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最可怕的懲罰

  幽暗封閉的木屋裏,傅少北的車就停在了外麵。


  穆帥聽見開門聲就知道是少北來了,回過身,丟給他一副手套。“來的真晚。”


  “我剛出院。”傅少北戴上黑色手套,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個戴著眼罩的男人。“王子還真有本事,這麽快就辦好了。”


  穆帥笑著。“他做事情你還不放心嗎?”


  “他呢,去哪了?”


  “回去了。不知道是誰給打的電話,急急忙忙的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傅少北一把扯掉男人的眼罩,邪惡的笑了。“知道欠錢不給是什麽樣的下場嗎?”


  錢旭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少北哥麵前,看著地上跪著的那個慫貨,恨得牙根癢癢。


  就是他,坑害了大姐這輩子,就是他,坑害了老爺子最後的生活。自己現在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哪怕一命換一命。


  大頭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我……我……我本來可以贏的……我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有錢給的!我有個小舅子!在一個大公司上班!他……他特別有錢的!一定會給的。”


  “你憑什麽確定他一定會給?”


  “他姐姐還在我手裏!隻要我用他姐姐的命威脅他!別說五十萬,五百萬他都要想辦法去給的。”


  “有意思了。”傅少北翹著二郎腿看向錢旭。“我怎麽不知道你有五百萬?”


  “我也不知道。”錢旭一改娘娘腔狀態,表情陰霾至極。“大頭,你不認識我了是嗎?”


  大頭抬起頭來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啊,我真的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還知道我一定會給你還錢,我怎麽不知道,我在你心裏竟然這麽偉大?”


  “你是……三兒?”


  “你終於知道了?”錢旭死死地握成拳頭,盡管一再控製卻還是沒控製住,上去就給了他一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大頭跪在地上顫抖著不敢動彈,他的腳腕被綁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隻要一動,就會割傷肌肉,痛的要死。“三兒!三兒!幫幫姐夫吧,幫幫姐夫吧,不能讓他們砍掉我的手啊,這樣你姐姐還有孩子誰來照顧?”


  “我來照顧。”錢旭直起身來鄙夷開口。“這些年你始終也沒管過家裏,孩子和大姐我都已經接走了,這輩子你也別想見到他們了,我也不是你的小舅子,從一開始也不是。”


  “聽見了?”傅少北扣了扣耳朵笑容加深。“錢,看樣子你是還不上了。那我們就直接剁手吧。”


  “不!不要!!!”大頭害怕的掙紮起來。“我不要剁手!你們就是黑社會!你們就是人渣!”


  “嗬。”傅少北一腳踹在大頭的胸口,單手插兜站了起來。“可以說我們人渣,但我們不是黑社會,黑社會那種低端的東西也配和我比?”


  大頭被這一腳踹的不輕,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過了小一會這才回過氣來,嗷嗷大哭。“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啊……”


  傅少北不由分說的抓著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桌子上麵紮著一把透亮的刀,甚至刀片上麵可以看見人的眼睛。


  傅少北一把將刀子拔起,肆意大笑。“很久沒砍過人手了,你要慶幸,慶幸我今天沒喝酒,不然的話,你這手可就不知道要砍幾下了。”


  “不要啊!!我錯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當牛做馬!隻要你們放過我!”


  “嗬。”傅少北直接一刀砍了下去。眼見著桌子上麵小母手指頭飛到玻璃上,綻放出血紅的色彩,那畫麵異常的詭異。


  大頭痛的大叫出聲!穆帥摘掉自己的手套塞進他嘴裏,輕笑出聲。“不要叫,你麵前這個男人可是屬於越叫越興奮的。說不定本來隻砍五根手指頭,結果因為盡興砍掉十根噢!~”


  大頭疼的幾度昏厥!傅少北就這樣像是做遊戲一樣,一根一根的切下來,不管不顧他的死活。


  最後,這種酷刑終於結束了,傅少北看著五根手指頭若有所思,他一把抓起,塞進大頭的嘴裏。一字一句囑咐道;“如果你還敢找你妻子和兒子的麻煩,下一次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還有,你可以報警,但是前提是,你覺得你可以鬥得過我。我是傅少北,你可以打聽打聽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再選擇跟我作對。”


  “誒。”穆帥彎下腰解開大頭腳腕處的特製皮帶,明顯有些失望。“王子說這東西可以割斷人腳筋,看樣子是吹牛的。”


  傅少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肉拍了拍穆帥的肩膀。“行了,晚上我們喝酒去。”


  “喝酒?你小子剛從醫院出來就這麽不安分?”


