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我傅橫從不開玩笑
……
經紀人辦公室。
安可宣布接下來經紀人的分組。
他按照行程表上的安排一次念了下去。十分鍾後，朗狼終於聽見自己的名字，隻是他要跟著的藝人不是鄭安安而是林洛洛。他拳頭緊了緊又鬆開。接過安可手中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朝著安安現在可能出現的地方找去。
安安休息室門口。朗狼敲了敲門。心裏有些忐忑。
安安以為是錢旭來了，連忙過來開門，但是在看見朗狼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朗狼，你怎麽來了。”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就在這裏說吧。”鄭安安用門擋著自己大半個身子疏遠意味十足。“其實你不找我我也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你先說。”
“我想我們要說的是一樣的。就是關於經紀人的問題。我和念恩商量過了，林洛洛現在正在上升期，還是你去帶她比較好。我的話暫時不需要經紀人，我一個人可以的。”
“你真的可以嗎？”朗狼的眼眸充滿深情與受傷。“你可以好好照顧自己？可以記得生病時候吃藥？可以記得你吃不了香菜？可以記得你恐高？可以記得拍戲不要太拚命？可以記得我的存在？”
“朗狼。”鄭安安於心不忍。“當初我的確做了什麽事情讓你誤會。但是你看啊，現在外麵一夜情那麽多。誰也不需要找誰負責多好。我們之間就當做一個美麗的誤會又或者曖昧的一夜情不好嗎？”
“鄭安安，我隻是想陪在你身邊難道這也奢侈嗎？”
“可是我身邊隻有錢旭，從前是現在是未來還是。你站在那邊隻會讓你受傷。”
“如果我說我不怕呢？”
“就算是你不怕也不要把我拉下水。”鄭安安拉下臉來，身後的手死死地扣著裙擺。“我是一個藝人，我們之間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我不希望再擴大化。”
“你現在也知道注意形象了？”
“當然。”鄭安安這話說的特別心虛。“總之這是公司的安排，你因為我今年都沒拿到銀牌經紀人的名額，明年希望你能在林洛洛身上得到你應得的東西。就這樣吧。”
“咚。”門關上了。鄭安安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呼吸，她心裏沉重到爆炸，她不想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但是一直拖遝下去才是更殘酷的事情。
“朗狼你在這裏啊！”林洛洛蹦蹦噠噠的來到他麵前很高興。“我聽說你以後是我的經紀人了！真好！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朗狼深深地盯著門板，眸色受傷。他沒給林洛洛一個眼神，轉身離開了。
林洛洛好奇的湊過去才看清楚門板上寫著鄭安安休息室這幾個大字。她又看了看朗狼離開的身影，追了過去！“喂！你等等我啊！”
……
幾天後
傅氏影視公司年會
蘇念恩一雙琉璃水晶鞋踩在一望無際的紅地毯上，清澈眼眸堅定的目視著前方，微抬下巴。
傅少北說，如果不想被人看扁，首先要不被自己看扁，如果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那，就是低人一等。
下巴抬起四十五度是最完美的角度，用鼻孔看敵人的臉會比你低頭仰視他更好。
蘇念恩一字一句都記在心裏。
她如墨般的黑發直瀉腰際，眼眸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身上自有一股空靈冷傲的氣質。身著藍色的露肩雪紡短裙，腰間的蝴蝶結可愛動人，層層疊疊的蕾絲點綴在美麗的裙子上。一雙美腿暴露在空氣中，那完美的線條讓人不由多看兩眼。
“傅太太，請在這裏簽字。”
“好。”蘇念恩將手提包放在左手邊，右手拿起鋼筆在上麵簽上蘇念恩三個字。她注意到在她前麵的幾個名字，看樣子來的還不算太晚。
“傅太太，直走，右拐，就是我們今天的會議室了。”
“謝謝。”她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鞋尖轉動，邁著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的朝著那邊走去。
服務生這是第一次看見蘇念恩的本體，之前在電視上和新聞上看見的還是比較多的。她的好評如潮，看樣子深受喜歡。但她的惡評也如潮，想來是被什麽人惦記上了。
蘇念恩大約五分鍾時間才走完這條紅毯，她在一所包房門口停下腳步。幾個深呼吸牽動漂亮的鎖骨，她有些緊張，手心浸著汗水。
“咚咚咚。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蘇念恩聽見了傅老的聲音，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威嚴，但卻給了人安心的感覺。她輕輕地抓著門把手，扭動，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微笑，點頭。“你們好，我是蘇念恩，很榮幸能來參加這一次的傅氏影視公司的年會。”
“小恩啊，坐下吧，就坐在我身邊。”
“好的爸爸。”蘇念恩繞過前麵的幾張椅子坐在傅老身邊。她將手提包交給服務生，淡淡的笑著，禮貌而又謙卑。
