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明明昏迷了七天
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被撞飛出去的嬰兒床,可她隻抓到了空氣。
“砰——”沒有顧及自己的後果便是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疼痛,立刻傳來,可她顧不上這些,爬起來就想去查看寶寶有沒有怎麽樣。
但是,她看不見!
她茫然地站在地上,目光盯著前方。
她甚至不確定,她麵對的前方,是不是就是寶寶所在的地方?
“大嫂——”聽到動靜的江流立刻進來查看,一眼看到梁永希臉色蒼白地站在那兒,心裏一緊。
“寶寶……”她害怕地叫。
寶寶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咯……”江流看嬰兒床移動了位置,梁永希額頭又多了一個包,想她是撞到了嬰兒床上,心裏一陣自責,還好寶寶沒事。
“寶寶在笑呢,她覺得很好玩。”嬰兒床是帶軲轆的,一碰就滑了出去,寶寶大概覺得這樣很好玩,笑了起來。
梁永希鬆了一口氣。
她緩慢地後退,腿碰到床,慢慢地坐了下去,“我想抱抱她。”
江流把寶寶抱起來放進她懷裏,梁永希小心謹慎地抱著,低著頭,努力地想要看看她的模樣,可是看不見!
“她現在五官才剛剛明顯,七分像哥,三分像你,特別漂亮。”江流在一旁描述。
梁永希聽著,情不自禁高興起來,“是嗎。”
寶寶大概睡足了,很有精神地輕輕揮舞著小胳膊小腿,梁永希看不見,怕她掉下去,抱她的力道大了些,她一下子哭了起來。
高分貝的哭聲,讓她心裏一慌,手上一鬆,差一點讓孩子掉了下去。
幸而江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孩子……”她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沒事,我抱著呢。”江流趕忙安撫,來回搖晃著,先把小家夥哄得不哭了,又輕輕把她放進嬰兒床裏。
回頭,梁永希還在不停地流淚。
“嫂子,別哭了,哥看見了要心疼的。”江流走過來安慰她,想要把她扶上床躺著。
梁永希卻搖頭,流著淚喃喃,“我太沒用了,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連自己的孩子也照顧不了……”
江流聽得心裏難受,語氣卻輕鬆的很,“寶寶不需要你照顧啊,有我和哥呢,還有溫姨,人手再不夠我們多請幾個保姆唄,你放心,我們一定把寶寶當成小公主來寵,讓她快快樂樂地長大。”
江流的話,讓梁永希漸漸安靜下來,她止了淚,想了想,突然就問:“我前前後後昏迷了一共七天,是不是?”
江流一僵。
確實是的。
但她第二次昏迷醒來後,哥跟她說隻有幾個小時。
江流的沉默,讓梁永希知道了答案。
難怪陸叢蔓說雷墨整整七天都守在醫院,而她第一次醒來時,寶寶還在保溫箱,第二次醒來卻已經出了保溫箱。
原來是她昏迷了太久。
她昏迷期間,雷墨就一直守著她?從未離開過?
連公司也不要了?
哪怕明知道餘修白趁此機會入駐公司?
他,對她那麽好,那麽好,可她現在除了拖累他,還能為他做什麽?
停住的眼淚,又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仿佛前二十幾年隱忍憋住的眼淚,統統在這一刻爆發了。
江流勸不住,隻得默默遞紙巾。
……
雷墨離開醫院後,駕車直奔雷氏。
梁永希住院期間,雷雲翔已經向雷爺爺遞交了DNA親子鑒定,證明了他和餘修白的父子關係,還有餘修白的兒子,也被帶到了爺爺麵前,據說那是個長相漂亮十分乖巧的小男孩,已經三歲多,上幼兒園小班。
雷家這一番家變,外界並不知道。
但餘修白突降雷氏,卻引起了一陣嘩然。
因為餘修白幾乎人人認識,他一個大影帝,突然到雷氏任職,不是很奇怪嗎?
加上雷墨一個星期沒出現,員工私底下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流言四起。
雷墨到公司時,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同以往,但他沒在意,他直奔藝術部。
“砰——”藝術部總監的辦公室大門,被他一腳踹開,他走進去,又用力甩上。
餘修白正坐在辦公桌後看雷氏曆年的發展資料,乍然見到雷墨,神色一凝。
雷墨穿著一身黑衣,夾裹著滿身煞氣而來,冰冷的神色,任誰見了都會感到膽寒。
“沒想到雷總休養差成這樣?”餘修白緩緩站起身,毫不避讓地迎上雷墨如利刃的目光。
雷墨微微彎唇,唇角的冷厲宛若冰劍,“差的還在後麵呢。”
他筆直地走到餘修白麵前,二話不說揮拳掄了上去。
餘修白迅速地躲開,躲開了他的拳頭,卻被他抬腿狠狠地踢中了腹部,他趔趄著往後退,雷墨颶風般衝過來衝過來揪住了他的前襟,目眥欲裂地紅著眼瞪著他,“是不是你偷了我和蒙的孩子?”
餘修白抬起頭,衝雷霆暴怒中的雷墨溫文爾雅的微笑,“雷總,警察抓人還要講證據,你這平白無故就來跟我說這種話,什麽意思?”
雷墨狠狠眯眼,“餘修白,你別裝蒜,你兒子三歲多,也就是說你至少四年前就開始計劃回雷家了,你和蒙交朋友,幫她離家出走,對我撒謊說孩子是你的……統統這些,都是你的伎倆,你……害了我和蒙……”
餘修白嘲諷地挑眉,“我說你就信?這證明什麽?”
證明他們夫妻之間毫無信任。
雷墨臉色微僵。
餘修白說得對,他琢磨出他們夫妻之間的弱點,並且加以利用,讓他們相互猜忌,最後苦了蒙和孩子。
“餘修白,那個許洲也是你安排的吧?你要敢說我們失蹤的那個孩子跟你沒關係,我不會信,蒙也不會信。”他揪著餘修白的前襟,沒有鬆手的意思。
餘修白麵色含笑,“我說了,凡事都要講證據,否則我可以說你誣陷我,雷總,現在可以放手了麽?”
雷墨倏地鬆手,但他嘴角邪惡冰冷地彎了彎,在餘修白嫌惡地整理西裝時,一拳頭惡狠狠地砸到了他的俊臉上,“我會找到證據的,到時候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餘修白被這一拳打的不輕,整個人都撞到了牆上。
他嗬了一聲,“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