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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書生為匪

  華國西疆的渾垣縣境內,有一座虎狼山,地勢險峻,野獸繁多,人跡罕至,然而,就在這樣的一座山上,不知道何時?竟然嘯聚了一股上千人的土匪,這夥土匪,個個牛高馬大,武功高強,窮凶極惡,他們不僅消滅了山上眾多的凶禽猛獸,建造起來了山寨,攔路搶劫,殺人越貨,綁票勒索,而且還隔三差五的下山來搔撓地方上的民眾,打家劫舍,燒殺擄掠,為非作歹。


  這下子,可是害苦了虎狼山腳下的西寧鎮老百姓,許多人家的財物被搶,凡是有點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皆被虎狼一般的土匪隊伍擄掠上了山,肆無忌憚的蹂躪摧殘,折磨的老百姓們叫苦連天,迫不得已,隻好趕緊上報了渾垣縣的官府,請求官兵剿匪,保民眾平安,結果怎麽樣呢?渾垣縣衙的知縣馬明輝帶著一般衙役來倒是來了,可是,他們隻是在虎狼山腳下虛張聲勢的吆喝了一番後,土匪愣是一個沒有抓著,卻是什麽勞軍費、辛苦費的倒給敲走了一大筆,使苦難的民眾雪上加霜。


  渾垣知縣馬明輝帶著衙役們離開了西寧鎮,民眾一算賬,頓時氣了個倒栽蔥官兵這一趟折騰,所花費的銀兩,已經遠遠超過了被土匪搶奪的數倍。


  官府看來是指望不上了,西寧鎮的老鎮長關東明長歎一聲,召集鎮民討論了半天,決定寄希望於民間中的高人,隻要誰能平定這股匪亂,就獎賞給他白銀一萬兩。


  懸賞通告貼出不久,西寧鎮毗鄰的陌西鎮中,就有一個年輕人來見見關東明老鎮長,說他有辦法對付這股土匪。


  老鎮長關東明一看來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隻見他身著長衫,文質彬彬,皮膚白皙,眉眼如畫,竟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二十歲左右的瘦弱書生,乍一看,還以為是誰家喬裝打扮的大戶人家中的嬌滴滴大小姐,這樣的人,也能殺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個書生的名字叫平安,父母雙亡,孑然一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祖上給他留下了一大筆的積業,吃喝不愁,衣食無憂,愛管閑事,他見關東明老鎮長一臉不相信自己的樣子,便搖頭晃腦、咬文嚼字地說道“老先生,小生自幼習讀四書五經,博覽群書,素知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上策,依小生這個讀書人來想,土匪嘛,也是有爹有娘的人,是人,就要懂得忠孝廉恥,所以,小生前往,隻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陳之以厲害,他們一定會想明白活人到底是為了什麽?等想透徹後,定然會幡然悔悟,棄惡從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再禍害大家了。”


  關東明老鎮長已經年過了七旬,兒孫滿堂,人老成精,他聽完之後,擊節叫道“好,年輕人,你果然是與眾不同,那,整個西寧鎮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就全交代給你了!”


  關東明老鎮長的嘴上說得是慷慨激昂,心裏卻是在暗暗地發著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下竟然還有這樣勸老虎吃素的大傻冒,如此看來,這個書呆子後生為了那一萬兩賞銀,上趕著去送死,那是一定的了。”


  平安辭別了老鎮長關東明,當即孤身一人雄赳赳地要上虎狼山,誰知,他人還沒有走到虎狼山腳下,就被半道上一個守山的小嘍囉給截住了。


  小嘍囉一見平安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心裏可就沒有底了,暗自猜測“這個人,肯定深藏不露,身手了得,否則,他怎敢獨自一人來闖龍潭虎穴?”


  於是,那個小嘍囉就跨步上前,試探著與平安交一下手,誰知道,這個小嘍囉的力道還未使足,平安已經是四腳朝天狼狽不堪,而口中的聲勢,卻是不減“切勿動粗、切勿動粗,我來見你們大當家的,是有大事相商的,萬一誤了山寨的大業,你擔當得起嗎?”


