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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韓香儀就是他的底線

  她今年二十五歲,少時成長艱難,成年後,從不懈怠生活。


  她告訴自己,現實本殘酷。


  愛雷墨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沒有什麽好難過的。


  可眼淚就是不聽話地流個不停。


  直到聽到開門聲,她強逼著自己把眼淚倒流進心裏,起身望向雷墨。


  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發紅濕潤的眼睛卻騙不了人。


  雷墨眼神晦暗地注視著她。


  她動了動嘴唇,扯出一抹笑,“我有樣東西想給你看。”


  雷墨一副無可無不可的姿態。


  她把手機從口袋裏摸出來,點開裏麵剛拍的視頻,韓香儀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希希姐,正妻跟丈夫的初戀道歉是什麽滋味?”


  “我不可能成為雷墨的過去,他不告訴我你們結婚了,就代表他顧忌我的感受,不想讓我傷心難過,他處處為我著想,什麽事都站在我這邊,他愛的人是我……”


  “而你,表麵光鮮亮麗的金牌經紀人,還不是靠睡幫自己的藝人獲得資源,有什麽值得你趾高氣昂的?”


  視頻畫麵雖然模糊,但仍可以清楚地辨別韓香儀是自己摔下去的。


  被她陷害過一回,她自然有所防備。


  所以走進病房前,她便偷偷開了視頻,防止韓香儀再耍花招。


  視頻播放完,她盯著雷墨的俊臉。


  期待他能還自己一個公道。


  可惜,雷墨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他說:“香香說的沒錯。”


  她愕然,“什麽?”


  “我是有意瞞著她我們隱婚的事,我也愛她。”


  心口猛然一揪,疼的那麽明顯。


  她沒有傻的問他愛不愛自己,把自己放在什麽位置?

  隻是抓著韓香儀的錯處不放,“你也看到了,她是故意摔倒陷害我,你冤枉了我。”


  “那又怎麽樣?”雷墨反問。


  簡單的一句話,驚得梁永希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又怎麽樣?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梁永希,香香就是我的底線,如果剛剛你沒有試圖挑釁她,她也不會陷害你。”


  梁永希張嘴,也就是說就算韓香儀陷害她,她也隻能認栽?


  連喊疼的資格都沒有?

  “那如果有一天,韓香儀想要我的命呢?”腦海裏掠過韓香儀氣極時眼底浮現的怨恨和冷意,身體陣陣發冷。


  “你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兒的麽,”雷墨摸出煙,正準備抽,想起這裏是醫院,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如果真有這一天,也一定是你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惹怒了她。”


  她在外等了這麽久,就是想澄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然而雷墨並不想要真相,也不關心她是否是被誣陷的,他隻關心韓香儀的感受!

  反過來要求她承受一切!

  “小哥哥……”她情不自禁從齒間泄露這個隻有她自己懂的稱呼。


  雷墨皺眉,“你說什麽?”


  她反應過來,笑著搖頭。


  笑著,笑著,眼淚卻紛紛落下。


  她無力地倚到一旁的牆壁上,這會兒,已經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假裝堅強。


  因為,他不在乎她。


  她是笑,是哭,他不在乎的。


  她是清白的,還是冤枉的,他不關心的。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也是她自己的錯。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十二歲小哥哥嗎?

  她好想……好想那個小哥哥,而不是眼前這個冷漠如惡魔的男人。


  雷墨沒想到梁永希居然哭了。


  她的臉色也非常灰敗,仿佛受到什麽重擊一般。


  他張嘴,“別哭了,不準哭。”


  看到她哭,他心煩意亂起來。


  男人的語氣冷冽又不耐,梁永希壓抑著眼淚,低低的問:“請問雷少,我現在可以走了麽?”


  她的語氣,透著疏離。


  他不喜歡這種語氣。


  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她應該回家休息。


  “你先回家。”


  梁永希離開醫院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她把車開得很慢,內心抗拒回雅園。


  等到把車停下時,才發現自己來了孤兒院。


  眼前的孤兒院是一棟棟三層樓房,早已不是記憶深處的破舊和窮酸。


  她平時來總會帶一大堆玩具和零食給孩子們,可現在,什麽都沒帶。


  但她還是下車,朝著孤兒院走去。


  院長還是她小時候在的宋媽媽,見她來了,高興的招呼。


  “我來看看孩子們。”她把所有不快樂統統掩埋,留給孩子們和護工們的隻有明媚的笑臉和開心。


  宋媽媽說最近有不少人來他們這兒做善事,其中有個長得特別帥的,還說要用他們的孤兒院做慈善。


  梁永希聽著,微微的笑,“隻要他是真的想幫助孩子們,就可以。”


  巧的是最帥又想幫助他們的這個人剛好也來了孤兒院,在宋媽媽的帶領下,她見到了他。


  他穿著休閑的運動服,在一顆大榕樹下教孩子們打球。


  孩子們看起來都很喜歡他。


  “修白……”她不自覺的叫出聲。


  秋風順勢,把她的聲音吹到餘修白耳裏。


  餘修白停下拍球的動作,抬頭看她。


  那麽幹淨溫暖的目光,像是早已認識她很多年。


  她欣喜的笑了起來,“好久不見。”


  她走過去,打招呼。


  餘修白也回她一句好久不見,然後熟稔地把球拍給她,“來一起打球。”


  兩個大人,領著一群孩子打球。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天已擦黑。


  宋媽媽領孩子們去吃飯,餘修白則邀請梁永希一起去吃晚飯。


  梁永希摸手機看時間,發現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雷墨打來的。


  心裏一凜。


  抱歉地朝餘修白搖頭,“我現在沒時間。”


  餘修白體諒的笑笑,“那下次。”


  兩人在孤兒院門口分別,梁永希先驅車離開。


  餘修白看著消失的車尾,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又看了眼孤兒院黑漆漆的門牌。


  想到梁永希就出自這裏,一種憐憫油然而生。


  生下來便被父母丟棄,但她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非但活了下來,而且憑借著自己的聰明和意誌,奮力前行。


  甚至活的比一般人還要光鮮亮麗。


  隻是今天的她,眼底多了以往沒有的抑鬱,是怎麽回事?


  是跟那個男人有關麽?


  ……


  梁永希回到雅園時,天已經全黑了。


  客廳亮著燈,雷墨端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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