“人還沒齊，我們再等等。”
蘇念恩一一的將屋子裏坐著的幾個人一一的掃了一遍。最後落在那個女人身上。沒想到她這麽年輕竟然也是股東。
女人似乎感覺到她在看著自己，轉過頭給她一個友好的笑容。她優雅端著茶杯，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在轉盤上，送到她麵前。
“謝謝。”蘇念恩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她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夏總惋惜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蘇念恩的杯子。“那個不是我剛剛彈過煙灰的杯子？YOYO總監你也太頑皮了。”
YOYO故作驚訝瞥眉。“夏總剛剛是在這裏彈得嗎？蘇小姐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蘇念恩臉頰微紅她點了點頭，也不好發火。“聽說煙灰裏麵含有大量對人身體很好的無知，在以前還有解毒消菌的功效，沒關係的。”
“噢？蘇小姐還沒大學畢業吧。懂得真多。”夏總這話咋一聽好像是誇獎，但實際上是在嘲諷。嘲諷她黃毛丫頭，什麽都不懂。
蘇念恩倒是也不介意，介意又有什麽辦法，這些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作為影視圈的一個小新貨小透明，惹惱一個都對電影發展有影響。
傅老將他們的惡作劇看在眼裏，除了深深地眼神警告並沒有說什麽。“小恩，給你介紹一下，他是夏總。”
“夏總好。”
“夏總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以後你們見麵的時間很多。”
“夏總請多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夏總整理了下西裝似笑非笑。“如果有什麽不懂的，請我教你一下還是可以的。”
“好，感激不盡。”
“那位是YOYO。我們公司的市場部總監。”
“YOYO你好。”
“你好蘇小姐，剛剛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隻是一件小事不用放在欣賞。”
“最左邊的是華總，華總不愛說話，但是人很好，辦事也很穩重。”
“華總好，我是蘇念恩，很高興見到你。”
華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那位是我們公司股東安總和李總。”
“安總好，李總好。”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傅老的介紹。從外麵進來四個穿著工作服的人，他們點了點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時對蘇念恩也感到好奇。
“你就是蘇小姐吧，我是技術科科長我叫孫定海，你可以叫我小海，不過如果我比你大的話叫我一聲海哥也可以的。”
“你好海哥，我叫蘇念恩，很高興認識你。”
“我早就認識你了！我還是你的粉絲呢！”孫定海一般是負責後期製作這一片，之前也受到公司的拜托剪過蘇念恩的片子，印象相當深刻。想不到本人比電視上的還要美。
蘇念恩感激的笑著，覺得孫定海這個人真的很熱情。“謝謝誇獎。”
“咳咳。”旁邊的男人也按耐不住做自我介紹。“我是傅氏公司的網絡總監，凱奇。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是推廣部總監龍騰。”龍騰比前麵的兩個看起來成熟的多。“我主要是負責推廣，如果蘇小姐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一定竭盡全力。”
“好，好，真的很感謝。”
客套的話都說完了。大家也都到齊了。是時候說一些正事了。
傅老掃了一圈在做的各位，這才低沉開口。“今天是我們傅氏影視公司的年會，這已經是第十五個年頭了。很高興還是能和大家一起共同慶祝。”
“傅老。你今天可是多帶了個人。”夏總‘好心’提醒。“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說給我們聽一聽。”
“嗬嗬，夏總還是那麽心直口快。”傅老這話聽不出褒獎還是貶值。“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女兒蘇念恩。我想你們大家應該認識她，她在過去的一年裏坐過演員，也做過導演，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連向遠那種挑剔的人，生前都特別看好她。”
蘇念恩站起來，右手捂著胸口微微鞠躬。“你們好，我是蘇念恩。很高興能參加這一次的年會。我是一個新人，如果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周全，希望各位前輩可以指點一二。”
“客套的話就免了吧。”夏總晃悠著雙腿對她不是很感興趣。“傅老，你接著說。我總覺得今天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的確是有一件事情要做。”傅老說著笑吟吟的拿出一份文件來。“我想之前我孫子百天宴的時候，大家應該都聽說過，我轉給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聽說過。”華總終於開口說話了。“給一個孩子百分之四十，傅老也真是深謀遠慮。”