  守山的小嘍囉給鎮住了,當即押了平安上山寨來見大當家汪曾祺。


  一見大當家汪曾祺的麵,書生平安就義正辭嚴地說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人人安居樂業,漁樵耕讀,豈不美哉?閣下何苦聚嘯山林,從事這為人所不齒的行業啊?話說回來,閣下就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子孫後代謀個前途,是也不是?”


  大當家汪曾祺,早就聽直了眼,他又好氣又好笑,想要殺這個書呆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不過,跟他逗上兩句,倒也不失樂趣。


  於是,汪曾祺便正色地說道“讀書人,你以為我天生就願意落草為寇嗎?可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一看,這個年頭,妖魔鬼怪橫行,公堂暗無天日,官場成風,苛捐雜稅,名目繁多,像我們這樣的小民,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抬腳動步,處處都是受人欺壓和,不上山做強人,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平安聞言,搖頭說道“不然,不然,既然是大勢所趨,官逼民反,那你做了強人後,也應該隻是針對官府,又何苦要跟西寧鎮的小民過不去呢?”


  大當家汪曾祺一聽,更加生氣了,他瞪著一雙嚇人的血紅色眼睛,大聲叫道“不,讀書人,西寧鎮上的居民更加的可恨!那年,我的家鄉遭遇了可怕的瘟疫,爹娘染病歸西,寒風凜冽大雪天,我獨自一人流落到了西寧鎮的時候,饑寒交迫,可是,我就開始了低三下四的沿門乞討,可是,我討遍了西寧的全鎮,竟然是討不到一口熱水喝、一個饅頭吃!俗話說狗眼看人低,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了一隻大狼狗,凶巴巴的跑了過來,這個畜牲,先是對著我‘汪汪汪’的一陣亂吠,然後又氣勢洶洶的撲過來,‘嗚’的一下,一口咬住了我的腳脖子,頓時間疼痛難忍,可憐我在雪地裏拚命掙紮,大聲地呼救,鮮血把白雪都給染紅了,而西寧鎮上的人聽到我的呼救後,不是趕走惡犬,救我性命,卻是笑嘻嘻地圍了上來瞧開了熱鬧,不但沒有一個人搭救我,竟然還有人喪盡天良的吆喝來他家養的狗,也加入了戰局……”


  大當家汪曾祺說到了這裏,淚如雨下,聲音哽咽,雙手“呼哧”一下,擼起他的兩個褲管,那幾十處被狗咬留下的傷疤,觸目驚心,赫然在目。


  這下子,輪到平安無語了,半晌,他才無力的說道“雖說如此,以暴製暴,總不可取……”


  大當家汪曾祺一擺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命大,不該絕,我托著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兩條腿,爬出了毫無人性的西寧鎮,遇到了神醫老饕,將我搭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下了一個毒誓,他年我若得誌,絕對不會輕饒了西寧鎮,這年頭,官府是狠,而西寧鎮上的小民,卻也同樣是狠毒如虎狼,真不愧為虎狼山下的第一鎮啊!好了,酸秀才,你不用多說了,自古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給你換上一句,那就是土匪遇到秀才,有理說不明白,不過,我雖然是個大老粗,大字不識幾個,可什麽道理我都懂,因而,也不為難你這個讀書郎,可是,醜話說到前頭,下次如果再遇上,你咬文嚼字擺大道理,我就不會這樣的客氣對你了,好了,讀書人,你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滾下山去吧!”


  七月流火,山寨裏麵特別的熱,大當家汪曾祺情緒激動之下,整出了一腦門子的熱汗,他便順手扯下自己腰間別的一條汗巾擦起汗來,平安無意中瞥了一眼,發現那條汗巾是粉紅色的,上麵繡有一朵黃色的玫瑰花。


  平安當即下山,來到了縣城內,一番細細打聽後,終於得知城北的一家百貨門店中,有這樣的汗巾出售。


  順藤摸瓜之下,仔細一打聽,原來縣城迎春院中掛頭牌的那個姑娘,最是喜愛這樣的汗巾,她隔三差五,就會上門來買上幾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於是,平安隨口問道“掌櫃的,你可知道?迎春院掛頭牌的那位姑娘叫什麽名字嗎?”


