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42章小姐來找茬
侯爺的渴望上來, 猶如潮水般將香嫵吞噬。
無論能不能承著,仿佛也隻能承著了。
有那麽一刻, 香嫵覺得自己是長在山嶺上的一根草, 在狂風怒吼中掙紮,又那麽一刻,香嫵覺得自己是沉浮於海水中的魚, 隨著那一波一波的浪頭無助地掙紮。
最後終於停歇的時候, 她已經身心俱酥,癱在那裏, 不知人事。
接下來兩日, 根本不曾下床, 就是用膳, 都是由仆婦伺候著來用。
香嫵長這麽大, 從來都是她伺候別人, 不曾想有一日會被別人伺候,開始她還頗為不自在,後來掙紮了幾下, 根本腰酸背痛渾身無力, 也就隻能罷了。
這兩日, 侯爺偶爾過來一趟, 會摸摸她的臉頰, 或者揉揉她的腦袋, 她也就順勢靠在侯爺懷裏撒嬌。
侯爺對她顯然是滿意的, 還會低下頭親她。
侯爺是成熟的男子,三十多歲了,下巴那裏偶爾有些須根, 紮著她, 讓她泛起陌生的疼,但是她卻不覺得疼,反而泛起異樣來,甚至引起一陣酥麻。
她試探著仰起臉來,讓自己柔嫩的臉頰去蹭著侯爺的臉。
侯爺是高高在上的侯爺,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侯爺,被她這麽輕輕貼著,神色便緩和下來,甚至眸間也泛起溫柔。
侯爺會托著她的後腦,凝著她,用清啞壓抑的聲音道:“跟隻貓兒似的。”
香嫵聽著這個,偎依在侯爺懷裏,心想,她是寧願當一隻貓兒的。
侯府裏的丫鬟,身份低賤,做錯了事,便是命沒了,也沒人申冤,出去後見到主子就要跪。
她想起來自己坐著轎子出府門,那個點頭哈腰的王二狗。
對於王二狗來說,能對著侯爺的轎子點頭哈腰,那是多大的榮幸啊!
以前香嫵也覺得,那真是榮幸,但現在,香嫵隱隱感覺不一樣了。
府裏的人,無非兩種,一個是跪著的,一個是站著的。
她是一個小丫鬟,注定要跪著的,但是她伺候了侯爺,在侯爺跟前哪怕當一隻貓,都可以站著了,不用跪著了。
跪著一點不好,膝蓋生疼。
於是香嫵身子如同軟泥一般偎依在侯爺胸膛上,兩隻胳膊堪堪攬著那堅實寬闊的臂膀,很小聲地說:“侯爺,奴婢願意當侯爺的貓。”
這個時候,霍筠青低頭看懷中的女人,女人肌膚猶如清雪,仿佛沒骨頭一般,簡直是水做的,這樣的女人,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極度歡愉,那是爽到了骨子的快意。
活了三十多年,他對女色並無任何興趣,如今平生第一次,倒是有些貪戀了。
她這乖巧軟糯的樣子,看得人想把她揉碎了。
霍筠青指尖輕輕抬起她的小下巴,低聲道:“等回去,你就過來本侯屋裏伺候著。”
香嫵聽著,心裏泛起陣陣的喜,不過想著自己如今是小姐身邊的丫鬟,還有那祝壽圖的事,不由疑惑道:“侯爺之前不是說,先把奴婢放在萬秀閣,過一段再放身邊嗎?還有祝壽圖,奴婢還沒繡好呢。”
提起這什麽祝壽圖,霍筠青淡聲道:“本侯自有安排。”
香嫵:“喔……”
她明白了,待在侯爺身邊,什麽都不用操心,好好享受就是了,這些操心的事侯爺都能辦好,而她,隻需要安心地當侯爺身邊的一隻貓,乖乖地,再在床榻上討侯爺喜歡,他就會疼自己。
而這兩日裏,侯爺出現在香嫵麵前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大部分時候侯爺住在另一處竹樓,仿佛很忙的樣子。
香嫵不知道侯爺忙什麽,但偶爾會想起來那天她上樓看到的那兩個姐姐。
也許……侯爺在外麵還有許多許多這種小姐姐?
