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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往西北的路上

  與蘇爸爸在君越樓吃了頓飯,與他說了自己後天就離開的事,不過沒告訴他自己要去西北的事。


  蘇爸爸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女兒回來幾天到快離開的時候才見他。


  但,晚飯還是吃的很開心,他想的很開,總好過回來了也不見麵的好。


  回到賀府已經是亥時,因為有讓君越樓的小廝送信,趙華榮夫妻倒是沒有擔心什麽。


  蘇然回來,也將自己後天離開京城的事告訴了兩人,也同樣沒有告訴兩人,自己要去西北的事。


  兩人都覺得,蘇然現在離開京城也好,省的每天出去回來都得左拐又繞的,就怕被人知道。


  ……


  翌日!


  皇上看著圖紙上的黑白人物畫像,手微微顫抖,好一會,他看向蘇然。


  “你畫的很好,就是眼睛不夠有神,氣質不太對。”


  蘇然作揖,“回皇上,這隻是手稿,在下需要回到書院,重新用油彩將她畫出來。”


  她自然是故意的,從昨天看到三皇子之後,她就決定,今天不管是齊大姑娘的氣質,還是眼睛的神態,都不能跟三皇子搭上相似之處。


  “回雲溪書院?”皇帝蹙眉,“小先生可以留在京城,朕給你安排一座院子,你需要什麽,朕立馬讓人安排。”


  蘇然搖頭,“作畫是需要靈感的,在書院,我才能畫的更好。就像皇上手裏的畫像,沒有看過真人,想要畫出靈氣,這其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靈感……”


  她頓了頓,“更何況,作畫需要的東西,尤其是顏料,要重新製造,也需要花費近一個月時間,在下回書院,快馬加鞭的話,也隻需要十幾天……而且,書院也快開學了,在下還需要回去給學生上課。”


  一旁的貴妃看完畫像,眉心的豎紋都豎起了兩條,她帶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少年好一會。


  皇上擰眉,“一定要回書院?”


  “是的皇上,在下每一幅精心佳作都差不多需要耗費近一個月的時間,加上畫作的幹燥時間,需要差不多兩個月。”


  ……


  宮門口。


  “華先生,咱家就送您到這裏了。”


  蘇然接過劉公公手裏的小箱子,隨後從懷裏拿出五兩銀子塞到他的手裏,她笑道:“請公公喝茶,這幾天多謝公公每天在宮門口接送在下。”


  劉公公客氣的拱了拱手,說了句不當謝,這是分內之事,就告辭轉身回了宮。


  蘇然抱著小箱子上了馬車。


  箱子不大,十五厘米寬長左右,裏麵的空間是兩層的,第一層是上好硯台、毛筆。第二層是銀票,每張銀票的麵值是一千兩,總共十張。


  蘇然挑眉,這算是老皇帝給的訂金吧!想到貴妃不悅的臉色,她就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畫作沒那麽快畫好的原因,所以有打亂到貴妃的計劃,以至於她臉色不好。


  “公子,是直接繞圈回賀府嗎?”


  蘇然合上蓋子,“回吧!”似想到什麽,她道:“找兩匹好點的馬,咱們明天一早騎馬離開。”


  “是!”


  ……


  蘇然是七月二十六號淩晨到的京城,八月二號這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就與蕭昂騎著馬離開賀府,朝西城門口而去。


  出了城門口,兩人夾馬加速,一路往西北的路線奔馳而去。


  一天的時間,蘇然兩人隻在中午,傍晚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了半個時辰,讓馬吃了些東西。就繼續趕路,一直到快半夜的時候,才在路上找了個地方過夜。


  緊接著天微亮的時候就繼續趕路。


  因為有蘇然給水囊裏加入靈乳的原因,兩人差不多日夜兼程趕路,身體和精神狀態都還好。


  尤其蕭昂還是個練武之人,做暗衛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趕路對他來說,簡直不算辛苦。


  倘若不是騎馬久了,屁股酸疼,且馬也需要休息進食,蘇然真想連著趕路不停息。


  越往西北趕,路上遇到的災民越多,幹旱也越嚴重。


  前麵幾天遇到的災民還好,他們還有地裏的野菜可挖,外山林的野果可吃,偶爾還能遇到些老鼠這樣的小動物。


  六天之後遇到的災民就比較慘了,各個都麵黃肌瘦,腳步虛浮……但凡路上以及附近的野菜,能看見的都差不多被人挖光了。


  沿途的每一處都有災民停留下來在荒地,樹林找野菜,找一切能吃的。


  時常看到有些災民,為了搶奪一顆能吃的野菜打起來。


  也遇見過一些騎馬,坐馬車過路的行人,因為看災民可憐,拿了吃的出來,然後被其他災民一哄而上,將所有吃的都搶走的。


  蘇然也曾因為將身上的饅頭給一位小孩,導致身上所有吃的都被搶過,要不是她當時反應夠快,將紙包裏的饅頭往外一扔,估計衣服都要被扒爛了。


  兩人也曾在途中休息時,也遇到膽子比較大,結伴去深山找獵物的,有安全帶著獵物回來的,也聽說過一去不回的。


  蕭昂去打獵物的時候,還在山林深處救過人。


  如果不是因為趕著去西北,蘇然或許會沿路幫助一些災民。


  好在,八月十號的時候,朝廷開始賑災了,糧食直接由揚城、淮城等地調動。這些城鎮的糧食,就是太子帶著人種植稻穀的地方。


  因為受災地區大,這次賑災的主要負責人是太子、六皇子、八皇子,其他官員配合。


  ……


  八月十三號,連著差不多日夜兼程的趕路,蘇然兩人隻需半日,就可進入西北地界。


  主要這馬還是普通的馬,要是騎著大黑,日夜趕路,早三天前就應該踏入西北地界了。


  兩人此時停在一處樹林裏,樹林因為許久沒有下過雨的原因,樹葉子都快掉光了,沒掉的葉片也是枯黃枯黃的。


  觸目所見,少有能見到一片綠意。


  “公子,這裏的百姓比咱們路上遇到還要艱難。”


  蘇然沒有說話,晃了晃已經沒有水了的水囊,轉身看向樹林的後麵,不知道後麵的山有多大,有多深。


  她覺得她要是不做些什麽,剛才路過的那個村的百姓,肯定等不到朝廷的救濟。


  畢竟,運糧過來也是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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