  掌櫃答道“她叫黃玫瑰,咋地,你對她是不是有意了啊?哈哈哈,讀書人,人不風流枉少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是,迎春院是妓院,要想見到掛頭牌的黃玫瑰,必須拿銀子開路,平安心裏有了一個決斷,於是,他二話不說,回家就找人給賣了祖屋和田產,然後就背著一大包的銀子,氣宇軒昂地來到了迎春妓院,點名要包掛頭牌的黃玫瑰姑娘。


  在把兩萬多兩的銀袋子拍上桌子之後,平安躊躇滿誌地對迎春妓院中的老鴇子說道“黃媽媽,這麽些銀兩,夠不夠包下你家黃玫瑰姑娘兩個月啊?”


  老鴇子見錢眼開,笑得花枝亂顫,急忙說道“公子,夠了,足夠了。可是,每個月的十五這一天,恕老身不敢擅自作主答應你,這得問過我家玫瑰姑娘再說。”


  “既然這樣,那,黃媽媽,你就叫出來你家的玫瑰姑娘,當麵給我問過。”


  “公子稍等,老身去去就來。”


  “媽媽請便!”


  老鴇子叫出來了黃玫瑰,平安一看,“哇塞,長得真是太漂亮了!”一時間驚為天人,竟然目不轉睛的失神楞怔住了。


  老鴇子心中暗自發笑,黃玫瑰的美麗,無人能及,她當麵問詢,黃玫瑰說道“媽媽知道,每月十五,那個人要來,霸占女兒身,女兒也是身不由已,依女兒說,每月十五那天,不能陪伴這位公子!”


  平安一聽,急了,他大大咧咧地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塊黃亮亮的金子,“啪”的一聲,拍在了老鴇子和黃玫瑰姑娘的麵前,然後,色迷迷地說道“自小生見到姑娘後,就魂不守舍了,實在是須臾不想分開,隻想長相廝守,難道小姐就不能成全我嗎?”


  黃玫瑰姑娘感動萬分,可她還是一臉的為難,說道“公子,一月之內,難道就一天都不能空嗎?每月十五那一天,即使公子現在在奴家麵前堆上一座金山,奴家也是萬難從命,其中的原因,媽媽知道,恕奴家難以啟齒。”


  平安聽了之後,無奈地長歎了一聲,說道“姑娘既然有難言之隱,不便說出,小生也不強人所難了,那就這樣好了,每月除了十五,其他時間都要陪我。”


  “公子,好的!”


  平安言不由衷,他嘴上雖然長歎,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如果自己猜測的不錯,十五這天,虎狼山的大當家汪曾祺一定會來迎春妓院中嫖黃玫瑰。”


  果不其然,十五這天夜暗時分,虎狼山大當家汪曾祺急不可耐地來了。


  一月一次的相會,早使汪曾祺望穿了秋水,可是,沒有辦法啊,他是一個土匪頭子,往妓院來得太頻繁,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被官府堵在妓院中捉拿,陰溝裏翻船,得不償失啊!再說,山寨上也有從山下擄掠的上百個年輕女人,隻是都沒有黃玫瑰長得那麽漂亮而已,然而,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還是可以的。


  黃玫瑰的房裏,香氣撲鼻,燭光隱隱綽綽處,黃玫瑰婀娜多姿,令人垂涎。虎狼山上的大當家汪曾祺心花怒放,走上前,一把抱住,口中叫道“小心肝,可想死我了……”


  汪曾祺的話忽然間頓住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猛然間的襲來,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上,一柄利刃已經直沒至柄,再看眼前之人,哪裏是什麽朝思暮想的黃玫瑰啊?他分明就是一個男子的假扮,白淨瘦弱,眉目如畫,似曾相識。


  原來,平安早就潛了進來,而黃玫瑰此刻,被他堵了嘴巴,正塞在床底下。


  再看平安,慢慢打過,褪去了他身上穿的黃玫瑰的衣衫頭飾,冷笑著說道“汪曾祺,你還認得在下嗎?”


