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丈夫更應該給妻子一點麵子
黑街另外一間包間裏。
王子鬆鬆垮垮的躺在那邊。
吳傑超摸了摸下巴處的絡腮胡子,對於他這麽鎮靜感到不解。“你一個快要死的人了,為什麽還這麽輕鬆?”
“你不覺得活著更累嗎?”王子勾了勾唇畔,眼睛射出精光。“更何況,我死不了。”
“嗬嗬。”吳傑超見多了自作聰明的人,這樣的人,往往都沒有什麽好下場。“等著六爺來懲罰你吧。”
“嗯,那就等著吧。”王子閉上眼睛,眉心酸疼。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少北和穆帥。
門,推開了。
六爺進來了。“王子,家裏人起的名字?”
“六爺。”王子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六爺,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浮躁。“我從小無父無母孤兒院長大,王子是我自己起的。”
“那個破屋子裏的是你的公主?”
“嗯,沒錯。”王子的眼睛渾濁開來。“六爺,不管什麽懲罰我都接受,隻要不傷害我朋友。”
“你不配跟我談條件。”六爺話鋒一轉,蒼白的發絲映著光輝。“你的老大是誰?”
“我真的不能說。”
“不能說。”六爺重複著他的話,敲打拐棍。
門開了,慕婷婷被五花大綁的綁了進來。她神誌不清,渾身發抖,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女人!”
“無辜?”吳傑超一把抓著慕婷婷的頭發,向著牆麵劇烈撞去。“隻要她是你的女人,那就不無辜。誰叫她跟錯了人。”
六爺全程一臉淡定,即便地上已經鮮血噴湧,卻依然跟沒看見一樣。“再問你一遍,你的老大是誰。”
王子的手死死的握住沙發邊緣。看著婷婷被人折磨,心就跟被刀割一般的痛。“六爺,如果你給我時間讓我和她說幾句話,我一定配合你們。”
“跟我談條件?”
“請六爺給傅家一個麵子!”王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鼻音悶悶。“我隻想在臨終前和她說幾句話!”
“傅家。”六爺點了點頭,讓吳傑超把慕婷婷扔過去。
以防他會耍花招。吳傑超幾個人全部在房間的門口把手。
王子把慕婷婷抱在懷中,看著奄奄一息的她,親吻她的唇角。“婷婷,你一定很害怕對不對。”
此時的慕婷婷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識了。之前毒品上癮已經讓她接近崩潰,現如今的酷刑,無疑是拽掉了她最後一根稻草。
王子緊緊地抓著慕婷婷的胳膊失魂落魄的笑著。“一個月前,有人給了我一種藥物,可以讓我得到魚水之歡的藥物。果然,用了之後效果很好,甚至讓人越發的沉迷。
但後來,我漸漸地發現了不對勁。婷婷被那種藥物控製的必須要隔幾天注射一次他們給的東西才行。我不得以必須聽她的話。否則,婷婷就會沒命。
說實話,現在被六爺抓到,我倒是很坦蕩。至少不用壓抑的那麽累了。我能告訴的隻有這麽多了。”
“你在耍我們是嗎?”
吳傑超上前就要抓住他們,誰曾想,王子動作敏捷,抱著慕婷婷動作極快的破窗而出。
三樓,盡管不高,卻足夠摔死人。
玻璃,碎成片片,在半空中,綻放淒涼。直到落地,發出悶悶的響聲,似乎在宣判死亡。
慕婷婷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淒美的躺在地上。
王子望著樓上窗戶上的人,低低的笑了。
他抓起一塊玻璃,直直的插在慕婷婷的胸口,
他的笑聲,無形之中帶著渲染。
然後他雙眼死死地盯著盯著……吐血身亡。
“六爺,人死了。”吳傑超有些懊惱,有些愧疚。“到最後也沒能問出老大是誰。”
“無妨。”六爺拄著拐棍起身,咳嗽兩聲。“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職業。”
……
“你們,可以出去了。”吳傑超推開傅少北的門,見兩個人相擁而眠,皺了皺眉頭。
在黑街可以睡的這麽安心,還真是奇葩。
傅少北起身,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看著窗外的晴天心情大好。“走吧,我們回家。”
蘇念恩跟在傅少北的身後,衝著吳傑超點了點頭。
吳傑超別開頭去,不願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虧欠她什麽。
穆帥在吧台等待好久了。見少北毫發無損,鬆掉一口氣。“看來你昨晚休息的不錯。”
“還好。”傅少北扣了扣耳朵,環繞了一圈,沒有見到王子。“不是說今天可以接王子一起回去?”
“他回不去了。”
“為什麽?”
“因為他死了。”吳傑超說完這句話轉身走掉。
傅少北和穆帥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說……王子死了?”
穆帥點了點頭,眼圈泛紅。“應該是。”
“昨天,我們可是一起進來的。”
“恩。”穆帥的心被悲傷深深地洗滌著。“我們怎麽辦……”
傅少北忽然放肆大笑,笑的那般觸目驚心。“我們幾個人來的就幾個人走!哪怕人死了!屍體也要帶走!”
