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不複從前
梁永希眉目一皺。
可以說雷墨發現她懷孕,就是因為她包裏的那瓶葉酸。
她也曾想過,奇怪過,但並沒確定是誰。
“是誰?”問出口時,她心口禁不住發緊,感覺又要有美好的人或是事務要變得麵目全非。
餘修白靜了一下才開口:“孟長清。”
梁永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她一向拿孟長清當姐姐看待,尊崇愛戴,她居然害自己?
不,不對,孟長清應該是受了餘修白的唆使,才會這麽做。
可即便如此,人都有自由選擇權,她可以拒絕餘修白的,但她沒有。
她選擇助紂為虐!
虐她就算了,明明是美女蛇,還要來她麵前扮演知心姐姐,還若無其事地來求她做說客!
心裏不由得湧出不忿,“那B超單是誰放進我包裏的?”
除了維生素變葉酸,還有一張B超單。
餘修白怕雷墨誤會不夠深,特意做了兩手準備,嗬嗬!
餘修白沉默不語。
她嘴角高高翹了起來,“是許洲嗎?”
她整個孕期產檢都在許洲那裏做的,也隻有他能打出那張B超單,不對,那張B超單應該是別人換上了她的名字,因為她懷的是雙胎,為了不被發現破綻,他們一定會換成別人的。
餘修白緘默不語。
這無聲,無異於一種默認。
梁永希胸口起伏著,雖然早知道自己一直被餘修白算計,玩弄於股掌之間,可在得知連孟長清都跟他合夥害自己時,控製不住地再次憤怒起來。
“餘修白,你憑什麽?憑什麽這麽算計我?”
她眉梢眼角都染上灼烈的怒意,整個人繃的緊緊的,雙手握拳,怒目而視。
餘修白唇瓣蠕動,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這時,他母親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要怪,就怪你是陸叢蔓的兒媳婦。”
梁永希眉目微抬,朝著餘露露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她衝餘露露不住地冷笑,這讓餘露露大為惱火,“你笑什麽?”
梁永希握了握拳,“我笑你是個活在仇恨中的可憐蟲,就因為你自己接受不了失敗的感情跑去跳樓自殺,自己把自己害成殘疾,還要把所有罪責都怪在陸叢蔓身上,你怎麽不想想,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錯?”
如果餘露露會識人,怎麽會看上當年優柔寡斷受製於父母的雷雲翔?
這一切,明明她也要付責任,可卻仗著自己殘疾,仗著自己弱勢,全部怪到別人頭上。
還利用這些來裹夾餘修白,讓他為她報仇。
嗬嗬……
真是自私到極點!
餘露露絕沒想到眼前瞎了眼的陸叢蔓兒媳婦居然說她是個可憐蟲,當即氣的臉都白了,顫顫巍巍地指著餘修白,命令:“修白,讓她滾,趕緊讓她給我滾。”
餘修白上前一把攥住梁永希的手腕,拉著她離開。
“汪汪汪……”鴿鴿使勁地狂吠,甚至撲到餘修白腿邊,咬住了他的褲腳,他臉色一沉,忍耐著沒有踢開它。
數步之後,他把梁永希拉到一處高大的灌木叢後,“讓這隻狗閉嘴。”
他用力抬腿甩出去,褲腳都被鴿鴿撕爛了卻沒把它甩開。
梁永希聽著裂帛聲,幸災樂禍的笑,“鴿鴿,使勁咬,最好把他咬死了。”
餘修白一聽這話,氣的俊臉直皺,他忽而用力捏住梁永希的肩膀,威脅:“你信不信我吻你?”
梁永希呆了一下,“鴿鴿,不要吵。”
鴿鴿很聽話,立即不叫了,並且鬆開餘修白的褲腳,蹭著梁永希的小腿。
“好了,你放開我。”
餘修白並沒有立刻放開她,離得近了,他看見她眼裏有自己的倒影,緊盯著看了起來。
梁永希開始大力掙紮,她手臂被禁錮住動不了,便抬腿去踢餘修白,也不知腳下被什麽絆了一下,整個人往下摔去。
滿腹城府的餘修白非但沒有拉她站好,反而隨她一起跌到了地上,並且他在下,梁永希在上。
梁永希為了與他拉開距離,雙手撐在地麵上,有樹枝戳破了她的掌心,一陣鑽心的疼。
“餘修白,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她怒不可遏,想要起身,腰卻被餘修白緊緊箍住。
餘修白躺在地上,頭頂是藍天白雲,身上是氣急敗壞的梁永希,她披散的長發落下來,拂過他的臉,引起一陣癢。
“蒙蒙……”他低聲喚著對她的昵稱,就像兩人還沒決裂前一樣。
梁永希冷笑不已,“你在做什麽?又在濫用你對我虛偽的友情嗎?”
餘修白呼吸一窒,原本覺得美好的藍天白雲不自覺變得扭曲起來,他扶著梁永希一起坐起身,目光陰鷙地注視著她小心與他拉開距離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以前?什麽樣的以前?”梁永希冷聲發問,覺得餘修白可笑至極。
餘修白靜了片刻,“你離家出走時對我的信任……還有在晨之光時,我們倆一起打籃球……”
梁永希涼涼的訕笑起來,“那些不都是你對我玩弄的手段嗎?以情動人?反正你成功了,讓我真拿你當好朋友坦誠相待,結果呢?害了自己還不夠,還害了我的孩子。”
餘修白盯著梁永希油鹽不進的眉眼,她眼底無波無瀾,再沒了對他昔日的情懷。
“嬸嬸,爸爸,你們在這做什麽?”揚揚稚嫩的聲音忽地從灌木叢另一邊傳了過來,他看到鴿鴿,高興地跑過來逗它玩。
“揚揚,麻煩你送我回家,好嗎?”梁永希再不想跟餘修白多說一個字。
揚揚一口應承下來。
鴿鴿朝著餘修白凶惡地叫了幾聲,然後和揚揚一起走在前麵,引著梁永希回家。
梁永希掌心不時傳來刺痛,她知道自己受了點小傷,可眼睛看不見,她沒法自己處理,隻得趁沒人的時候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等她擦幹手出來時,聽到揚揚在唱歌給欣兒聽,“一隻哈巴狗眼睛黑油油……”
欣兒會時不時發出咯咯笑聲,聽起來很買揚揚的賬。
“嫂子,你的手怎麽受傷了?”她到沙發上坐著,有意無意把自己手藏起來,沒想到還是被江流發現了。
“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能別讓你哥知道嗎?”梁永希把手別在身後,不想讓江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