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毆鬥
兩戰兩勝，可唐城卻不知道該麵對這樣的戰績，兩撥土匪加上那些日本兵，來犯之敵的總數接近700人，聽著人數是不少，可他們中大多數都是沒有和正規軍對陣過的家夥，為了最後的勝利，二連付出了多達34人的傷亡，而且這34人當中還不包括麻頭那一個班的巡邏隊。
傷亡50人，占去了二連總人數的三成，唐城現在有點恨上孫連勝了，如果他肯把迫擊炮搬出城，也許二連還不會傷亡如此多的人數。“八嘎，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是不會給支那人低頭的。”被幸存土匪獻寶一樣推出來的幾個日本兵對著唐城破口大罵，唐城並沒有下令把他們怎麽樣，而是把目光集中在其中一個日本兵的身上。
唐城的審訊之道學自劉山羊，在嚴刑逼供之前，唐城需要在這幾個活捉的日本兵當中找個意誌力最弱的哪一個。不同於同伴們的強勢，被唐城盯著看的那個日本兵明顯哆嗦了一下，“殺掉那兩個，把這兩個給我留下。”唐城也不多說，隻是用手指著罵的最凶的兩個日本兵，兩聲清脆的槍聲過後，現場多了兩具屍體和兩個被駭的呆若木雞的家夥。
“說吧，誰先說誰就能繼續活下去。”唐城那標準的京都口音日語讓那兩個不住大口喘氣的日本兵楞了一下，然後爭先恐後的一邊用肩膀去頂自己的同伴，一邊衝唐城用難懂的日語喊叫著。既然有人開口了，唐城也就示意黑子把手中的短槍先放下，他想要的隻是有關日軍動向的情報，並不是單純為了殺戮。
嘰嚕咕嚕的日語讓黑子他們聽著頭暈，倒是唐城和那兩個日本兵一問一答聊的熱鬧，牛老桂和老東北他們都不知道唐城居然還有這手本事，一個個看向唐城的眼神中滿是驚歎。被唐城逼問的這兩個家夥不過隻是日軍中最底層的士兵，作為一個底層的戰鬥步兵又能知道多少，所以唐城隻一會就弄明白了這兩個反複說的那點事。
“叫兄弟們趕緊打掃戰場，這對日本兵隻是來打前站的，後麵還跟著一個日軍中隊，隻是不知道他們下在走到對麵地方了。”被唐城逼問的兩個日本兵隻說了他們所屬中隊的番號，並沒有說中隊就緊緊跟在後麵，可唐城卻不這麽想，他可不信日軍會這麽托大，就會隻派一個班的日軍來打麻城。
唐城的話讓牛老桂他們緊張起來，日軍一個中隊的兵力編製至少不會低於180人，有的中隊甚至會超過220人的編製。剛才這夥土匪裏隻不過混了一個班的日本兵就這麽難打，真要是一次來上200個日本兵，現在的二連真還是有點難以招架。牛老桂是個有心眼的，聽了唐城這話，立馬喊了兩個有眼色的家夥騎馬順著土匪的來路疾馳而去，這兩個家夥即使找不到日軍的蹤跡，當個遊哨用也是好的。
二連的人端著槍走在大道的右側，被反綁了手的土匪們背著戰利品走在大道的左側，那些滿是血汙的屍體被直接丟棄在戰場上無人理會，把屍體留在這裏給日軍提個醒，這是唐城的原話，不是他不想清理這些屍體，主要是剛剛經曆過兩次戰鬥的二連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回城休整，而不是搬動這些屍體。
二連大勝，擊潰了兩撥土匪不說，還擊殺和活捉了一個班的日本兵，這個戰績令城頭上觀望的孫連勝意想不到。他最期待的就是看到唐城的落敗，可事與願違，唐城指揮二連不但沒有被土匪擊敗，反而打了大勝仗，遠遠用望遠鏡看著二連的那些戰利品。孫連勝眼底的怒色更甚。孫連勝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和這個唐城是世仇冤家，從他一開始來到麻城就一直不順，每每都有這個唐城參合其中，現在黃家離開了麻城，可他還是拿唐城沒辦法。
“走，我們下去，二連打了勝仗，我們下去恭喜恭喜唐連長。”孫連勝轉身向城頭下走，可他言語中明顯帶著的調侃之意卻聽得田廣眉頭緊皺。如果是在平時，孫連勝這樣的紈絝子弟這樣說話倒也沒什麽，可現在是什麽時候，是戰火已經燒到麻城城下的時候，孫連勝不想著如果迎敵，卻還在想著如何挖苦唐城，如果不是田廣有求於孫家，可能他早就拂袖而走了。
唐城把已經不足百人的二連集結在一起浩浩蕩蕩押著俘虜回城，卻在城門口被孫連勝帶著人給攔住了。“唐連長好手段，不愧是88師的人。”孫連勝終於下了城頭，不過他不是來真的恭維唐城的，而是來看笑話的。唐城的二連雖說擊退了土匪，可他手下的士兵也有不小的傷亡，尤其是機槍手更是死傷了好幾個，堂堂國軍嫡係中的嫡係麵對一夥烏合之眾卻出現如此的傷亡，孫連勝就是來傷口上撒鹽的。