香嫵知道,自己不是侯爺身邊唯一伺候的,別說外麵這些姐姐,就是白簡和朱衣姐姐,那都是侯爺身邊伺候多年的,都比自己資曆老。
香嫵倒是沒什麽酸澀的,這種事總是有個先來後到,別的姐姐伺候侯爺時間長,侯爺更喜歡,便多去讓別的姐姐伺候,倒是也正常。
反而是自己,還是得學著點,怎麽討侯爺喜歡,怎麽讓侯爺更舒坦,這都是學問。
香嫵半靠在榻上,舒服地品著那燕窩羹,想著等她回去,一定要多找白簡姐姐說話,讓白簡姐姐好好教自己。
而如今,她還是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日子。
在這別院裏,她也不用伺候小姐,自己往榻上一躺就行,想吃什麽自有仆婦送上來,想要什麽,仆婦也會伺候著,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小姐一般。
她又惦記起來自己的幾個小姐妹月晴她們,不知道自己離開這麽些日子,她們會不會擔心?她們怕不是以為自己出事了,等自己出現,成了侯爺身邊伺候的通房丫鬟,她們怕是要大吃一驚吧?
香嫵開始向往了,她想看她們吃驚的樣子,還有小姐,小姐怕不是要氣死。
香嫵平時對小姐畢恭畢敬,她心裏其實是不喜歡小姐的,特別是夢裏的那些事情,更是讓她對小姐懼怕。
但她隻是一個丫鬟,小姐怎麽對她,她隻能受著。
而現在,仿佛有些不一樣了,她以後是不是不用怕小姐了?
正這麽想著,就聽到外麵傳來爭吵聲。
香嫵詫異,便下了榻,來到了窗邊。
竹絲做的窗欞格外雅致,設計也是獨到,從裏麵看外麵一覽無餘,但是從外麵看裏麵卻看不清。
她撩開那如煙似霧的紗簾兒,往外看,一看之下,唬了一跳。
她看到了誰,她竟看到了小姐!伺候在小姐身邊的,還是她的好姐妹蘭若!
當下貼著窗欞,細聽外麵,原來是小姐要帶著人上這竹園觀看,卻被人攬在外麵,因為爭吵起來。
香嫵細細看過去,隻見隨著小姐來的,除了幾位小姐往日交情不錯的閨中好友,還有幾位少爺,其中赫然就有楚潭雲。
她頓時明白了。
楚潭雲作為一位讀書人,自然對這位竹樓敬仰不已,如今怕是很想過來看看,而小姐為了滿足楚潭雲,討好他,便答應了帶著人馬過來。
小姐這樣,自然是麵上風光人人羨慕。
但是她可能沒想到,來到這竹園,竟然被攔在門外。
“今天這事也是好笑了,我堂堂定遠府大小姐,怎麽還不能進去了?”霍迎雲冷笑一聲,頗有些鄙薄,不過她到底不好多說,便掃了一眼旁邊的蘭若。
旁邊的蘭若見此,隻好上前,跟著道:“這是小姐,怎麽就進不得,仔細明日小姐回給侯爺知道,到時候你們自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然而那守門的家丁卻是堅持得很:“如今園中住了一位客人,沒有侯爺或者這些客人的吩咐,小的是萬萬不敢讓小姐隨便進去,還請小姐恕罪。”
客人?
霍迎雲臉色就不太好了。
她父親的客人,也不是她能輕易冒犯的,這點她心裏明白。
恨隻恨自己沒能事先打聽好,倒是落了一個難看,身邊帶著的幾個好友,都盼著進去看看呢,特別是楚潭雲。
她回首看了一眼楚潭雲,清晰地見到楚潭雲眸中的失望。
霍迎雲的心頓時被刺痛了。
她喜歡楚潭雲,想嫁給楚潭雲為妻,她也知道,自己在楚潭雲麵前,除了身份,幾乎一無是處。
論起相貌,她是還不錯,但絕對不是什麽能讓楚潭雲為之心動的天姿國色,論起才學,她也讀過不少書,但是終究才華有限。
她除了安定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還能有什麽讓楚潭雲刮目相看?
可是現在,她這個安定侯府大小姐的身份竟然不好使了?
