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誤會得解
“剖腹產?”梁永希呆了一下,她之前一直想的是順產,真是事與願違。
“是啊嫂子,你失血過多,身上的血都是重新輸入的,身體很虛,還是先躺著,我去把寶寶帶過來給你看好不好?”江流見梁永希終於醒了,整個人都活泛起來。
終於不用再挨哥揍了。
梁永希歪著腦袋,循著聲音望向江流說話的方向,“寶寶在保溫箱裏,怎麽帶過來?”
“我連保溫箱一起推過來不就可以了嗎?”江流說完,利落地轉身去帶寶寶。
梁永希聽著腳步聲,努力地睜大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情形,可她一點都看不到。
“蒙蒙你躺好。”雷墨稍稍用力,讓她靠在枕頭上。
梁永希躺下,雙眼望著頭頂的方向,害怕地抓著雷墨的手,問:“你告訴我,你見到我時我什麽樣?是在哪裏?”
雷墨覺得梁永希問的有些奇怪,當即仔細地告訴她:“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第一時間就趕往你身邊,我不知道你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事,打了你的手機,是個護士接的,說你人已經到市一院了,並且馬上就會進手術室……”
寥寥數語,雷墨講的格外艱澀。
他低下了頭,額頭擱在梁永希的掌心,“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如果當時他沒有把她丟下,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他的睫毛刷過梁永希的掌心,梁永希指尖動了動,沙啞著聲音,“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你用不著自責,”頓了一下,她又問:“那我的另一個寶寶呢?”
雷墨訝然,“什麽?”
“我生的是雙胞胎,在剖腹產之前,就在救護車裏,我很用力地把他生出來了。”梁永希確定,自己當時在救護車裏分娩出了一個孩子,就在她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甚至依稀聽見了他的哭聲,雖然微弱,但確實是新生嬰兒的哭聲。
雷墨安靜地看著梁永希,半晌,靜靜開口:“蒙蒙,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不要講話。”
梁永希呆了一下,腦袋清楚地轉動起來,“你覺得我瘋了嗎?”
雷墨看著突然激動起來的梁永希,不說話。
梁永希緊皺著眉頭,雙目用力看著前方,“我確定自己在剖腹產之前生過一個寶寶,我做夢也夢到過他們,是兩個,就是兩個。”
“你快告訴我,我生出來的第一個寶寶呢?”
她無比焦急起來,語氣也跟著急躁和憂慮。
雷墨沉默了一下,才答:“醫生跟我說隻有一個寶寶。”
他也隻見到一個寶寶。
“不,不是的,是兩個,墨,你相信我,是兩個啊……”那種從她體內剝離出來的強烈痛覺,她是不會搞錯的,她非常確定自己在救護車裏時生過一個寶寶啊。
“還有,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不信你可以做親子鑒定,我的孩子是你的,你的——”她激動起來,雙臂在空中亂舞,眼淚直流。
雷墨見她這副模樣,心裏震動。
以她的個性,不會反複強調孩子是他的這件事,除非……真的是!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他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是醒過來了,但她沒了一個孩子,另一個還在保溫箱裏,而且雷墨還不相信她的話,她難過極了,也焦躁極了。
控製不住的,眼淚直流。
“小哥哥,你太壞了,你一點都不相信我,連爺爺都知道我那麽愛你一定不會背叛你,可你卻一直懷疑我,認定我懷的孩子真的就是餘修白的,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嗎?”
雷墨內心震動不已,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梁永希,唇瓣微抖,“真的?你的孩子是我的?”
梁永希悲痛欲絕的點頭,“是你的,是你的,可是現在寶寶丟了,你去幫我找,幫我找呀。”
她神情異常激動,並不是瘋癲,而是作為一個母親失去孩子後的痛苦絕望。
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趕到她身邊時,她確實隻生了一個寶寶。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把事情理一下,可以嗎?”他雖急躁,但語氣沉穩,盡力安撫著她。
梁永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那麽慌張焦躁,“從一開始,我懷的就是你的孩子,我反複的試探過你,那時候的你說為了確保韓香儀孩子長曾孫的位置會打掉我的孩子,我心裏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所以我逃了……後來你找到我,你的樣子那麽可怕,像是要吃掉我,當餘修白說我懷了他的孩子時,我沒有多想,順著他的話就編了下去……後來你就一直誤會我跟他……”
她把整個過程都說給雷墨聽,說到後來,眼淚直流。
雷墨越聽,心口揪的越厲害。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在誤會她,而她頂著這樣的誤會跟他相處,心裏會有多痛?
“你從飯店離開後,我跟了出來,有人突然把我推倒了,我看到是卞濤,他踹了我的腰,我的肚子很疼很疼……但我一直努力保持著意識,我怕自己暈過去,孩子就沒救了,許洲說我懷的是單胎,但我確定自己在救護車裏的時候真的生過一個寶寶,我能感覺到他從我的身體裏剝離出去,我還聽到了他的哭聲……”
雷墨聽著,臉色冷沉到極點。
“你說的這個許洲,是誰?”此時此刻,他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他陪她一起去產檢,或許就會發現真相。
梁永希愣了一下,腦海裏掠過一道模糊的白光,快的讓她抓不住,“許洲是個醫生,是餘修白介紹給我的。”
餘修白這個名字,現在就代表著蟄伏和陰謀。
梁永希猛地明白腦袋裏的白光是什麽了,許洲有可能跟餘修白串通一氣來騙她?
她明明懷的是雙胞胎,可許洲跟她說是單胎?
如果是單胎,她的肚子怎麽會比其他人要大那麽多?
雷墨盯著梁永希若有所思的臉,她聯想到的他都想到了,“蒙蒙,你放心,我會把我們的孩子找回來,你現在好好休息,好嗎?”
她的臉色無比蒼白,而且雙眼奇怪地毫無焦距,看得他陣陣心驚。
梁永希也覺得自己累了,虛弱至極地剛躺好,病房門響了,江流的聲音揚起:“我把寶寶帶來了,嫂子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