一手拎著鋼盔一手拎著步槍的唐城斜視了孫連勝一眼，沒打算說話抬腿就走，卻被死皮賴臉的孫連勝硬生生擋在了城門洞裏。接二連三被孫連勝擋了幾次，唐城來了火，鬆開手指的鋼盔攥拳對著孫連勝的臉就砸了下去。“媽的，唐城，你敢打我。”生生被唐城砸了一拳的孫連勝捂著流血的鼻子，指著唐城破口大罵，不等他罵完，唐城的下一拳就又砸到了他的臉上。
剛才在城外迎戰土匪的時候，唐城就已經被對方那個幽靈一樣的神槍手弄出了一肚子的火氣，二連傷亡的這些士兵幾乎全都是被那幽靈槍手弄出來的，若不是因為這樣，二款也不至於傷亡這麽多的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又被孫連勝冷嘲熱諷的堵著不讓進城，唐城一直按捺著的火氣終於不受控製爆發出來，而孫連勝自然也就成了承受唐城怒火的那個倒黴蛋。
打人是不是會上癮，唐城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連續兩拳砸中了孫連勝的麵部，似乎是覺得這樣讓自己的手很疼，唐城撿起地上的鋼盔劈頭蓋臉朝孫連勝身上砸著。肉碰肉和鐵碰肉完全是兩種下場，雖說孫連勝是個國軍軍官，身體也看著比唐城結實，可他現在卻是挨揍的那一個，德式鋼盔看著就厚實，砸在身上不亞於用槍托擊打。
唐城動手的太過突然，孫連勝和唐城身邊的人都沒有回過神，等他們回過味來的時候，不可一世的孫連勝已經被唐城用鋼盔砸翻在地，這會正躺在唐城腳下抱著頭慘叫不止。“唐連長，你消消氣，消消氣，這要是把孫團長打出個好歹的，那可就不好了。”身邊的人七手八腳拉開唐城，一直沒出聲的田廣也在唐城耳邊也低聲規勸著。
“唐城，你等著，你敢打老子，這事咱們沒完。”鼻青臉腫的孫連勝被人扶了起來，不等自己站穩，就指著被眾人拉住的唐城罵了起來。不過他也就隻能指著唐城叫罵，唐城剛才輪著鋼盔的神情看著可是凶悍，孫連勝現在想起來就有點後怕。甩脫了眾人拉著自己的手臂，唐城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鋼盔，在孫連勝下意識的閃躲中，麵色如常的唐城微微一笑把鋼盔戴在了頭上。
“孫團長，打你是要讓你記住做人別太囂張。”伸手推開了擋在孫連勝身前的一個家夥，唐城伸手指著孫連勝，“剛才被二連擊退的那些土匪裏麵還混著日本兵，既然你孫團長看不上我們二連，那二連撤回城裏休整，縣城的防務就交給你們守備團好了，反正陣地都是現成的。”唐城隱瞞了還有後續日軍的事情，就孫連勝這幅德行，他倒是想看看孫連勝是如何守城的。
二連剛才兩次迎戰土匪的經過，孫連勝在城頭上都看了個清楚，他可沒覺得戰鬥能有多麽激烈，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孫連勝並不認為自己的守備團就會落了敗，何況他手裏還有田廣的步兵連可以助力。“姓唐的，別他娘的說什麽還有日本兵的事情，直接說你那個二連不夠強打不過外麵那夥土匪不就行了。”跳著腳叫囂的孫連勝如果換上件花衣服，完全就是鬧市裏的一個潑婦。
“唐連長，你犯不著和他這樣的人惱火，不過是個二世祖，搭理他做什麽。”田廣接著阻攔唐城的機會，在唐城耳邊低聲勸阻著。雖說他也和唐城一樣對孫連勝這樣的家夥極為不齒，可他畢竟還是隸屬36師的，而且還有求於孫家，真要是任由唐城在這裏把孫連勝打個半死，他的這個連長可就算是幹到頭了，孫守成絕對饒不了他。
有些意外的瞟了田廣一眼，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的唐城慢慢放鬆了身體，在牛老桂他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進了城。“你們都他娘的是吃閑飯的啊，就看著老子被唐城打，你們他娘的不會揍他啊。”孫連勝用力甩開了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指著田廣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