霍迎雲咬了咬唇,到底是下定了決心,她望向那侍衛:“園子裏是哪位客人,既是父親的客人,我作為侯府的小姐,作為父親的女兒,自然也應該幫著父親招待客人。”
家丁恭敬但是疏遠:“這個屬下也不知。”
霍迎雲:“那就把這位客人請出來,本小姐要盡主人之道,好生招待這位客人。到時候,也好問問這位客人,我這位侯府的主人,可否進得去這園子?”
家丁有些為難了。
小姐畢竟是小姐,他一個下人,本來也不好阻攔小姐,況且小姐說的有理有據。
當下他恭敬地道:“是。”
說完這個,就進了竹樓。
香嫵看著這情景,心都提上來了。
她怕。
雖然她今日喝燕窩羹的時候,還想著自己以後不用怕小姐了,自己是侯爺身邊的人了,但是現在看到小姐那高傲的樣子,多年來的下意識讓她馬上怕了。
那是小姐啊,而自己隻是一個丫鬟,她怎麽能不怕?
再說侯爺還沒公開自己的身份,自己還算是小姐身邊的丫鬟,自己就這麽出現在小姐身邊,行嗎?
香嫵心虛。
此時仆婦就站在了門外,家丁經那仆婦過來問了。
香嫵心亂意麻,隻好道:“我身上有些不適,想歇著,就不好見小姐了,麻煩你幫著說一下。”
仆婦得了令,自然就出去傳稟了。
而園子外,當霍迎雲聽說這位客人不想見她的時候,馬上那臉色難看了。
她何曾被這樣下過麵子?
旁邊的幾位小姐見此,都說算了,既然不能進去就不進去了,楚潭雲也道:“如今侯爺不在,我等貿然進去,本來就不合適,小姐不用為難。”
然而楚潭雲越是這麽說,霍迎雲越難受了。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沒用。
她咬了咬牙:“這樓中客人身體不適?怎麽不適,是男是女?”
家丁一愣,霍迎雲頓時懂了,是個女人。
一個身體不適的女人……
霍迎雲臉上泛紅,她冷笑一聲:“我定遠侯府萬秀閣中,這種女子還少嗎?不過是區區一個尋常女子罷了,也敢攔我?”
說著,當即就要往裏麵撞去。
那家丁待要上前攔,可是哪裏攔得住,就眼看著霍迎雲推門而入。
這園子其實並不算大,香嫵從這樓上的窗欞中俯瞰下麵,簡直是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當下真是心驚膽顫神不歸位。
小姐就是小姐,她隻是一個丫鬟,就算爬上了侯爺的床,那也是一個通房丫鬟,她憑什麽坐在這裏等著小姐來找她?
她忐忑不安,又心虛羞愧,她不知道等下小姐如果闖上來,她應該用什麽麵目麵對小姐,又應該怎麽給小姐解釋?
直接告訴小姐,小姐我就是你爹的客人,我爬了你爹的床,你爹一夜幾次把我折騰得下了床,所以我隻好不去迎接小姐而是讓小姐進屋裏找我?
香嫵急得滿屋子亂轉,又羞愧不已。
她還沒那膽量麵對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得一個聲音朗聲道:“小姐,請留步。”
聽得這聲音,香嫵簡直仿佛飄浮在海中抓住了一塊浮木,這是白簡姐姐!
她趕緊俯過去窗邊看外麵,果然是白簡,身著白色勁裝挺拔地站在那裏的白簡。
心裏頓時喜歡起來,白簡姐姐真好,這是來幫她的!
而樓下的霍迎雲一看到白簡,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在這府裏,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她卻知道,父親身邊的幾個人不能惹,特別是白簡朱衣,那是備受父親寵愛的,曾經幾乎日夜不離。
不過霍迎雲還是上前笑著道:“原來是白簡姐姐,我父親呢?”
白簡頂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小姐,侯爺不在,小姐請回。”
霍迎雲自是有些不喜,縱然是父親身邊的,人人都怕你,但我今日以禮相待,又有外人在,你何必如此對我?
不過她到底是忍下了:“聽說府中住了一位客人,不知道是哪位?”