  “你……你……你是那個書生?”


  “不錯,是我,我們又見麵了!”平安說著說著,就拔出來了那把匕首,頓時間血流如注,汪曾祺在臨死前,掙紮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你……你會後悔的……”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倒地而亡。


  殺死了虎狼山上土匪大當家的汪曾祺,當然是大功一件了,不過,平安並沒有急著到西寧鎮上領賞銀,而是先來到了縣衙。


  在公堂之上,平安喜氣洋洋地說了經過後,知縣馬明輝點了點頭,說道“忤作,先去迎春妓院,把土匪頭子汪曾祺的屍體帶回衙門,仔細驗查一下備案,平先生,你且回家休息,待本縣查實之後,自會重賞於你。”


  “回家?哪裏還有家啊!不瞞大人說,為了包下黃玫瑰,刺殺匪首汪曾祺,小生把祖屋和田產全都賣了,現在就等著賞金過日子呢!”


  “嗷,這樣吧,平先生,縣城正中,有個廢棄的城隍廟,你現在既然無家可歸,沒有了去處,可去城隍廟裏暫時安身!”


  無可奈何,平安隻得先棲身於廢棄的破城隍廟之中去安身,炎熱的夏天,酷暑難耐,他隻好一任蚊蟲的叮咬,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啊!

  一天、兩天……半個月過去了,一直不見官府的動靜,平安正在莫名其妙,忽然間,他上大街,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因為剿匪有功,知縣馬明輝不日將要調任升為知府。


  平安大驚,當即火速趕到了縣衙門,三通鼓響,驚出了知縣馬明輝升堂。


  知縣馬明輝,一臉的平靜,問有何事?平安問道“大人,我殺虎狼山匪首汪曾祺一事,可有下文?”


  知縣馬明輝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平先生,想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麽能夠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土匪頭子嗎?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吧?虎狼山匪首汪曾祺,明明是我等官兵合力,花了無數銀兩、無數氣力、無數智謀才殺了的,尤其是本縣冒死上前與他殊死搏鬥,其中驚險曲折之處,我就不細說了。”


  平安還要叫屈,知縣馬明輝把臉一沉,“啪”的一聲,一拍驚堂木,喝道“再要胡言亂語,重責三十大板收監!”


  平安嚇得沒命地跑出了大堂,啊呸,馬明輝,你個挨千刀萬剮的狗官!無恥混蛋啊!好在西寧鎮上,還有一萬兩的雪花紋銀,夠撈回自己的損失了。


  西寧老鎮長關東明一見平安,早喜得迎上前來,說道“我等鄉民,早就等著英雄了,來來來,先為英雄擺酒接風,至於那一萬兩的賞銀嘛,早就籌備好了。”


  這一頓酒,真可謂喝得酣暢淋漓,老鎮長關東明和西寧鎮上的眾鄉民們一口一個“英雄”、“義士”,直叫得平安心花怒放,暈頭轉向,不知不覺中,就喝得酩酊大醉了。


  夜半時分,平安忽然間被驚醒,他隻覺得四下裏酷熱難當,睜開眼一看,頓時間三魂去了二魄,但見窗戶外麵火光一片。


  “啊呀,不好,好端端的,怎麽就失火了呢?!”孔平急忙起身開門,不想門從外麵給反鎖上了,他又去開窗,窗也給人用鐵釘給釘死了,他急得扯開了喉嚨大喊大叫,然而,外麵的風聲火聲,在“嗚嗚嗚嗚”地怪叫著,哪裏還有人聽得見啊?

