男人的臉色一瞬冷沉,掐斷了電話。
“南辭?!”
秦昱北抬手開了燈,眼底隱有薄涼淡漠的慍怒。
南辭把手機揣到褲兜裏,確認拍到了曖昧視頻,才歪著頭,像看陌生人一樣打量著他。
秦昱北眸子暗光閃爍,她……沒認出他?
南辭從長款錢夾裏摸出幾張紅票,半俯身往茶幾上一放,“先前說好的,一千。”
秦昱北:……!!
南辭也不問對方怎麽會叫出她的名字,轉身直接離開。
出了包廂,正碰上滿臉歉然的服務生,“小姐,對不起……這張才是9號包廂的門卡,您手裏的卡是6號,我們搞錯了。”
南辭一怔,就看到維修人員停在包廂門前,把門邊的號牌上下翻轉,調了個個兒。
眼前的“9”,變成了“6”。
她進錯包廂了?太丟臉了!
南辭不敢耽擱,戴了墨鏡匆匆離開。
她沒注意到,身後的包廂門徐徐打開,秦昱北麵前站了個黑色鏡框的男人。
“總裁。”助理容與推了推鏡框,“南家的人答應了,七天後南小姐和您結婚。”
秦昱北麵無表情……南辭,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
……
而另一邊,南辭一路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吧,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下午五點半。
來不及給媽媽做飯的她,打包了份營養清淡的套餐,直奔醫院而去。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刺耳尖銳的罵聲:“宋秋棠,你怎麽不早點死?你別以為南辭嫁給秦家那個病秧子,我媽就會給你捐骨髓!”
南辭正準備衝進去,耳畔響起了病房裏她媽媽宋秋棠的聲音。
“宋秋濃的骨髓我受不起,不幹不淨的,我怕感染。”
傲骨錚錚了一輩子的女律師,渾身透著寧死不屈的味道。
“啪”的一道巴掌聲響起……
穿著病服的宋秋棠,體虛之下來不及躲閃,生生挨了一記耳光。
囂張跋扈的女人猶嫌不夠,揮舞著鑲了金屬邊的方包,往宋秋棠臉上砸去。
南辭再也忍不住,直接快步衝了進去,一把鉗製住女人的手,對準那張自覺高人一等的臉,巴掌狠狠落下。
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響起,宋秋濃的女兒南若素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南辭!”南若素的眸子裏火花四濺。
她一把揮翻南辭手裏的套餐,冒著熱氣的湯湯水水,朝南辭臉上鋪天蓋地而來!
南辭五指收攏,揪住病房的被子,使出全勁猛地一掀。
“嘩!”
保溫盒裏的湯湯水水,被阻隔在被子外,灑了一地。
南辭一把揪住南若素的衣領,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剔骨刀,要把南若素解剖一遍。
她媽媽有白血病,一旦被南若素傷到,是極有可能致命的。
南辭強忍心底殺意,可她還要仰仗宋秋濃的骨髓救媽媽,南若素……動不得。
她甩手把南若素丟垃圾似的丟出了病房。
“下次,你敢踏進病房半步,我就剁你一隻腳,你敢碰我媽一下,我就廢你一條胳膊!”
南辭的眼神太薄涼狠厲,那一瞬讓南若素遍體生寒,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滾!”
病房門“砰”地關上。
南若素離開後,南辭重買了營養餐上來,被湯水浸濕的被罩已經換了新的。
她就坐在病床前,安靜地剝著雞蛋,給宋秋棠敷臉。
“小辭兒,答應媽,不要為了我向南家人低頭。”宋秋棠握住南辭的手,語氣堅定。
“媽,我選擇秦少爺不止是為你,更是因為……在娛樂圈被罵被黑,我忍夠了。”
四年前,南辭憑著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兒,在娛樂圈紅遍大江南北。
但不知從何時起,網上開始爆她的黑料,將入圍影後提名的她,給撕成了狐狸精。
母女連心,南辭知道她騙不了宋秋棠,這番話也算是半假半真。
二十四歲的年紀,她早不是單純的白紙,而變得能為前途屈從。
一連幾天,南辭都提著保溫盒來醫院陪宋秋棠,母女倆默契地沒提這件事。
七日後,南辭從南家出嫁。
南辭坐上秦家派來的車時,宋秋濃在她耳畔低聲警告。
“嫁過去,別翻出什麽花樣兒,否則醫院那邊你知道會怎麽樣。”
宋秋棠的體質特殊,得多次捐贈骨髓才能痊愈,宋秋濃手裏捏著枚長期有效的底牌。
上了車,黑色的阿斯頓馬丁緩緩駛出南家,匯入車水馬龍之中。
南辭視線垂在搖落的車窗外,眼底不起波瀾。
汽車穿過車水馬龍的繁華街市,很快到了秦家,黑色的華麗鐵門敞開。
枝繁葉茂的園林裏,幾方宅院坐落其中,威嚴肅穆的主宅象征著巔峰權力。
女傭引著南辭一路走進主宅,剛進門,傭人拿消毒噴霧把她上下噴了個遍。
紅木沙發上,雍容華貴的婦人淡淡吩咐著:“可以了。”
南辭想捂住眼睛的手從容放下,上前停在貴婦人三步之外,輕微躬身,“秦夫人。”
陸瑤淡淡看了南辭一眼,目光裏三分挑剔,七分鄙夷。
她不明白,為什麽昱北和他爺爺力挺這個寒門戲子嫁進秦家。
不過,南辭和她想象中曲意逢迎、上不得台麵的戲子並不一樣,氣質和容貌挑不出瑕疵。
可就算這樣,她哪一點能配得上昱北?
“既然嫁進來,在你還是昱北妻子的這段時間,把你的緋聞處理幹淨,別讓秦家蒙羞。”
“南辭,你配不上我兒子,我希望在離婚之前,你能守好秦太太的本分。”
陸瑤優雅開口,溫柔的聲音裏是不容忽視的冰度,毫不客氣。
她從沒想過,要讓這麽個野丫頭霸占她兒子一輩子。
“我明白,秦夫人。”南辭答應地幹脆利落。
她沒有自戀到,覺得嫁進來就真的能坐穩豪門太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