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和盛秋容見麵
小耳朵啞言,紅著臉終於喊出一句,“緋緋姐姐上次做的菜,大家都很喜歡吃,今天能不能你再做一下?!”
菜?
陸緋緋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話。
旁邊聽到這話的向黛夢湊過來插嘴,“是哦,大家都很喜歡吃你做的口味,嗯,應該是被那個人慣出來的吧,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拒絕這小蘿卜頭吧。”
說著,她伸手去摸小耳朵的頭,小耳朵飛快躲開,“不行,我已經是大人了,院長說如果摸頭會長不高的。”
向黛夢抓住漏洞,吐槽,“大人了,還想長高?”
小耳朵:“……”
片刻,他才倔強道,“我不管,你就是不準摸我頭!”
這些細節,陸緋緋沒聽見,她有些失神。
腦子裏想的都是方才向黛夢說的那句話。
那個人慣出來的?
那個人……應該指的是以前的她吧。
以前陸緋緋曾聽說過,人在這世界上,其實會死三次,第一次是人的心跳呼吸停止時,第二次是在葬禮,第三次是,世界上沒有任何再記得你。
她當阮紅緋時,被欺壓,被壓榨,不曾實現自己的夢想,各種頹廢,但她有孤兒院,如今,阮紅緋這個人早已經死去,可卻有人還記得她。
這種感覺,莫名的,竟然給她帶來一種幸福感。
陸緋緋笑了笑,伸手揉揉小耳朵的頭,“好了,我去做菜~”
她雀躍的飄去廚房,小耳朵怔在原地,表情格外奇怪,要哭不哭的,“涼了,我肯定長不高了……”
旁邊向黛夢哈哈大笑。
沒有紛爭,沒有利益,沒有緊迫的時間,在孤兒院,隻有純潔的心靈,陸緋緋和向黛夢這一天都過得非常愉快,直到夜色降臨,她們才收拾收拾東西,帶著院子裏結的幾顆大柚子,開車離開。
下車前,向黛夢和陸緋緋交代,“緋緋,我這次出差時間挺長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能不能·麻煩你多幫著我看一下孤兒院的事。”
陸緋緋自然是不會推拒,“好,我會留意的,以後也會盡量抽時間過去看,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吧,別太擔心了。”
“好。”向黛夢伸手和她抱了下,“你一定要幸福,緋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陸緋緋一怔,向黛夢已經收回手離去。
她背影纖細,夜色中更顯幾分清瘦,陸緋緋愣愣看著,忽然覺得每個人內心都有許多事,若是不深究,隻看表麵,都隻是想讓人看到的表麵情景啊。
最近真是越來越愛惆悵了。
陸緋緋抿了下嘴,收回亂七八糟的想法,苦笑了兩聲,開車回去休息。
隔天仍舊不上班,但厲雲廷依舊沒有約她,貌似很有事需要忙的樣子,陸緋緋想想,決定在家休息一天,沒想到正好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遲疑接不接,最終還是接了,沒想到,那邊卻是……盛秋容!
那邊,盛秋容說話的聲音有幾分隨意,又有些理直氣壯,“今天不上班對吧?陸小姐,出來見一麵吧。”
見一麵……
隻聽聲音,就曉得這是個鴻門宴的感覺。
陸緋緋抿緊嘴唇,不過根本沒等她多想,盛秋容根本就不給她考慮的機會和時間,直接說了時間和地址後,掛斷電話。
當真果斷。
陸緋緋愣了一下,想要不要給厲雲廷發個消息,說自己要和他母親見麵,隻是……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呢?
要是厲雲廷去把她帶走,惹得盛秋容不樂意,她豈不是更會懷疑是自己在這件事上吹耳邊風。
本來就不好的印象因為這些小事,遲早會越來越差,所以……
陸緋緋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去赴約。
盛秋容選擇的地方是一個上檔次的咖啡館,很巧,當初陸緋緋曾經和季尋慧王珂一起來過的,熟悉的環境會讓人心情放鬆,隻是在見到正襟危坐,身上滿是一股淩厲氣質的盛秋容時,再好的心情也變得有些低沉了。
陸緋緋克製而拘謹的坐在盛秋容對麵,服務生過來問她要不要點餐,陸緋緋點了頭,順口就點了一杯咖啡,再看向對麵的盛秋容。
卻不料,盛秋容正一臉探究的就這麽看著她,眸底似乎別有深意。
“盛女士想要什麽嗎?”陸緋緋不想和她直接對視,幹脆就問了,盛秋容移開視線,衝服務員道,“一樣的,謝謝。”
態度客氣禮貌,顯然,她對一個服務員的態度都比對她好。
陸緋緋將包放到旁邊,雙手放在桌上,低頭不語。
盛秋容正好在此時出了聲,“你被誰帶著來過這裏?”
被……誰……帶?
這話的意思真的令人忍不住咂摸,陸緋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就道,“和朋友來過幾次。”
“哦,怪不得對這裏的點餐這麽熟,”盛秋容自己說了一句,又問,“是季尋慧嗎?”
她到底什麽意思?
陸緋緋不太明白,不過事實擺著,她沒想過蓄意欺騙,就道,“嗯。”
盛秋容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似是對這件事預料之中,陸緋緋抿了下嘴唇,沒再停留,到底忍不下心中那口氣,問,“盛女士是什麽意思?”
如此直接,倒讓盛秋容愣了一下,旋即笑得嘲諷,“這種高檔咖啡店,沒了季家那小女兒,你自己能來?”
哦……
是覺得自己和季尋慧做朋友是高攀了她,靠著她闖入上流社會?
陸緋緋總算明白盛秋容對自己時不時的冷嘲熱諷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原來,她竟一直覺得她是個攀圖榮華富貴,想靠著厲雲廷和季尋慧等人實現階級跨越的那種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怎麽就那麽想笑呢?
陸緋緋心中嗤笑一聲,麵上也沒想過全然把這件事忍下去,“我能來的,盛女士。”
語氣輕,柔,弱,但其中的堅定,不容置喙。
盛秋容一怔,抬眸看來,正好對上陸緋緋一雙清亮的眸子,她意外地沉陷在其中兩秒,下一刻,輕笑,“嗬。”
不辯駁,不問,不求證,就是,直接給她定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