白簡依然盯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小姐,奴婢不知,小姐請回。”
霍迎雲見白簡那刻板仿佛木頭人的話,一時臉上漲紅,咬著唇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父親的這個丫鬟,竟然這麽不給自己麵子,這也太欺負人了。
旁邊幾位少爺小姐見此,都有些尷尬了,多少感覺到霍迎雲碰壁了。
其實他們早就聽說,這位定遠侯爺性子詭異莫測,當年他明明少年成名幾乎權傾天下,結果卻急流勇退偏安於這小小的定遠府,人就說這位侯爺性情和尋常人不同。
往日他們家中長輩也多和這位侯爺打過交道,知道他是根本不通情理,你就休想指望著他能給誰麵子。
當下也都過來勸霍迎雲:“其實我們也不是那麽想進去,本來就是說著玩的,這園子中景致這麽好,咱們去看什麽書!”
就連楚潭雲都道:“說得是,再說既是侯爺的貴客,那說不得身份貴重不輕易見人也是有的,若是貿然相見,唐突了貴客怎麽辦?”
霍迎雲總算麵上好看一些,好歹有個台階,又聽楚潭雲這麽說,便道:“說得是,我父親每每有些從燕京城過來的貴客,說不得什麽身份,你我確實不好唐突了。”
大家紛紛稱是,於是一群人等,這才擁簇著離開了。
香嫵看著這一幕,總算鬆了口氣,鬆了口氣之餘,看著白簡那張萬年不變的麵無表情臉,突然覺得這張臉看著真親切。
簡直是比親姐姐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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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一次沒被小姐撞上,但香嫵經過這麽一嚇,到底是心裏不安,她想著侯爺過來的時候好好和他說說,她實在是怕了小姐,若是碰到小姐,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可誰知道,一直到了晌午時候,侯爺根本不見人影,反而是白簡過來了。
香嫵看到白簡,感激地拉著白簡的手:“白簡姐姐,如今我們是一樣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一般,有什麽事,我們互相照應。”
白簡一臉漠然地看著她。
她不明白香嫵在說什麽。
香嫵卻絲毫不覺,感慨連連:“侯爺果然厲害得緊,我幾乎兩三日不能走動,幸好侯爺給我上藥,又讓我在這裏好生靜養,不然我這小命都要葬送了。”
說著,她想起白簡說的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便有些自得了,望著白簡搖頭歎息:“白簡姐姐,你這身子骨怕是要比我強許多,怎麽如此不濟?”
難道說,侯爺對自己比較疼惜,還是說侯爺在白簡那裏更為孟浪?
白簡臉色就變了,萬年不變的冰霜臉就泛起了暈紅,她猛地後退一步。
香嫵疑惑:“怎麽了,白簡姐姐?”
白簡抿了抿唇,神情頗為古怪地看著香嫵。
香嫵:“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白簡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道:“我和你,不一樣。”
香嫵眨眨眼睛,一臉茫然,之後恍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當然知道,白簡姐姐在侯爺身邊伺候了好幾年,資曆比我大,也深受侯爺寵愛,我當然比不上,這些我心裏都清楚,以後我會好好地聽白簡姐姐的話,我們一起好生伺候侯爺,以後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白簡姐姐你盡管說我罵我就行,我有什麽不會的,也得多向白簡姐姐請教。”
白簡看著眼前小姑娘,一臉誠懇,那表情活脫脫一個前來拜山頭的小弟。
白簡抿了抿唇,有些艱難地說:“香嫵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能誤會了,我自小習武,伺候在侯爺身邊——”
然而香嫵卻猛點頭:“我懂的,侯爺就喜歡像白簡姐姐這樣身子骨好的,這我能明白。”
身子骨不好,夜晚裏哪能承得住侯爺!