“這就是你不懂了。”夏總幽幽的笑著。“說是給孩子，實際上是要給蘇小姐吧，畢竟那是蘇小姐的孩子，蘇小姐也是監護人。”
蘇念恩覺得夏總明裏暗裏的都在針對自己，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窩火。
傅老清了清嗓子擋住了他們的流言蜚語，接著說道：“我老了，公司的事情管理不過來了。雖然我手下的人個個都是精明能幹，但是，總有一天我的公司還要傳給我的孩子們。”
“你的意思就是蘇念恩接手咯。”夏總對這個提議並不感到高興。“她是年輕有為，但也僅僅才二十歲。我們怎麽能夠信任這樣的一個小丫頭作為我們的領袖？”
華總差不多也是一個意思。“傅家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除了老二不求名利。老大和老三都算是很有實力，為什麽不從他們身上挑一個？”
安總點頭附和。“我不太愛操心公司這些事情，但是我想知道，傅老把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她，她能帶給我們什麽呢？”
幾個股東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盡管說的不同，但是看的出來全部都是反對票。
傅老早就猜到這個結局了，他不緊不慢的又拿出一份合約，那是蘇念恩和張氏公司簽約的合同。“這裏，是她在百天宴剛剛簽約的獨家合同。二十億。你們知道這部電影拍攝是多少億嗎？”
“二十億？”夏總皺眉。“二十億的話堪比好萊塢大片了。我想這投資應該不少吧。”
“華總你呢？”
“至少十億。”
“安總。”
“我對這些不了解，我隻知道每年年底的分紅結果。”
“好，小恩，你告訴她們，你的成本價是多少，又是怎麽做到的。”
蘇念恩沒想到傅老會拿到這份合同，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的計謀會不會不太好？
“蘇小姐怎麽了？難道是用了什麽不好的手段？不敢說了？”
“當然不是。”蘇念恩站起來接過合同，眼眸清澈透著精明。“首先我想說，我這部電影投資加後期加推廣不到五億。成本價相當低，就連演員們的酬勞給的都不是很高。但是在能沒上映之前賣到二十億的獨家，也的確是用了一點點計謀。
我想推廣部部長應該會多少知道點這其中的道理，網絡部總監應該也能理解。現在網站上的競爭感實在是太強勁了。如果能拿到好的片子，那麽光是VIP用戶，一個月就可以盈利一億左右。但如果拿不到好片子，那代表著他們這幾個月是虧損狀態。
之所以選擇和張氏公司簽約這份合同主要是看重了他們剛剛上市這個優勢。剛上市的網站一定會在各種綜藝節目植入廣告，以張家的實力來說，很快就會發展起來。我的電影至少還有一個半月才會上映，時間剛剛好。”
“蘇小姐。”夏總扣了扣耳朵，漫不經心。“你不是營銷部的也不是推廣部的，我們隻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
“夏總不要著急噢。”蘇念恩淡然的笑著，接著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既然我們是想要賣一個好價錢，至少要先了解行業內的競爭感和個人公司的實力。我隻是一個初學者導演，我沒有強大的推廣部也沒有營銷部。想要在這一行業占據一個小小的落腳點，就一定要靠著自己的實力去爭取。
當然，我能拿到二十億的天價也是動用了一點小心思。我借用我兒子麟兒的百天宴和各種網站的CEO都做了詳細的交談。其實內容沒什麽，不過就是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合作一把。但張總這條大魚卻上鉤了。因此，在他給出十億的價格後，我用盡了各種理由要到了二十億。具體的是什麽，我就不明說了。總之就是按兵不動，然後釜底抽薪。”
“我有個疑問。”安總舉起手來。“如果張總發現這部片子在他們網站上並不能起到一個很好的利潤，難道不怕斷絕了以後的合作機會？”
“安總這麽考慮也是很周詳，所以，張家也會考慮到這個問題，便會提前在各大網站對影片進行強力宣傳，再加上我們傅氏娛樂公司的宣傳，這部影片還會不受到關注嗎？”
“這樣你們又省下一筆宣傳費。”
“宣傳費是小錢，應該做到的宣傳我一定會去做。現在影片正在剪小樣，我想到時候一定會有不錯的反響。”
“啪啪啪。”夏總口不對心的鼓掌。“蘇小姐的想法果然與正常人不同。佩服佩服。不過。”他話鋒一轉。“能做好一個導演並不能代表做好一個CEO。傅老，我想你最根本的事情還沒說到點子上。”
“夏總說的沒錯，能做導演的不一定能做好CEO。但是不做怎麽知道適合不適合？”傅老一句話反問讓他張不開嘴。他又看了看其他幾位股東悠悠開口。“今天叫你們幾位股東來不是想要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通知你們。身為股東，我想你們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公司是否能夠給你們帶來利潤。如果我說，她能給你們帶來現在的雙倍。你們還會這麽介意嗎？”
一群人麵麵相覷，對傅老的話拿捏的不是很準。“傅老你的意思是她有本事將現在的利潤翻倍？這是在開玩笑嗎？”
傅老深深地看著夏總眸色幽深。“我傅橫，從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