  平安出不去,正急得要死,忽然,“咣”的一聲巨響,門給人從外麵用腳大力踹開了,平安看也不看,沒命似地急忙跑出了屋外。


  剛跑了兩步,忽然,平安就被一夥人給團團地圍困住了,盡管已經是深更半夜了,然而,這些人的臉,卻都是用黑布蒙著,並且手上都舉著火把。


  平安鎮定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什麽人?說,你們為什麽想要燒死我?我可是你們的恩人啊!爾等這樣恩將仇報,對待於我,就不覺得內心慚愧嗎?你們的老鎮長關東明呢?出來吧,老狐狸,不要再做縮頭的烏龜了。”


  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人,慢慢地扯下了臉上的黑布,正是白須飄動、仿佛一臉凜然正氣的老鎮長關東明。其他的人,也隨之都扯下來了蒙臉的黑布,果然全部都是西寧鎮上的鄉民。


  老鎮長關東明神情激昂地說道“平先生,官府早就聲明,是他們殺了虎狼山匪首汪曾祺,現在,你冒功來領賞金,我們不燒死你,又燒死誰?門上鎖,窗釘死,我很好奇,不知道你是如何給逃出來的。”


  平安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大難不死,多虧神靈護佑。關東明,我來問你,你真的相信虎狼山上的匪首汪曾祺是被官府殺的嗎?”


  老鎮長關東明忽然間哈哈大笑,說道“好吧,看在你死到臨頭了,我也沒有必要瞞哄著你了。妓女黃玫瑰在縣衙大堂上,把你動腦筋利用她而成功殺死土匪頭子汪曾祺的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說了,剛走出縣衙,她就突然間出了大禍,離奇的被一匹驚瘋了的野馬踩踏在了蹄子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死於了非命,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必跟你多說了。這個年頭,那些貪官汙吏,除了向下級伸手要錢,就是向上級叩頭要官,還能幹些什麽呢?但是,盡管如此,平先生,你必須死,你不死,我們全鎮人就得拿出一萬兩的白銀給你,可是,你看我們全鎮上,誰人肯拿出一分一文呢?再說,給你了銀兩,不就是直接承認了是你殺死了虎狼山上盤踞的土匪頭子汪曾祺了嗎?你說,這不是公然在跟官府作對嗎?而不給你銀兩,以後我這鎮長的臉麵,又往哪裏去放啊?我以後說話,誰還會聽?所以,隻好讓你死於意外的火災了。”


  老鎮長關東明說完後,把手一揚,十幾個高大威猛的壯漢便虎視眈眈地逼上了前來。


  平安不僅不懼,反而長歎了一聲,說道“虎狼山上的大當家汪曾祺在臨死前說我會後悔的,當時,我不懂,現在懂了。關東明,老匹夫,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麽逃出必死的火海了嗎?告訴你吧,是虎狼山上的強人踹開門救下了我,他們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我。弟兄們,都出來吧!”


  平安把手一招,隻見黑暗中,頃刻之間,就湧出了上千個的大漢,個個麵相凶惡,提刀拎棍,形勢立時逆轉,老族長等人霎那間都給嚇得呆住了。


  平安說道“我殺了虎狼山上的大當家汪曾祺之後,他的這些弟兄們,不僅不怪罪我,反而誠懇的邀請我上山入夥,因為,他們一是不滿原來的大當家汪曾祺好色成性,留戀妓院,尋花問柳,二是見我智謀出眾,膽大心細,相信跟著我,定然會有一番前途。一開始,我堅決不肯,不過,現在嗎?我可是看透了,這個年頭,不僅僅是官逼民反,連愚民都自相殘殺啊!聽著,從今往後,惡狼鎮每年需向山寨上交白銀一萬兩,否則,嘿嘿嘿……”


  孔平仰天大笑了起來,這笑聲,有些無奈,有些悲涼。


  在孔平的笑聲裏,老族長一幫人的心,一點一點地涼透了。


  眾目睽睽下,孔平大聲疾呼“弟兄們,操起家夥,都跟著我走,咱們去包圍官府,替天行道,先殺欺君罔上冒功請賞的那個狗官,再殺狐假虎威為虎作倀的一幹汙吏,最後搶劫官府庫存的銀兩,壯大我們的力量!”


  “好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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