白簡額頭冒汗:“香嫵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晚上陪在侯爺身邊,和侯爺清——”
誰知道話說到這裏,突聽到門被推開了。
白簡和香嫵一起回頭,就看到侯爺負手站在那裏,正皺眉看著她們。
白簡臉上驟然通紅,她狼狽地上前,拜見了侯爺。
香嫵今日都不曾見到侯爺,此時看到侯爺那威嚴英俊的身影,也不覺臉紅,抿著唇兒低下頭,盈盈上前拜見了。
霍筠青眸光掃過白簡,他自然看到了白簡神情間的異常。
他這麽一看白簡,白簡心虛不已,深知因為自己之前沒說清楚,香嫵姑娘怕不是誤會得厲害。
她竟然無意中誣陷了侯爺的清白。
她抿唇看了一眼旁邊的香嫵,她還想給香嫵解釋清楚這件事,但是,當著侯爺的麵,顯然是不能亂說。
如果侯爺知道了香嫵姑娘的誤會,也許會直接把她剁成肉泥……
卻在這時,霍筠青神色間就有了不悅,負手,微挑眉,一派的冷漠倨傲。
身為伺候在侯爺身邊數年的頂尖侍衛,白簡自然明白侯爺已經很不高興了,當下她也不敢耽誤,隻能是最後看了香嫵一眼,之後恭敬地低頭告辭而去。
香嫵本來正和白簡說得高興,她還想進一步問問白簡伺候侯爺的時候,可是有什麽好法子,誰知道侯爺一來,白簡就這麽跑了。
她戀戀不舍地看向白簡,直到白簡把門關上了,才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侯爺身上。
看著眼前這俊美英武的侯爺,香嫵不免有些羞澀,但是想起白簡,她又有些歉疚,便上前,軟聲道:“侯爺,白簡姐姐為何走了?其實奴婢倒是盼著白簡姐姐能留下來。”
提起這個,麵露紅暈。
霍筠青發出一聲冷嗤,盯著香嫵麵上那抹羞紅,不悅地道:“怎麽,你還盼著她留下來?”
香嫵察言觀色,不免心驚肉跳,為何侯爺臉色這麽難看,難道說白簡怎麽犯了侯爺忌諱,侯爺已經不寵她了?
當下忐忑地道:“侯爺若是不想,那也就罷了……這自然都依著侯爺……”
霍筠青突然道:“你往日在府中勾三搭四,你當本侯不知?本侯是看你性子單純,才饒了你,不予追究,如今你既成了本侯的人,怎麽,竟然男女皆貪,連本侯身邊的人也敢肖想?”
從他一進來,就覺得這兩個人神情不對。
白簡從來都是麵無表情,何時這般麵露暈紅態。
霍筠青少年時行遍天下見識頗廣,什麽荒唐事不曾見過,此時自然免不了多想。
香嫵大驚:“侯爺,奴婢,奴婢沒有!”
好生冤枉,侯爺竟然這麽認為?怎麽可能!萬萬不曾想到!
霍筠青:“真得沒有?”
香嫵眼淚熱淚,滿臉委屈,指天發誓:“奴婢想著奴婢和白簡姐姐都是侯爺身邊伺候的,奴婢得好好向白簡姐姐學著些,問清楚侯爺喜好,也能更好地服侍侯爺。奴婢對侯爺一片真心日月可鑒,今日侯爺不在,奴婢思念侯爺,已經為侯爺削瘦憔悴,時時盼著侯爺歸來!不信侯爺你看,奴婢想你想得人都瘦了!”
霍筠青看著小丫鬟一臉誠懇,說話的時候急得額頭都滲出汗來,看來是真急了,當下也就信了。
他淡聲道:“罷了,不必發誓了,過來服侍本侯上塌歇息。”
香嫵連連點頭,上前服侍。
她倒是頗會伺候人的,侯爺伸胳膊,她就忙幫他解下腰帶,之後侯爺坐在榻上,她就伺候著脫靴子,又幫著侯爺卸下袍子,性情順從動作溫柔,一頭烏垂下,實在事水做的人一般。
待到伺候得差不多了,侯爺看她的目光也就變了,直接一抱,把她打橫抱到了榻上。
香嫵輕嚀一聲,下意識攥住了侯爺的臂膀。
霍筠青抱著懷中女子,卻覺身軟人嬌,那肌膚渾然猶如透玉一般,更兼那青絲一把嫵媚動人。
他低頭凝著她,便想起那一日的暢快淋漓。
“可養好了?”他盯著她,低聲問道。
“嗯……”香嫵埋在他懷裏,乖軟點頭。
霍筠青聽聞,便不再說話,抱著她徑自上了榻。
一時間,狂風驟雨不能停,雨打芭蕉啪啪響。
而香嫵在那沉浮嚶嚀間,卻是想著,待到這事完了,她要趁著侯爺摟著自己的時候,提一下今天小姐來的事,看看侯爺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