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濺你一身血
作為調查組組長，鄭組長確實有權利查封鳳翔藥業。
放出這麽大的威脅，他不怕鳳柔不屈服。
結果鳳柔嗤之以鼻：“試藥死了人，你覺得我們公司還有訂單嗎？你趕緊來封吧，我還怕有病人跑來鬧了！”
說完之後，鳳柔直接掛斷了手機，懶得和他廢話。
都什麽時間了，他還敢來封門？
笑話，那樣病人在衛生廳鬧得更歡了！
陸星河送了她一個讚：“老婆，有氣勢！不如公司搞個團建，甜兒帶他們出去玩幾天呢？萬一病人鬧過來就麻煩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姓鄭的使個壞心眼，說他們不管了，挑唆病人來公司鬧就麻煩了。
想想看，上百艾滋病患者堵在公司裏，誰還敢來上班？
不是歧視他們，誰敢保證他們之中沒有內心陰暗，想要報複社會的？
活潑好動的田甜，一聽說搞團建就來精神了：“好啊，好啊，就剩一百多人了，幹脆去萬島湖包個渡假山莊好了！”
萬島湖離得近又便宜，大家也能理解公司困難期，不會有什麽意見。
鳳柔自然答應了下來，馬上讓田甜通知各部門統計人員名單，不願意去的放假回家。
為了以防萬一，當天上午公司就放假回家收拾物品，下午趕到火車站匯合，集體坐高鐵過去。
不出陸星河所料，一百多名艾滋病人集體來到鳳翔藥業。
鄭組長給了他們承諾，會通知鳳翔藥業生產一批藥，私下供他們使用。
結果來到鳳翔藥業大門口發現鐵將軍把門，整個公司都沒人。
門口貼著一張大大的告示：“公司生產線被封，無法進行生產，全體員工放假，具體恢複上班日期待定！有事請聯係銷售副總陸星河……”
看到留的電話後，馬上有人撥通了陸星河的電話：“陸總，陸總，衛生廳說讓你們生產了，你們怎麽放假了？”
陸星河唉聲歎氣抱怨道：“唉……，封條貼得好好的，誰敢動就是犯罪，他們不來解封誰敢生產？那是要坐牢的！”
打電話的人傻了眼：“什麽？還要他們來解封？沒和我們說這茬啊……”
陸星河樂壞了：“這是規定啊，還有我們藥品吃死人在調查期間，不取消調查，我們敢生產嘛？萬一再有誰吃死了，那我們就是故意殺人！”
“唉，他們太缺德了，欺負你們不懂規矩，把你們忽悠過來就完成任務了！可是我們有心無力，什麽都不能做啊？”
對麵的人氣炸了：“王八蛋，這幫畜生良心被狗吃了，你放心，下午我們接著去，直到他們解決問題為止！”
……
下午一點半，還在家裏睡覺的鄭組長，被馮廳長的電話叫醒了。
“小鄭，你不是告訴我，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怎麽他們又來了？”
“又來了？”
鄭組長驚叫了起來：“我不是同意鳳翔藥業生產了，他們怎麽又來了？”
馮廳長憤怒地吼了起來：“你問我？我問誰去！從今天開始，你放下其他工作，專門解決這個問題！”
苦逼的鄭組長，就這樣被停職了，不得不硬著頭皮趕到單位做工作。
聽完了他們的意見後，鄭組長頓時火冒三丈。
原來這一切都是姓陸的在搞鬼！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給陸星河打去了電話：“陸星河，我現在命令你們生產一批十全散，今天就開工！”
陸星河懶洋洋地回答道：“鄭組長，封條還貼在那裏了，你想讓我知法犯法嗎？到時候你來個秋後算賬，我們全都去坐牢嗎？”
一百多個病人暗暗點頭，眼神不善地望著鄭組長。
這個混蛋還想忽悠大家，真以為他們是傻子嗎？
鄭組長咬牙切齒地吼道：“我去撕封條，這樣總可以了吧，馬上通知人來生產！”
“那也不行啊，你們可是發了紅頭文件，十全散試藥死了人，嚴禁繼續試藥，萬一再出人命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陸星河依然不買賬，再次提出了難題，讓鄭組長沒了脾氣。
賣假藥的後果，可不是他敢承擔的。
就算沒有吃死人，一旦競爭對手舉報他包庇假藥，就夠他丟掉烏紗帽的。
看到鄭組長不吭聲了，病人們不幹了，圍著他吼了起來。
“王八蛋，果然是忽悠我們，你以為我們好騙嗎？”
“沒錯，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全都是騙子！”
“說，怎麽辦，別逼著老子濺你一身血！”
……
幾個激動的病人，拿針頭刺破了手指，朝著他臉上戳來。
鄭組長差點瞪出了眼珠子，拚命朝後退著，唯恐沾上了血。
一滴血好巧不巧地甩到了他的臉上，徹底讓他崩潰了：“媽啊，我得了艾滋病，我得了艾滋病……”
他哪還管馮廳長的命令，拚命推開人群，開車朝著傳染病醫院跑。
不管有沒有傳染上，先吃一點艾滋病阻斷藥再說！
這下好了，沒有人接待的一百多病人，滿辦公樓亂竄，到處找人討說法。
