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賭錯了
韓香儀不敢相信地瞪著雷皓軒,大眼睛無辜地睜到最大,“皓軒,雷墨不是你想坑就能坑到的,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沉,你不能因為我失敗了就這樣對我和孩子呀?”
雷皓軒煩躁地瞪著韓香儀,“那你想怎麽樣?”
韓香儀憐愛地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當然是要你跟我結婚啊,我們倆孩子都生出來了,他需要一個正常的家。”
雷皓軒鄙夷地看著韓香儀,不屑的嗤笑,“跟你結婚?憑什麽?”
韓香儀水漾的眸子瞪大,“因為我生了你的孩子啊。”
雷皓軒渾不在意地瞥一眼孩子,“你要是不想養,就送到福利院吧,反正我是不會養的。”
韓香儀震住了。
難以置信地看著雷皓軒。
在國外時,他們如膠似漆,整日膩在一起,他對著她說盡了海誓山盟,甜言蜜語,是他想要坑雷墨,讓她回北城後跟雷墨重新在一起,還弄個孩子出來……可現在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他就這樣對她?
“皓軒,你不能這麽對我們,不能。”她抱著孩子,賴在沙發上,一副哪兒也不去的模樣。
雷皓軒看著她冷哼一聲,打開房門,直接把她的行李箱重重地丟了出去,然後又來強行拉她。
她剛生產,體力還沒恢複,即便恢複了也不是雷皓軒的對手,隻被他稍稍用力便被扯的推出了房門外,“抱著你的孩子滾,我才不想早早就踏進婚姻的墳墓。”
“砰——”房門在韓香儀麵前啪的一聲關上,她抱著孩子,流著淚望著緊閉的房門。
滿心以為,即便雷墨不再照顧她了,她還可以回到雷皓軒身邊,沒想到雷皓軒居然這樣對她。
不顧念她就算了,連孩子都不想認!
而她居然為了這樣的一個人渣,去蒙騙雷墨?
這就猶如一場豪賭,而她賭錯了!
“汪汪汪……”樓梯處傳來狗叫,梁永希自牆角後麵轉了過來,“香香,覺不覺得自己放著金大腿不抱,反而撿了個爛芝麻?”
韓香儀緊咬著下唇,朝著梁永希的方向直接撲過去,跪在她的腳邊,聲淚俱下的開口:“希希姐,我錯了,求你原諒我,你說得對……是我有眼無珠,如果我不受雷皓軒的攛掇,如果我做好自己,雷少為了雅雅,這輩子也不會虧待我,是我……是我不識好歹,是我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希希姐,求你看在孩子的麵子上,救救我吧。”
她貼著梁永希的高跟鞋,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直接對著她磕頭。
梁永希倒退一步,嘴角涼涼地彎了彎,“你可知道我已經救過你了,按照墨的意思,此時此刻你已經在大牢裏了。”
韓香儀哭的嗓子一梗,害怕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不,她不要坐牢,不要失去自由!
“希希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她用力的磕頭,磕的額頭都流血了。
巨大的起伏動作,晃醒了懷裏的孩子,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梁永希聽著這嬰兒啼哭,想到自己丟失的大寶,心裏不可避免地揪了起來,“我救你?那誰救我的眼睛?誰救我的大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韓香儀不是壞事做盡,也不會淪落成今天這般田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農夫與蛇的故事誰都知道,嫂子,你別心軟。”江流走了過來,不無擔憂地看著麵色憂戚的梁永希。
梁永希攥了攥指尖,把心裏那點坍塌的同情硬生生收了起來,“韓香儀,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她抖了一下牽引繩,鴿鴿帶著她走向了電梯。
韓香儀轉過身,想要撲過去抱住梁永希的腿,但被江流推了一把,江流的臉色格外的冷,“自己犯的罪,自己受著。”
“不,不要——”韓香儀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著。
梁永希和江流走了沒一會,雷皓軒的房門忽地開了,他拿了幾張現金丟到韓香儀身上,“拿著這些錢趕緊滾,在這裏吵死了。”
韓香儀滿目哀傷痛苦,她萬萬沒想到一心深愛的男人居然會這樣對她,憤恨和不甘,油然而生。
雷皓軒見她臉上湧出怒氣,也不在意,冷冷一哼,“看什麽看,你本來就配不上我,要不是衝你跟雷墨那層關係,我才不會找上你。”
韓香儀握著錢,不自覺的用力,把錢攥的滿是褶皺。
雷皓軒重新進房,無情地關上了房門。
韓香儀知道哭也無濟於事,爬起來把散開的行李箱重新整理好,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行李箱離開。
雷墨和梁永希是不可能讓她再回雍景灣了,眼下,她隻能去父母租住的小房子了。
路邊,梁永希坐在後座,安靜地等待著。
當韓香儀走出小區時,江流向她描述了韓香儀一個人抱著孩子的慘狀。
梁永希緊抿著唇,這確實比把她投進大牢有趣多了。
“她現在肯定是要去她父母那裏。”以韓父韓母嗜錢如命的個性,已經被榨幹血液的韓香儀,一定不會受他們待見。
“我們跟過去看看。”
果然,當韓香儀走進韓父韓母租住的小房子時,韓父就不滿地罵了起來,“連個男人都拴不住,你還有什麽臉回家?”
韓香儀抱著孩子站在狹小的客廳,隻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媽,我才生沒三天,你能下一碗麵給我吃嗎?”她抱著孩子,語氣哀憐。
韓母還沒應,韓父嚷嚷開了,“我們倆都沒收入,錢全都花完了,哪來的麵條?”
韓香儀站在原地,眼淚又控製不住地往外流。
此時此刻,她無比懊悔。
她該拿一顆赤誠的,熱情的,純粹的心去跟雷墨交朋友,不是蒙騙他,不是去害梁永希,隻要他還顧念一點點情誼,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爸媽,你們能要點臉嗎?我的錢都被你們拿去還賭債了,現在我身為分文,你們連一碗麵都不給你們唯一的女兒吃嗎?”
“啪——”她剛不滿的喊出來,韓父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什麽唯一的女兒?你哥還沒死。”
韓香儀虛弱的根本無力接下這一巴掌,整個人朝後摔倒在地,幸而她抱得牢,要不然懷裏的孩子就要脫手摔了。
她耳朵嗡嗡作響,低垂著腦袋,臉上火辣辣的疼,勾出了眼底的憤恨和委屈。
這憤恨,帶著嗜血的猩紅,仿佛要殺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