六爺站在二樓冷漠的盯著那三個身影。他朝著吳傑超說了幾句話,消失在了陰暗中。
吳傑超從樓上跑過來,遞給傅少北一個錄音筆。“聽了這裏的東西,我想你們就應該明白了。”
傅少北打開錄音筆,手,不由得顫抖。
王子臨死前和六爺的對話清晰的都記在這個錄音筆中。
王子是自殺的,並且帶著慕婷婷自殺。
穆帥慘絕的笑了,拍了拍少北的肩膀。“他還真是薄情,就這麽拋下我們了。”
傅少北不死心,一遍一遍的聽著錄音,遲遲不肯回答。
……
王子的葬禮很簡單。
隻有那麽幾個人。
畢竟,以他的性格,沒有朋友。
傅少北和穆帥兩個人坐在他墓碑前,看著墓碑裏他笑的那麽邪惡,無情吐槽。“死了死了,還死的這麽瀟灑。”
穆帥拿起啤酒瓶,吹著夏天的風,感覺一絲暖意。“講道理,我應該為他報仇,但,既然是和婷婷一起去的,我想,我們應該感謝人家吧。”
“啊。”傅少北仰起頭沒心沒肺的笑著。“他說過,有一天他如果死了,也會帶走慕婷婷,想不到,這不是一句空話,他實現了他的吹牛。也算是個男人了。”
“不過說起來,他這些年始終沒做過什麽特別爺們的事情,我記得打仗的時候他也是最後一個出手吧。”
“他表麵上看起來很凶悍,實際上,那不是凶悍,隻是變態。他享受的可不是單純的打仗,他享受的是一點一點折磨人的快感。”
穆帥仰頭,看著藍天白雲,想象著王子還在的場景。“你說,王子到了那邊會適應嗎?”
“有了慕婷婷他還需要更多嗎?”傅少北唇畔勾著若隱若現的弧度。“他啊,可是為了穆婷婷而生的男人。”
樹下。
蘇念恩和塗樂樂坐在那邊。
他們遠遠地看著男人們臉上的笑容,心裏難過。
“念恩。”塗樂樂弱弱開口。“為什麽他們在笑,難道他們不難過嗎?”
蘇念恩胳膊跨在樂樂的肩膀上,睫毛濕潤。“男人和女人表達的方式不同,他們越是難過的時候越會放聲大笑。不像我們女人,喜形於色,可以把軟弱暴漏在其他人麵前。”
塗樂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很是自責。“我也應該跟著難過的,但是我真難過不起來。我是不是很壞啊?”
“傻瓜。”蘇念恩的聲音很輕很柔,為這滿眼的悲傷帶來一絲暖意。“王子是穆帥和三哥的過命兄弟,並不是你和我的。行了,你的小腦袋掛不適合想這麽多,還是乖乖的閉嘴吧。”
“噢……”塗樂樂拉長尾音,眉頭緊皺。穆帥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
晚上
涼風襲來。
傅少北和穆帥喝的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兩個女人親自上陣,恐怕喝到什麽時候都不一定了。
臨走前。
傅少北抱住穆帥在他耳畔低語。“北城要有大事了,你帶著塗樂樂一起走吧。”
穆帥睜大眼睛,隨後溫柔的笑了。“不走了。就在北城發展也不錯。”
“嗬。”傅少北一把推開穆帥,眼眸幽深。“既然不走了,就給我好好地活著。”
“嗯,你也是。”
蘇念恩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裏揪的難受。她心跳的很快,快要飛出來了。
幾天後
傅少北的臉剛剛消腫,就開始步入公司的事業中。
蘇念恩這些天始終跟在他身旁,看著他死活不提一個字關於王子的事情,心裏有些在意。
李菲兒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簽約了張氏公司。並且,利用張氏的人脈,走法律程序要回了李穎兒的監護權。
“三哥。”蘇念恩淺笑安然。“過些日子我們去紅酒莊度假吧。”
“怎麽忽然想去紅酒莊了。”傅少北合上麵前的文件,捏了捏鼻梁,緩解疲勞。
“嗯,就是想去。”蘇念恩起身,來到他的背後,雙手按在男人的肩膀。“許久沒去了,不知道莊園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
“有專門人員在那邊打理。你不需要擔心。”
“但是就是想去看看。”蘇念恩說話小心翼翼,生怕觸及到他哪一根敏感神經。
傅少北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麵前。“你是在擔心我,我沒事,不需要擔心。”
“還是被三哥看穿了。”蘇念恩為自己的演技感到堪憂。“我想,如果之前給我辦法最佳配角獎的那些資深專業人員知道,我的演技這麽容易被人識破,會不會很打臉。”
“會,而且打的很疼。”傅少北難得好心情的開起了玩笑,然而隻有這麽幾秒鍾。“再過三天就是傅氏公司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我要處理一些事情暫時走不開。”
“股東大會?”蘇念恩依靠在桌子的邊緣,對上男人的視線。“往年的這個時候三哥應該都不在國內吧。”
“今年不同。”傅少北手掌遊走在她白皙的手臂,慵懶開口。“今年,我準備收回傅氏所有股東權。”
“所有?”
