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殺意
比武大賽熱熱鬧鬧,沸沸揚揚,參與人數眾多。
但實際上,多數人不過是陪襯,真正的主角隻有台上那些人。
坐在中間的是黑甲軍李將軍,李信,武道宗師,統帥三萬黑甲軍,守護大秦西部安寧。
李信是個麵容威嚴的中年人,身著鎧甲,望而生畏。
這次代表西川郡,代表朝廷勢力而來。
右邊的是蒼焰山莊莊主,胡夫子,武道,練氣雙修,但隻有武道達到宗師,練氣不過區區練氣五層,上不得台麵。
雙修的武者,一般到最後,都會選擇其中一條繼續前行,不然很可能一無所成。
胡夫子年紀頗大,卻依然精神矍鑠,麵容和藹,看起來脾氣不錯。
實際上他年輕時性格火爆,一一言不合就動手,還奪得一劍斷河的稱號,後來年紀大了,才慢慢沉穩下來。
左邊坐的是百劍山莊莊主,程如鬆,武道宗師,劍道宗師,兩個宗師可不是一個概念。
第一個宗師代表的是境界,武道真元境和練氣士養神境都被稱為宗師。
而劍道宗師,代表對劍道的理解。
武道宗師不一定是劍道宗師,劍道宗師也不一定成就武道宗師。
三人後麵跟著門徒弟子,部下親信,浩浩蕩蕩而來。
場中頓時沸騰了。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是來比武取得名次的嗎?
不,他們是為了瞻仰宗師。
哪怕遠遠地見上一麵,都夠回去吹噓一輩子了。
年輕武者們更是心潮澎湃,幻想自己成就宗師的一天。
那一天,他們也會站在台上,受萬人崇拜。
那一天,他們也能一劍斷河,一掌開山。
這一刻,不知多少年輕人立下成就宗師的誓言,也不知其中有多少能應驗。
“安靜!”
一個中年人站出來,大聲宣讀比賽的規則。
由於比賽人數眾多,場地有限,時間有限,所以第一天是後天一層到八層武者的比賽。
采取混戰的方式,即後天一層武者混戰,最後剩下的三人可以參加後天二層的混戰,而後天二層勝出的三人可以參加後天三層的混戰。
最後在後天八層混戰中勝利者,可以進入正式比賽。
這樣對等級低的人很不公平,後天一層想要脫穎而出,需要連勝八場,但實際上,沒有那個一層武者能走到最後。
這樣的規則,給了他們揚名的機會,隻要在同階層武者中成為前三,眾人的目光就會集中到你身上。
“爺爺,我上去了!”
陶瑛有點緊張,又有些躍躍欲試。
相比陶瑛,陶大牛緊張多了,背在身後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有些語無倫次“瑛子,一定要小心,名次不重要,知道嗎?答應爺爺,一定不要冒進,不行咱就認輸,知道嗎?。”
陶瑛苦笑不得,哪有上沒打就認輸的。
“哎呀,爺爺,沒聽裁判長說比武點到為止,不能故意傷人嗎!”
“可是,刀劍無眼,總會有人失手……”
“沒事的,我會小心的!”
陶瑛噘著嘴,爺爺總拿她當小孩子,她可是後天武者,哪有那麽脆弱。
方喜樂搖頭失笑,陶大牛對孫女保護太過。
武者絕對是高危職業,死亡如影隨行,若一個比賽都怕,還不如退出江湖,回家種田。
不過天下所有的爺爺,都是如此掛念孫輩的吧。
方喜樂站在窗前,朝下麵望去。
後天一層參加比賽的武者並不多,這個等級的武者,一般都在家裏勤學苦練,很少出門。
目光略過一張張年輕的麵孔,在其中一張停頓下來。
白修信!
他穿著蒼焰山莊弟子的衣袍,腰間挎著一把劍,神色更加抑鬱,眼神更加陰狠,仿佛毒蛇一般,破壞了他本來的好相貌。
方喜樂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白修信買通方家商隊武者,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事情,她從來沒忘記過。
雖然他如今,在方喜樂看來如此弱小。
但沒有強者惹禍,就要承擔,弱者惹禍,就要放過的道理。
不過殺他也不容易,此次蒼焰山莊,來的弟子不少,最重要的是蒼焰山莊莊主也在。
雖然他此次來,是為了鐵礦的分配,注意不到低階弟子,但若是在他麵前殺人,無異於當眾給了他一巴掌。
宗師一怒,不是她現在能承受得了的。
所以白修信要殺,但不能衝動行事。
方喜樂移開目光,看向高台。
高台之上,三個宗師已經離開,剩下他們的弟子和手下。
百劍山莊的人坐在左側,最前麵的錦衣人,就是莊主獨子程昱景。
程昱景穿著黃色的衣袍,上麵用黃色的金線秀了各種繁雜的花紋,背上背著一把鑲金玉的劍鞘,頭上帶著金蓮寶冠。
整個人都金閃閃的,明目張膽地告訴別人,我有錢,快來搶。
當然,至今沒有人敢搶。
打百劍山莊少莊主主意,是覺得活得太舒坦了嗎?
程昱景側身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蒼焰山莊那邊,問旁邊的程宇“那邊那個綠衣女子是誰?”
程宇順著他目光看去。
女子一身綠衣,外麵罩著朦朦朧朧的輕紗,一頭黑發隨意披散下來,腦後的發髻用三根碧玉簪子固定住。
麵容清麗絕美,氣質宛如高山雪蓮,又夾雜著絲絲冷冽,隻能遠觀不敢接近。
程宇有一瞬間的失神。
“喂!回神!”程昱景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哦哦,”程宇尷尬一笑,說道“想必她應該就是落雪姑娘了。天賦出眾,後天巔峰修為,姿容宛若天人,在飲江郡名氣不小。”
“落雪嗎?好名字!我怎麽沒聽過她?”
“她是帶藝投師,到蒼焰山莊還不到一年。”
場中男弟子們,大多都在偷瞄落雪,少數大膽的悄悄議論,女弟子們也沒有嫉妒的情緒。
差距不大的才會嫉妒,差距太大隻會仰慕。
“她就是落雪姑娘吧?”
“長得好漂亮!”
忽然,落雪轉過臉,目光仿佛在落在他們身上,又仿佛穿過他們看向遠方。
其中一人不敢置信“落雪姑娘剛剛在看我們?”
另一人漲紅了臉“她她剛剛好像笑了”
海碗居
方喜樂挑眉,敏銳的直覺,這麽遠都能察覺到嗎?
她端起酒杯,笑著衝落雪遙遙敬了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