事不關己，高高放起，誰願意接這個爛攤子？
結果推諉了一下午，他們硬是沒有找到一個負責的人，更不要說解決問題了。
氣急敗壞下，他們以血明誌，在大廳裏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血字：藥！
今天沒人解決，明天他們繼續來，直到解決問題為止！
衛生廳成了中海笑話，所有人對他們敬而遠之，恨不得閉門不見。
馮廳長顏麵掃地，氣得將調查組成員全都召集起來，直接要求程秉解決此事。
“程老，鳳翔藥業的事情是中醫藥協會發起的，這件事交給你們負責沒問題吧？”
程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馮廳長，我們可沒權利主導調查組……”
馮廳長壓根不給他推脫的機會：“沒關係，小鄭已經請了長期病假，由您擔任調查組組長，一切您說了算！”
馮廳長拿這些退休老專家沒辦法，隻能將鍋甩給他們，和衛生廳沒關係。
但是程秉也不傻，幹了一輩子領導，最擅長的就是踢皮球。
“咳咳，小馮啊，身體這麽熱，我這老身子骨扛不住重任，咳咳咳……”
馮廳長氣得直翻白眼，老家夥上個月剛跑了老年馬拉鬆，現在就難當重任了？
無恥，實在是無恥！
既然他不願意管，馮廳長也就不客氣了：“既然這樣我們就響應病人號召，批準鳳翔藥業進行第二輪試藥，沒有問題的話就批準生產！”
“不行，絕對不行！”
程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鳳翔藥業試藥死了人，必須查清楚原因，避免害死更多人！”
馮廳長一臉無語地望著他，很想安排他去擦血寫的藥字。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想著搶好處？
萬一病人耐心到了極限，故意傳染艾滋病的話，誰來承擔這個後果？
一把年紀了還這麽貪，就不能老老實實享受退休生活嗎？
“程老，那你告訴我，下麵一百多病人怎麽辦？衛生廳已經成為全中海笑話了，你讓我這個廳長怎麽辦？”
程秉早就有了主意：“好辦，他們不就是要藥嘛，我們可以授權其他公司生產嘛？”
“什麽？授權其他公司生產？鳳翔藥業要是抗議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馮廳長差點沒吼起來，恨不得將程老頭轟出去，省得他再瞎折騰。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的話，他這個廳長肯定下台。
更何況對方是陸星河，不買任何人賬的陸星河。
他要是知道十全散被人搶走了，不大鬧衛生廳才怪！
程秉一點沒有擔心：“嗬嗬，陸會長家的康泰藥業生產，出了問題自然有他承擔責任，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一聽說陸家負責，馮廳長鬆了一口氣。
陸家勢力非常龐大，出了任何問題都能壓得住，自然不用讓他擔心。
而且陸家是醫藥世家，在中醫藥方麵堪稱中海權威，仿製十全散自然不在話下。
“可以，但是衛生廳不會參與這件事，更不可能推薦他們的藥，一切交給你們協會操作，沒問題吧？”
程秉笑得合不攏嘴：“放心吧，陸會長會搞定一切，不需要廳裏出麵！”
馮廳長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問題，多久才能有藥？”
一百多號人天天堵在辦公樓裏，就連警察都不願意插手，唯恐過分刺激他們。
誰讓衛生廳理虧，封了鳳翔藥業的生產線，不準他們生產的。
人家病人都不怕死，願意自己承擔風險，衛生廳還卡著別人不放幹什麽？
非要刺激的一百多艾滋病人寫血字，濺一身血才開心嗎？
程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今天，馬上，隻要你大廳長同意，陸會長那邊馬上就發藥！”
馮廳長恍然大悟，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幫老家夥，吃相還是這麽難看，也不怕撐死。
“沒問題，我的原則是廳裏不參與，也不知道此事，反正病人別來鬧事就行！”
就這樣，康泰藥業的大補散隆重問事，取代十全散發放給了病人試藥。
拿到了同樣效果的大補散，病人們自然不再鬧了。
為了報複鳳翔藥業，程秉以調查組名義下發了處理決定。
“十全散存在嚴重毒副作用，導致試藥病人死亡一例，並且事後毆打病人家屬態度惡劣，現要求鳳翔藥業停產整頓，暫停藥品生產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