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不敢撒野

  梁永希盯著信息。


  既鬆了一口氣,又心情不好。


  同樣是懷孕,韓香儀受盡寵愛,而她偷偷摸摸。


  回雅園的路上,她靠在車窗上,有些沉默。


  車裏放著舒緩人心的輕音樂,聽的人心裏寧靜。


  到了雅園時,餘修白把車開到了自家門口,轉頭邀請梁永希,“到我家坐坐,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自從餘修白搬來,就喬遷宴那天來過,其他時間都未拜訪。


  人家卻幫了她這麽多。


  而且今晚他特地帶她去診所,也因此耽誤了晚飯。


  她不好意思拒絕,嗯了一聲,跟他一起下車走進屋裏。


  頭頂的水晶燈亮起,照亮客廳,溫馨怡人的裝修,讓人感覺很舒服,不像她和雷墨住的那棟,處處透著男人的冷硬。


  “你想吃什麽?”餘修白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問。


  燈光下,他看起來熠熠生輝,帥氣的晃人眼。


  梁永希滿麵驚訝,“你還會做飯?”


  餘修白笑,“早年時參加了一檔美食欄目,學了不少。”


  梁永希哈了一聲,想要跟他一起進廚房做飯的,卻被他輕輕摁住肩,“你在沙發上躺著好好休息,做好了我叫你,要是無聊,可以看書看電視,隨你。”


  他語氣溫煦表情溫軟,像在對待自己的妻子。


  她笑了笑,“謝謝修白。”


  餘修白出其不意地抬手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子,“我們這麽熟了,不用跟我生分。”


  梁永希笑。


  一刻鍾後,廚房裏飄出淡淡的飯菜香,梁永希靠在沙發上,手裏拿了一本書。


  她看看書,又去摸一下肚子。


  那位許醫生看起來很專業,雖然是個診所,但裏麵有好幾個科室,而且還有病房供住院,也有不少護士忙忙碌碌,診所占了三層樓,規模儼然像是一個普通小鎮的衛生院了。


  她想,她以後都可以去那裏產檢,甚至分娩。


  終於有了這麽個令她心安的地方,心裏禁不住高興起來,對餘修白更加感激了。


  吃飯時,又被餘修白的手藝給驚了一下,完全沒有反胃的感覺,她吃了很多。


  餘修白看著她認真吃飯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很像乖巧的小學生。”


  梁永希沒解釋自己有多麽珍視食物。


  吃飽喝足後,她告別,餘修白送她到門外,“蒙蒙,有什麽事就來找我,不要一個人扛著。”


  最近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她一直在努力地扛著,讓自己時刻保持理智和清醒。


  她不是鐵人,偶爾也會脆弱,也會疲憊,也會崩潰,也會想要人安慰,疼惜。


  這會兒聽見餘修白如此平常的一句話,又想到他對她多次無條件的相助,鼻子一酸,眼裏居然有了濕意。


  “修白……謝謝你,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抱了抱他,以示感謝。


  餘修白卻是在她抽身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朋友之間不言謝,幫你是我樂意去做的一件事,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做自己,不要委屈求全。”


  梁永希低頭。


  隻要她跟雷墨在一起一天,她就不可能不偽裝,不可能不委曲求全。


  雷墨不但占有欲非常強,而且十足是個控製狂。


  “我要回去了,再見。”她稍稍用力掙脫餘修白的鉗製,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家時,見室內一片昏暗,立刻鬆一口氣,很好,雷墨還沒回來。


  她開燈,低頭換鞋,走向樓梯時卻嚇了一跳,雷墨居然沉著臉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幽深暗沉,看得人心頭直發毛。


  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心裏一陣心虛。


  換做一般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從別的女人飯局上回來一定是要吃醋置氣的,她這會兒非但不敢撒野,還揚起笑容如履薄冰地迎了上去,“你不是跟韓香儀一起吃晚飯嗎?回來的這麽早?”


  雷墨斜睨著她,眉目微擰,“你希望我晚回來?”


  她被一噎,她當然是希望他最好不要去雍景灣,不要見韓香儀!


  可是他不是她能左右的。


  而且如果今晚他沒去雍景灣,她估計都去不成診所了。


  “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去跟別的女人一起吃晚飯?”她笑著圈住他的脖頸,賣萌討好的撒嬌,時不時在他臉頰親一口。


  雷墨默了默,“我沒吃飽。”


  梁永希啊了一聲,這人怎麽在韓香儀那兒吃晚飯,回來總說沒吃飽啊。


  這韓情人做的也太不到位了。


  許醫生叫她多臥床休息,她壓根不想進廚房。


  怎麽辦?

  “我在外麵也沒吃飽,我想吃牛肉麵,你去做好不好?”她湊近他耳邊,氣流全部噴在他的耳後根,他身體僵了僵,偏頭,一雙墨眸沉沉沉沉地盯著她,好半天後說了一個好。


  “唔,老公你實在是太好了。”她狗腿的抱著他脖子使勁親了親,轉過身往沙發上一躺,看雷墨自己去做吃的。


  沒一會,雷墨做了兩碗麵出來。


  她吃到一半時感覺撐得慌,抬眼去看雷墨,他快吃完了。


  “要全部吃完。”他瞄了她一眼,語氣不虞。


  她立刻低頭,苦著臉把剩下的麵硬是吃進了肚子裏,都怪自己貪吃,在餘修白那裏吃太多了,可她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就是找死。


  結果這天晚上,她吃撐了,連澡都沒洗,躺在床上一動不肯動。


  雷墨嫌棄地看她一眼,她很識趣地往大床另一邊艱難地挪了挪,可後來,還是被雷墨撈進懷裏。


  她咕噥,“你不是有潔癖麽?”


  她隨口這麽一說,誰知雷墨忽地坐起了身,眼神冰冷地盯著她,她訝異,怎麽了?

  “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這話把梁永希嚇得半死,腦子裏掠過跟餘修白擁抱的畫麵,心虛的心裏直打顫,麵上卻是沒表露分毫,眼神更是堅定不移,“你胡說,我身上頂多有牛肉麵的味道,你嫌棄我就去洗澡。”


  這時候也顧不得被撐得要爆的胃了,連忙翻身下床去洗澡。


  等到洗好了出來,雷墨還沒睡覺,靠在床頭上等她。


  “說,那個男人是誰?”他語氣冷冽,臉色也很冰冷,看得人心裏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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