“所有。”
“傅氏公司的股東權分別在四個老頭身上,他們占據了百分之四十。如果全部收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的確不容易。”傅少北捏了捏她的臉頰,接著說道:“但,也不是不可能。你以為老爺子的公司之前沒有股東嗎?”
“難道有嗎?”
“一開始傅氏影視公司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流落在外。但現如今,傅氏影視公司的股東隻有自己家人,我們三個百分之十,你有百分之三十。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蘇念恩不敢輕易說懂,因為這樣的做法太過於危險。“如果四個人不願意交出股東權呢?畢竟我們傅氏公司可是一塊肥肉。”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願意交出。別忘記我說過的,遇到喜歡的東西……”
“不擇手段得到。”蘇念恩已經深的傅少北的真傳。“三哥,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信你。”
“嗬嗬。”傅少北習慣性冷笑,再度抬頭,漆黑的眼眸盛滿深情。“不愧是我傅少北的女人,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三哥。”蘇念恩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動情叮囑。“既然愛不釋手就不要放手。我想看看四個股東的資料。”
“可以。桌子上最右邊,最上麵那一個就是。”
“好。”蘇念恩拿起文件,坐在沙發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傅少北大手遊走在桌子的邊緣,眸光擒住那抹身影。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認真的女人也不差。
蘇念恩通過資料上麵的對四個股東多少有些了解。
邵老板屬於出頭鳥興致,一般這樣的人很好對付。
姚老板嘛,一直以來在傅氏公司呈現出的都是老好人的形象,然,越是老好人越是不簡單。能夠輕易安撫別人情緒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一個。
餘老板是一個比較看重利益的一個,如果用利益誘惑的話,想來交出也不是什麽難事。
最後一個周老板,牆頭草,這樣的人更是容易被製服。
但,僅僅是這些資料還不夠。或許還要更多。
蘇念恩抬起頭剛要說話,卻又發布出一點聲音。
傅少北趴在辦公椅上淺淺的睡著了。
蘇念恩的心莫名的疼了起來,脫掉外衣蓋在他肩膀。
這個男人,在別人眼中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實際上心裏卻比任何人都敏感。
王子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依然不能自拔。晚上,他總會輕手輕腳的去客廳,然後一呆呆到天亮。
蘇念恩拿起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她打開第一份合約,慢慢的審查起來。
……
晚上回到家。
蘇念恩看見趙保姆手裏捧著一疊厚厚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要扔掉一樣。“阿姨,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傅少北脫掉外套交到保姆手中,習慣性上樓衝涼。
趙保姆見太太詢問,來到太太麵前。“太太,這些都是一些上流名媛的邀請,先生說,太太不喜歡去這些地方,所以直接扔掉就是了。”
“這麽多。”蘇念恩估算著看著麵前的這些邀請函,至少有二十多張。“這是攢了幾天的?竟然這麽多。”
趙保姆忍不住笑了。“太太,這是今天一天的,每天都有這麽多。”
“汪汪汪!”大丹突然的出現,嚇了趙保姆一跳。她手一鬆,所有邀請函就那麽掉在了地上。
“哎呀呀,大丹,你可嚇死我了。”
大丹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低著頭,委屈的趴在女主人的腳下,發出嗚嗚的聲音。
“太太,還是我來吧。”趙保姆見太太要幫忙撿起來,立馬先她一步。“太太現在懷孕已經五個月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我們做吧。”
“沒事的,醫生也建議說要多鍛煉才行。”蘇念恩剛巧看到地上有一張緋色邀請函讓人有些在意。“這個也是今天送來的嗎?”
“是啊,好像是邵太太的。”
“邵太太。”蘇念恩拿起那張緋色邀請卡,打開,若有所思的看了起來。
“太太,這些……還扔嗎?”
“先放起來吧。”蘇念恩看完邀請卡上的內容,轉身,扶著把手,朝著樓上走去。
臥室裏
傅少北衝過涼後,圍著一條浴巾坐在沙發上沉思。
蘇念恩悄悄地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討好的笑了。“三哥,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嗯?”傅少北一把把她扯入懷中,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說說看,也許我一個高興答應了。”
“是這個!”蘇念恩把手中的邀請函在半空中晃了晃。“邵太太的邀請函,今晚有一個茶會,我很想去。”
“邵太太。”傅少北看穿了她的心思。“我不需要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來配合我的事業。”
“三哥。”蘇念恩雙手勾著男人脖子,親吻他的胡渣。“醫生說,多出去鍛煉,對身體有好處。更何況你也不希望我一直沒朋友吧。”
“我陪你。”
“不行!”蘇念恩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不允許攜帶男伴。”
“我是你丈夫。”
“丈夫更要給妻子一點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