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程暉棄船程依依落難海島
“程小姐,你很想結婚嗎?”程暉問道。
“結婚是人生必經之路,我為什麽要放棄呢?”
程依依瞥向了漆黑的夜幕,天空飄蕩著瓢潑大雨,在燈光的掩映之下,那些簌簌落下的雨滴倒像是來自蒼穹的點點銀白,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看來我們的思想並不苟同,我隻想享受人生的快樂,並不想被婚姻所束縛。”程暉將長臂搭在了兩側的座位上。
“我們趕緊回去吧!暴風雨會將我們葬身於*大海,到時候,哪裏還有美好的人生?”
暴風雨瘋狂的肆虐著,船體在海浪的拍打至下,使勁抖動著,似乎每一股海浪都將會將船體掀翻一樣。
“程小姐,即便葬身於*大海,還有我陪著你不是嗎?”程暉側臉看著程依依。
“對不起,我不想跟你葬身於*大海,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想這麽快就結束了。”
此刻的程依依似乎對程暉沒有之前那麽感興趣了,畢竟已經徹底了解了。
有句話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來一點都不假。
“好吧!話不投機半句多,那我們就此別過!”程暉站起了身子。
聞言,程依依瞪大了雙眸,他這是什麽意思?
是要趕她下船嗎?還是他要走?
眼前是茫茫大海,這裏離海岸線還很遠,他究竟幾個意思?
“喂,你要幹什麽?”
程依依立馬站了起來,由於船體的劇烈晃動,她趕緊扶住了旁邊的靠背。
程暉沒有理她,從船艙裏拿出了橡皮艇,慢慢投入了大海,然後回眸看著程依依說道:“程小姐,祝你好運!”
話落,他便順著船身慢慢的向下攀岩。
程依依踉蹌著跑到船邊向下看去,此刻,程暉已經坐在了橡皮艇。
“你要去哪裏?你走了,我怎麽辦?”程依依一臉焦急的看著下麵橡皮艇上的程暉問道。
“既然道不同,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各走各的路。”程暉沒有看她,低頭調試著橡皮艇。
“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不負責任?我們隻不過就是觀點不同而已,你也不至於將我一個人丟在遊艇上吧!”程依依衝程暉喊道。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程暉竟然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一個人,明明知道她不會開遊艇,竟然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這跟間接殺人有什麽區別?
“程小姐,我就不跟繞彎彎了,之前跟你相處,我就是覺得程小姐漂亮,經過接觸之後,我才發現,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我不想跟你擱扯下去,再見!哦不,再也不見!”
程暉檢查好裝備之後,這才抬眸向上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將橡皮艇駛走了。
“喂——!喂——!求你別走,我一個人怎麽辦?”程依依一臉驚恐的看著漸漸遠去的橡皮艇,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害怕了。
茫茫大海,隻有她的呼喊聲在海麵上悠然飄蕩著,那艘橡皮艇瞬間不見了蹤跡。
伴隨著狂風暴雨,海麵上已經開始波濤洶湧,程依依一臉無助的看向了漆黑的天際,大聲呼喊道:“天要滅我嗎?”
不知道何時,她的衣服已經被傾盆而瀉的大雨澆了一個透心涼。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程暉會將她一個人丟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上,麵對著這樣一艘龐大的遊艇,她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隻怪當初那麽相信他,不然的話,怎麽可能被人棄置於*大海?