  “安分?我傅少北的字典裏可沒有安分這兩個字。”


  錢旭複雜的跟在傅少北的身後,上了車。他開車,送穆帥和少北哥去想要去的地方,然後又將車子開走了。


  看著大頭現在這個樣子,覺得他罪有應得。他想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姐和二哥,隻是他猶豫了。


  大姐和二哥都是農村裏走出來的人,他們接受不了現實生活中這種殘酷的事情。所以自己不能說,不能說。


  回到北城。他邁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在打開門那一瞬間,恢複如常。


  “三兒。”錢芳抓著弟弟的手,拉著坐在了沙發上。“你看,我們來這裏也有一陣子了,你有的時候工作忙啥的,我們在家也沒事情做。”


  “是啊。”錢來也是這個意思。“你看我,現在還年輕呢,還能幹活呢,這成天在家裏呆著也不是個事情你說是不是啊。”


  錢旭輕歎一口氣,看著大姐和二哥這幅模樣,有些心疼。“你們怎麽不會享福呢,成天幹活你們就舒坦了?”


  “那住這樣的大房子不做點事情不是也不舒服嗎。”錢芳小心翼翼的看著弟弟試探性問道:“那個你姐夫……他現在怎麽樣了……”


  “據說因為賭博被人打斷了手。”


  “該!活該!”錢來聽的大快人心。“那樣的人就應該得到那樣的報應,怎麽不把他打死呢。”


  錢芳偷偷地鬆掉一口氣,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


  “不會的,他找不到這裏來。先不說別的,就這小區的保安都不會讓他那樣的人進來的。”


  “對了三兒,你說我找個保安的工作行不行,這幾天我下樓的時候看見樓下招保安呢,我想去看看。”


  “保安?”錢旭覺得有些不適合,保安那個工作風吹日曬的也不是什麽好工作,但是眼下又沒有其他的。


  錢來知道弟弟不放心自己接著說道:“我也不是小孩了,這在外麵當保安總比在農村種地好。你這樣,我呢,先去看看,如果不合適我再回來行不行。”


  “行吧。”錢旭勉強答應下來。“如果你在那邊不舒服,或者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


  “好嘞。”錢來一直揪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了。住在這樣大房子裏,不幹點什麽真是不舒坦呢。


  錢芳見老二都找到工作了,也有些焦急。“三兒,你看看哪裏需要做飯的什麽的,給我介紹一下,洗衣服的也行,端盤子端碗也行,我聽說城市裏的工作都是伺候人的活,我都行的。”


  “大姐。”錢旭抓著大姐的手,輕輕地拍在她手背。“這個房子呢,是我們老板的,不是我的。我們老板之所以借給我住,是因為常年在國外忙沒時間管理。我們老板說了,要一個能打掃衛生的,一個月給三千塊錢,你看你願意不。”


  “三千?!”錢芳睜大了眼睛,皺著眉頭。“這看個房子收拾個屋子就三千啊,這城市裏的人也太有錢了吧。”


  “大姐,這裏可是高檔住宅,住在這裏的人都有錢著呢。”


  “那你趕快和你老板說,我願意做這份工作,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讓別人搶走了啊。”


  “行,那我一會就和老板打電話說一下。最近這兩個月我可能會在家裏一段時間,你們不許煩我。”


  “怎麽會呢。”錢芳找到工作了,心裏也開心了。“這一次多虧了你,我和你二哥才能搬到大城市裏,還有你侄女,也能上好學校,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大姐,二哥。”錢旭眼眶有些濕潤。“這些年,我早就應該回去了。現在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就住在一起,像以前一樣。”


  “好,像以前一樣。先來吃飯吧,早就給你準備好飯了,我和你二哥都等著呢。”


  “好嘞,我去洗洗手。”錢旭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他關上門,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多少年沒吃過大姐做的飯了,又有多少年不知道家人在一起團聚究竟是什麽滋味。


  過去的那些年,是自己虧欠他們的。未來的這些年,自己要好好地補償他們。


  *

  夜晚。


  蘇念恩躺在床上看劇本。


  劇組很照顧自己,一些武打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自己上,會找替身來代替自己。


  替身演員是一個偏瘦的男人,看著一個男人戴上假發在那邊姿勢優美的做著武打動作,那畫麵也是極好看的。


  她有些累了,捏了捏眼眶。


  放下劇本,拿起電話,想起了雪崩的那天夜晚。


  自己好不容易來到了信號塔,第一個撥出去的電話竟然是傅少北的。


  這不科學!


  明明應該打個110什麽的,怎麽就打到傅少北那裏了?

  還有他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難道自己在雪地裏躺了一天一夜?

  不應該,報道上麵明明說的是也就幾個小時之間,就要和生命告別了。


  隻是那天晚上,真的有好多事情記不清楚了,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她的手指在電話上猶豫,晚上十一點,這個時候他睡覺了嗎?


