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30章盼著侯爺回

  在這之前, 香嫵是糾結的。


  她知道跟著侯爺,躺在那裏不用動腦子就能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好吃的好玩的還有那華麗衣裙,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說不愛的隻是沒享受過,不知道享受那個的滋味而已。


  但是少爺的那理所當然的話刺激到了她,讓她臉上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別人那麽看低自己, 別人並沒有錯, 但她卻感到了羞辱。


  心存渴望, 盼著能被男人明媒正娶, 但她的身份地位, 所能得到的隻有這些罷了。


  想用剪刀刺破自己的容貌, 想著隨便抓住一個男人無論如何逃出侯府, 但看起來這些路子都行不通。


  行不通的路子仿佛隻有一條, 當侯爺的通房丫鬟, 安心伺候侯爺。


  伺候侯爺,有錦衣玉食, 甚至說不得哪天, 她可以在侯爺那裏當侍妾,同樣是給人做小, 那當爹的還是比當兒子的要強。


  香嫵想起來那燕窩羹。


  那並不是一個丫鬟能吃的啊, 甚至在她的夢裏, 姑爺家能吃燕窩羹的也都是正經夫人,尋常侍妾都吃不得。


  況且, 況且……侯爺雖然看著狠, 但並沒有真得強要自己的身子……


  他隻是逗逗自己,他逗自己的時候, 說實話,自己還挺舒服的……


  想到這裏,香嫵的臉頰火燙火燙的,氣息也有些不穩。


  她摸了摸臉,咬著唇,開始回憶侯爺的種種,關於別人口中提起的侯爺。


  丫鬟奴仆嬤嬤們往日說話,自然也會提起侯爺,香嫵以前沒注意過,現在努力回想,才記起來,大家說侯爺這個人威嚴狠厲手段殘忍,卻從未說過侯爺要娶親。


  侯爺沒有侯夫人,他雖然有一堆的女人,但是據說那些女人都在萬秀閣。


  隻要入了萬秀閣,都是侯爺的女人,是可以被侯爺隨意享用的,但是卻沒有哪一個能插手府中任何事,也就是說,那些女人在侯爺身邊是管不了事的。


  她如果當了侯爺身邊的女人,哪怕是一個通房,上麵都沒人管她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白簡和朱衣罷了。


  朱衣她不熟悉,白簡倒是接觸過幾次,這個人雖然冷冰冰的萬年臉上沒什麽表情,但香嫵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並不壞,至少對自己沒有壞心眼。


  今天她說的話,甚至有些好意提醒自己的意味在裏麵。


  香嫵想著這個,原本的那股絕望竟然慢慢地被稀釋了去,化為了絲絲希望。


  這條路走不通她就走另一條,私奔出府的路子沒指望了,她就躺平了當通房丫鬟享受錦衣玉食。


  其實就別人來看,侯爺那麽高高在上的人物看中了自己,那是多大的幸事,別人想都沒有的,她應該知足了。


  想到這裏,香嫵忍不住從貼身小衣裏掏出來那金鐲子,略帶著涼意的金鐲子貼著臉頰,讓她感覺到安心舒服。


  在侯爺身邊,應該能慢慢地得許多金銀吧,有了金銀傍身,她有什麽好怕的。


  至於男人把她當奴婢還是侍妾還是通房,她其實不需要在意,哪怕淪落到荒村庵子裏,隻要有銀子,一切都好辦。


  香嫵記起來,夢裏的那個庵子中,隻要五個銅板,就能多得半碗米粥填飽肚子呢!

  **************

  這世上許多事,總是不讓人那麽如意。


  比如香嫵不想見到侯爺的時候,侯爺總是能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身邊,讓她忐忑不安戰戰兢兢,現在她打算以攻為守了,心裏開始惦記侯爺了,侯爺卻不見人影了。


  越是盼不到,越容易天天想,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她晚間睡覺,好幾次夢到侯爺,夢到侯爺這樣那樣,醒來的時候,她自己身子骨都是酥的軟的。


  白日裏,她偶爾也試探著和別人聊起來侯爺。


  “侯爺去燕京城好像頗有幾日了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她裝作無意地這麽歎道。


  “是啊,去了好些日子沒回來,這下子可好了!”月晴對著鏡子畫眉毛:“侯爺不回來,小姐樂得高興,小姐高興了,咱日子也好過了。”


  “……”香嫵慢吞吞地想,但是她不高興啊,她盼著侯爺回來了,趕緊把她安置了。


  後來香嫵就不和月晴提侯爺了,她和別人提起侯爺,拐彎抹角地提起來,說侯爺以前多麽凶,還提起來萬秀閣的女人。


  誰知道那嬤嬤一聽:“萬秀閣的女人哪,那可不容易,聽說侯爺一晚上可以享用十個八個,到了第二天那些女人統統都下不了床!”


  啊?

  香嫵瞪大眼睛,攥住了自己的手帕,侯爺這麽可怕嗎?