她默默的走回了船艙,來到舵手旁,看著陌生的駕駛室,竟然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暴風雨越來越凶猛,一股大浪拍過來,她差一點倒在甲板上,她的身子趔趄著撞到了船身上,趕緊扯住了身旁垂下來的繩子。
站定身子,她踉蹌著朝著舵手的方向走去。
一把扶住了舵手以後,她低眸看著按鈕上的標識,開始小心翼翼的操作起來。
經過幾番縝密研究,她還是將遊艇開動了起來。
然而,在茫茫大海上,根本辨別不清方向,她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大海上馳騁著,狂風暴雨瘋狂的肆虐著船身,傾盤大雨將窗玻璃遮了一個嚴實,幾乎看不到外麵的事物。
她根本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哪裏才是海岸線,現在隻能憑借感覺了。
正當她慶幸或許憑借著她驚人的膽量,興許能平安而歸的時候,忽然,一個大浪打了過來,船身大幅度晃悠了幾下,然後船身開始傾斜。
程依依的身子幾乎快要倒過來的時候,船身又迅速回彈,等船身將要恢複至水平線時,忽然有一股大浪襲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船體已經倒扣了下來。
在冰冷的海水裏,她拚命的遊出了船艙,當剛露出水麵的時候,又一股大浪朝著她的身子猛烈的砸了下來……
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再也看不到那個拚命掙紮著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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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抹陽光傾斜而下,射在了那張漂亮的美人臉的時候,她這才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眸。
眼皮有些酸澀,光線有些刺眼,她趕緊又將眼眸閉上了。
緩了片刻,她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用芭蕉搭起來的遮雨棚,透過芭蕉葉的縫隙,她可以看到一絲湛藍的天空。
明媚的陽光透過芭蕉葉在地上灑下點點光斑,周圍是用粗大的樹枝搭建的綠色牆體,地上鋪的是平整的芭蕉葉。
此刻,她正平躺在芭蕉葉上,厚厚的,軟軟的,非常舒服。
“這是哪裏?”程依依獨自低喃道。
她本想著一股腦爬起來,當感覺到身上襲來的劇痛時,她又躺了下來。
受傷了嗎?她獨自思討著。
當感覺到腿部,腰部,手臂傳來的疼痛感時,她下意識的抬起了手臂,小臂上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她的眉心緊蹙了起來。
她緩緩的坐起了身子,腰部襲來的疼痛,讓她抬手趕忙捂住了腰椎。
忽然,白色褲子上的大片血漬,讓她的心頭為之一緊,她輕輕的撩開褲管,低眸看了過去。
一條將近十厘米的口子,還在微微滲血。
“啊——!”她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
稍緩了片刻,程依依抬眸環視了一下這個臨時搭建的雨棚,在她的左側有一個藤木條做的小門。
她硬忍著渾身襲來的疼痛,慢慢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小門走去。
走到門前,她抬手輕輕地推開了小門。
映入眼簾的一片蔚藍的大海,還有柔軟的沙灘。
她踮著腳慢慢的走了出去,外麵非常暖和,在驕陽的照射之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新空氣裏夾雜著一股海水的腥味。
當感覺到腳心傳來的熱浪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腳上的鞋子已經不知所蹤。
她慢慢的轉動著身子,抬眸環視著周圍,她身處在一片海島上。
周圍是鬱鬱蔥蔥高大綠植,她乘坐的那艘遊艇已經沒有了任何蹤跡。
她踮著腳,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並沒有見到一個人。
她一邊踱著小步,一邊狐疑起來,她一個人究竟是怎麽漂流到這片海島上的?
即便漂流到海島上,那個臨時搭建的雨棚又是怎麽回事?
看來這裏並不止是她一個人,那麽,那個人會是誰?
這麽荒涼的孤島怎麽會有人?
難道是野人?亦或是還是野獸?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上演美女與野獸嗎?
想到此處,程依依的心為之一顫,難道那些生靈是想等她醒來再吃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必須馬上逃離這裏,不然就隻能在這裏等著當野獸的美味了。
想到此,程依依加快了步伐,這個時候,她隻能往密林深處挺進了,不然的話,在海灘上,是很容易暴露行跡的。
不多時,她進入了密林,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著。
這裏幾乎沒有路,到處都是高大的綠植,還有低矮的灌叢,看著地上秘密麻麻的綠色植被,這裏應該還沒有人或是野獸走過。
那麽她走的這條新開辟的路應該就是最安全的,至少,程依依是這樣認為的。
越往裏走,林子越密,到處荊棘密布,幾乎沒有落腳之處,這個時候,程依依才感覺到後怕。
萬一出不去,找不到來時的路,那可怎麽辦?
不管怎樣,那裏還有一個臨時的遮雨棚,可以棲身。
這海島的天氣一時一個樣,萬一下起雨來,她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若是真的淋*病了,她的小命豈不是要交代在這裏嗎?
想到此,程依依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調轉身子,開始朝著進來的路返了回去。
剛返了一截,她才發現她現在走的這條路根本不是來時的路,因為這裏植被根本沒有任何別破壞的痕跡。
她原先走過的腳印,踩踏過的綠植,已經沒有了一點蹤跡。
她抬眸朝著天空望去,這裏的綠植過於高大,已經在頭頂形成了一個嚴實的綠色頂棚,除了陽光射進來的點點的斑駁之外,根本看不到一點藍天。
四周圍除了一些鳥鳴聲,還有一些昆蟲的呢噥聲,平時聽起來歡快愉悅的大自然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卻是格外的滲人。
她移動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在密林中穿梭著。
芭蕉葉在她手臂的撥動之下,不時有水珠順著她的袖管淋到身上。
在感覺到口渴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芭蕉葉上的露水應該是可以飲用的天然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