  她心想,無非就是睡著了會被自己吵醒,離的那麽遠也不會來打自己。想著想著電話也就撥通過去。


  紙醉金迷的豪華包間。傅少北和穆帥身邊分別坐著兩個美女,四個人在喝酒。


  傅少北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人,關掉音樂,和他們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


  穆帥看著少北這幅樣子,就知道一定是蘇念恩的電話,他摟著身邊的美女揚起嘴角。“乖,不要說話噢。”


  “喂?”


  “喂,三哥,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有事嗎?”


  “也沒什麽……你現在在哪?”


  “我在和生意夥伴談生意。”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談吧。我也沒什麽事……”


  “真的沒事?”傅少北不相信她會沒有事情,基本隻要她打電話,通常都是有事情求自己。“你知道我不喜歡話說第三遍。”


  “我就是想……”蘇念恩的手緊張的抓著床單。“想問問看,那天你是怎麽能在雪地裏找到我的。你不是在北城……”


  “你問這個。”傅少北心裏鬆掉一口氣,表情卻讓人察覺不到。“心靈感應。僅此而已。”


  傅少北用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將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蘇念恩愣了好一會,淡淡的笑了。“嗯……那好,三哥你先忙吧。我要休息了。”


  “好。”傅少北掛掉電話,表情耐人尋味。


  “幹什麽呢你。”穆帥拍了拍少北的肩膀。“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都不像是我認識的少北了。”


  “哪裏不像?”傅少北兩條修長的腿肆意搭在酒桌上,他朝著陪著自己的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美女我見猶憐的和另外一個美女依依不舍的出去了,屋子裏剩下兩個男人。


  穆帥輕佻眉頭,淺黃色的發絲在暗暗地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顯眼。“你為什麽救了她卻不告訴她?理由是什麽?偉大現身嗎?”


  “你想知道?”


  “想。”


  “我隻是不想讓她認為欠我的。”傅少北回答的幹脆利落。“我和她本來就是床伴,是一場交易,我不想讓未來也變成交易。”


  “你這理由還真是……”穆帥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沒想到你傅少北也會有這麽小心翼翼對待一個女人的時候,我可是記得你之前說過不會愛上她的。”


  “誰說的?我說的?”傅少北挑著唇畔,側臉俊美迷人。“我從一開始就愛上她,愛,上她,明白嗎?”


  “你確定隻有上和不上之間的關係?”


  “不,我們之間是上和一定上,和再上,和上一輩子的關係。”


  “我都被你搞迷糊了。”穆帥端起酒杯一飲而入。“一個簡單的喜歡和不喜歡,愛和不愛,被你和蘇念恩弄的這麽複雜。你都這樣糾結了,我想她應該更糾結吧。”


  “她……我不知道。”


  “你不是一向都勝券在握嗎?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傅少北想到傅少秋和傅少華,對於蘇念恩的心思,也猜的不是很準。“或許等以後就會知道了。”


  “以後……”穆帥別有深意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我聽說塗樂樂的媽媽現在已經轉到廣角醫院了?”


  “嗯。”傅少北攤開雙手舒展身體。“我和醫院打過招呼了,他們會以盡快的速度對她進行治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吧。”


  “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穆帥的心時時刻刻都被塗樂樂牽動著。“對了,她不是也是鳳凰山區的?她這一次知道消息沒什麽反應嗎?”


  “有什麽反應。”傅少北看著穆帥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她的父親早年間早已經走了。母親又在醫院,你以為她對那邊還會有什麽感情嗎?”


  “倒也是……”穆帥接著說道:“聽說她母親為了供她上學,所以,每天天不亮就會送她去坐車。她也算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也是厲害。”


  “她能走到傅氏大學的確是她的厲害。但是她能走向銀屏,這是蘇念恩厲害。如果不是蘇念恩一直護著塗樂樂,你以為憑著塗樂樂能入了傅氏公司?”


  “每個人人生都會遇見貴人。蘇念恩就是塗樂樂的貴人。那你呢,你會不會是蘇念恩的貴人?”


  “嗬嗬。”傅少北皮笑肉不笑的笑著,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那你呢,你又會是塗樂樂的良人嗎?”


  “我不是。”穆帥回答的異常果斷。“我不想讓她卷入這些是是非非,像她現在這樣挺好,不是嗎?”


  傅少北倒是覺得現在的好隻是表麵的,穆帥的灑脫也隻是一時的。“如果有一天,慕家發現塗樂樂和你之間的事情了,你準備怎麽辦?”


  “塗樂樂不是你公司的藝人嗎?”


  “是我公司的藝人,但是你知道,我不會保護一個和我沒關係的藝人。”


  “……”穆帥陷入沉思,許久後,低沉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遠離塗樂樂?”


  傅少北笑了,笑的那麽漫不經心。“我是覺得,如果不能給她未來,就不要染指她的前途。”


  “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塗樂樂的未來了?”


  “因為塗樂樂難過,養女也會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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