  她趕緊努力地回憶了下,侯爺雖然擺弄過自己幾次,她也怕得厲害,時候也有些疼,但平心而論,當時侯爺擺弄的時候,她還挺舒服的。


  嬤嬤自然看到了香嫵驚訝的樣子。


  小姑娘顯然是不曉得事,睜大含水的眼睛,隻逗得那嬤嬤樂了,故意道:“你怕是不知道,這男人年紀越大了,那個越厲害!侯爺多大年紀,這都已經三十多了,這個年紀的男人,嘖嘖嘖,萬秀閣的姑娘哪個禁得住,若是你這種的嘛――”


  嬤嬤打量著小姑娘纖細到不可思議的腰:“你這種,都禁不住侯爺幾撞,怕不是小命都丟那裏!”


  香嫵嚇得頓時一抖,差點把手裏的巾帕掉地上。


  嬤嬤笑了:“瞧你嚇的,侯爺才看不上你,你不用擔心。”


  看不上嗎……香嫵心裏暗想,看不上,他幹嘛那麽對自己,她覺得侯爺還是看上自己的姿色了。


  嬤嬤笑嗬嗬地道:“我在府裏年頭久,我聽說侯爺喜歡豐潤的,喜歡強壯的,比如白簡姑娘朱衣姑娘那種,那才是侯爺喜歡的,像你這種,身上沒幾兩肉,侯爺怕是看不到眼裏。”


  喔……


  香嫵疑惑:“白簡和朱衣姑娘也是侯爺的通房丫鬟嗎?”


  嬤嬤一臉神秘兮兮地說:“那是自然,白簡和朱衣都是侯爺一手栽培的,聽說侯爺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要這兩位陪身邊,而且是兩位姑娘一起陪著!”


  哇?香嫵大開眼界。


  嬤嬤還在那裏繪聲繪色地說,香嫵卻開始想了,白簡和朱衣兩位姑娘都是侯爺的侍妾,看來都被侯爺那個過,她應該和白簡姑娘多說說話,和人家搞好關係,到時候也打聽下,侯爺做起來真那麽狠嗎,可有什麽好對策,免得真傷了自己身子。


  而就在香嫵忐忑不安的期待中,她終於聽說侯爺從燕京城回來了。


  小姐院子內外的丫鬟嬤嬤都愁眉苦臉,小姐更是繃著臉不見笑,唯獨香嫵,心裏暗暗雀躍期盼。


  跟著侯爺的心思在心裏醞釀了那麽久,以至於這竟然成了她的渴盼,她迫不及待地想跟了侯爺,靠著侯爺這棵大樹來乘涼。


  可讓香嫵沒想到的是,侯爺自打回了府,竟然就沒讓人找過她。


  甚至於那次小姐過去給侯爺回話,她特特地尋了理由,替換了花夢,好跟著小姐過去侯爺的書房裏,去了後竟然也沒見到侯爺,隻在書房外麵探頭瞧著了。


  她在那裏苦等了半響,以為侯爺會突然在她麵前出現,嚇她一跳,然後她就歡快地撲過去,告訴侯爺,奴婢要跟著侯爺,當侯爺的通房,要伺候侯爺。


  然而,並沒有。


  侯爺好像真得徹底把她忘記了。


  記性這麽差嗎?三十多歲的人年紀也不至於大到這種事都不記得吧?


  香嫵忍不住胡思亂想。


  人就是這樣,若是早些時候,她還盼著早些擺脫侯爺,但如今在陳忠那裏備受打擊,她已經開始懷疑外麵是不是有一個“能把她當正妻陪著她過日子”的男人了,特別是她這身子已經被侯爺擺弄過幾次,就算是不曾真得成了事,可到底和尋常姑娘家不同了。


  因為這個,她反而開始一門心思想走侯爺這條路子,現在侯爺這麽晾著她,反而不是滋味起來。


  就這麽一直煎熬著,又過了兩三日,據說是因為皇太後壽宴的事,定遠府須獻上一份壽禮,侯爺請了定遠府當地幾位官員前來商議,其中自然是有楚家的老太爺子,據說楚家的幾個年輕公子也跟來了,一時府上熱鬧得很。


  霍迎雲自然是歡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偷偷地尋了霍迎峰,讓霍迎峰帶著她過去前麵,借故看看楚潭雲。


  霍迎峰一雙眼卻巴巴地隻看香嫵。


  霍迎雲自然是明白了,當即一笑:“香嫵,你跟在我身邊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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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嫵開始並不想跟著小姐過去前院偷看,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也許就能看到侯爺了,頓時心裏滿滿地期盼,以至於跟在小姐身後的時候,又想著見到侯爺後怎麽說,以至於麵上都泛起暈紅來。


  霍迎峰這幾日一直惦記著香嫵。


  那一日,本來說得好好的,香嫵突然惱了,說了一些絕情的話,就那麽跑了。當時他也是心裏有氣,想著自己低聲下氣哄著一個小丫鬟,結果還被這麽下麵子。


  可再過了幾天,心裏那股惱慢慢地散去,他再想去香嫵來,終究是割舍不下。


  香嫵那模樣,那身段,越發出落得好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那麽安靜地從麵前走過,他看著都會心裏泛起絲絲喜歡,又覺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要把她藏在自己屋裏好生寵著才是。


  他一直不能想明白香嫵到底怎麽了,隻能說姑娘家心思多變,一個不小心你就惹惱了他。


  如今回首看,卻見香嫵眸光水潤柔亮,腮邊一抹暈紅,清新潤雅,竟然如同旁邊池中搖曳著的小荷一般。


  一時心神輕蕩,不免想著,等下抽個沒人時候,他必須好好和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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