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李存忍
“張子凡?”
楚峰一個閃身衝到近前,單手按在對方肩膀上。
“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
楚峰直接將他啞穴點住,這才幽幽說道:“張子凡,你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想要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
張子凡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眼中本來滿是焦急,可是聽到這裏頓時怔住了,眼中滿是疑惑。
“別急,聽我慢慢道來,你本是天師府張玄陵的獨子,十年前梁王攻打天師府,李嗣源為了得到五雷天心訣偷襲暗算……”
片刻之後,楚峰放開了對方。
“你說都是真的?”
張子凡心中如浪潮般翻湧不停,養育他十年,傳授他武功絕學的義父,竟然是他的大仇人。
“我說的是真是假,又有什麽關係,一切還要你自己去證實。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跟我離開,要麽不相信我,繼續留在這裏。”
張子凡猶豫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牙道:“我跟你離開。”
楚峰眼前一亮,這小子這麽果斷,比李星雲那個坑貨強太多了。
——
夜色中,李嗣源臉色陰沉的回到通文館,此時他已經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又上當了。那人和自己比武,根本就是調虎離山。可笑自己自負智謀無雙,到頭來卻中了別人的算計。
那人也著實可恨,冒充誰不好,偏偏是張玄陵。
“到底會是誰呢,這種境界的高手,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
“稟聖主,少主不見了。”
門外突然有人來報,瞬間驚醒了沉思中的李嗣源。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下人前去問詢的時候。”
“嘭——”
李嗣源一拳搗下,桌子瞬間碎裂一地。
“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否則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張玄陵,一定是你,沒想到你真的沒死,為了救自己的兒子,竟然找到這麽多強力幫手,真是好大的陣仗。”
“大天位高手,數量不止一位?這些人聚集在太原城,難道僅僅隻是為了救一個孩子?”
李嗣源死死壓抑住心中沸騰的恨意,不知為何,他心裏隱隱感覺此事不止這麽簡單,或許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沒想到的。
太原城外,楚峰再次見到了石之軒,仔細打量了一遍,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你和李嗣源交手,誰勝誰負?”
“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今日一戰試探居多,若論生死……。”
石之軒搖頭不語,神色平靜,沒有一絲忌憚之色。
楚峰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同時對於李克用的實力有了些猜測。
李克用主修的功法為至聖乾坤功,他的義子們大都修習此功為主。相比之下,李克用的至聖乾坤功定然最完整,修習時間也最長,他的實力可能早就突破到大宗師級別。
這個境界對於楚峰一行人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這人就像是個老烏龜一樣,整天縮在王府內練功,根本不冒頭。
“主上,下一步作何打算?”祝玉妍忽然問道。
“不急,今日已經打草驚蛇,以李克用那種小心謹慎到極致的性格,定然不會獨身涉險的。”
楚峰暗自搖頭,先離開這裏,過段日子再做打算吧。
晉王府此時的氣氛有些凝重。
通文館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便傳回到這裏。
以李嗣源為首的十三太保中人,大半聚集再此,小心等候李克用的回話。
“老大已經將情況說了一遍,你們幾個對此有什麽看法?”
李克用端坐在輪椅上,蒼老的麵孔表情不變,絲毫看不出喜怒。
“啟稟義父,對於這股突然出現的未知勢力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他們同時出現在太原,定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孩兒願意帶領屬下人馬出動,盡快將這些人的行蹤找出來。”
說話的是個女子,帶著一張黑色的麵具,這人正是李克用的義女李存忍。
李克用的義子義女人數雖多,真正忠心的卻很少,李存忍便是其中之一。
為了製衡實力日漸強大的通文館,李存忍奉他之命,另外組建了殤組織,這個組織的人數雖然不多,實力卻極強。
李克用沒有回答,轉而看向李嗣源問道:“老大,你覺得呢?”
“一切都聽義父的安排,孩兒沒有異議。”李嗣源平靜的說道,神態異常恭謹。
李克用渾濁的獨目中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轉頭看向其餘眾人,結果同樣換來一片附和之聲。
“好吧,既然如此,就按照十三的意思去做。”李克用再次掃了眾人一眼,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這次還是交給通文館吧,十三我另有安排。”
李嗣源平靜的臉色微變,轉瞬消失不見,再次恭敬回道:“謹遵義父之命。”
通文館內,李嗣源臉色有些難看,李克用擺明了對他不信任,言語中幾次試探,最後竟是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也拋給了他。
“老東西。”
李嗣源心中暗罵一聲,開始思量該怎麽應對此次的任務。那幾人實力不凡,尤其是那位同他交過手的冷傲中年人,雖然已經戰過一場,對方的真實實力如何,仍然無法確定。
“冒然前去打探,很可能會損失慘重,可若是不派人去,時間一久,又怎麽向老東西交代呢?”
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做起來太虧。李嗣源終是下定決心敷衍了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至於他的嫡係人馬,一個也不能派出去。
晉王府書房中,
李克用再次將李存忍召來慎重吩咐道:“從今天起將你的人盡數召回,全都部署在王府中。”
“義父可是知道了什麽?”李存忍詫異道。
李克用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現在隻是以防萬一罷了,這股勢力出現的有些詭異,本王一時也無法看明白。也或許是我想多了吧,總之小心無大錯。”
“義父放心,隻要有孩兒在這裏,定然不讓任何人踏入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