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鬼神，怕否？

  頂著夜風把兩人送回去，賣酒家的老婦對顧青衣千恩萬謝，把兒子與兒媳安頓之後，她從廚房裏拿一條臘肉出來“兩位的大恩大德老身實在無以為報，你看這臘肉……”


  顧青衣掃了一眼，這條臘肉怕是不足以彌補他半夜出診的診金，他看著院中的雞棚“給我拿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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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破曉，公雞打鳴。


  清晨的啼叫聲非常突兀，梅落塵被吵醒，睡眼惺忪走出來，院中那隻母雞一直咯咯咯叫個不停，這下誰都知道他們家有母雞了。


  似睡非睡中，她下意識尋找師父和師兄的身影，“你們回來了嗎？”在幾間屋裏走了兩個來回，梅落塵終於清醒地意識到師父和師兄都不在家。


  “這個時辰，他們之前在嗎？”梅落塵回憶，她好像從來沒有這麽早起過，在樹下撒了一把雞食，兩隻雞紛紛衝來啄食黃米。


  “咦？這是哪來的公雞？”看到一隻紅冠子雞，梅落塵喜出望外。


  整理了藥箱，她在桌上發現一張紙，上麵寫了公雞的來曆“原來不是自己跑進來的啊。”梅落塵大失所望。


  兩隻雞養在院子裏，一上午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叫，合起書，梅落塵忍無可忍出房查看“你們怎麽回事？”


  原來有一隻狗跑了進來，那隻公雞在拚命的叫，梅落塵趕走黃狗，沒過一會兒到了中午，院子裏的公雞又在叫，和隔壁的公雞一唱一和啼叫半天。


  她喂食，公雞還在叫，隻有它叫嚷的最歡，把安靜下蛋的母雞都引來了，梅落塵忍無可忍踢了它一腳。


  ……


  與這隻公雞同住幾日，梅落塵發現大紅冠會在天亮前一柱香打鳴，每當別家的公雞叫，它也會跟著叫，有時它叫的更早一點，梅落塵就無奈地出來喂米。


  “你最厲害，你比隔壁家的紫紅冠厲害多了，你別叫了。”


  這日兩隻公雞在街上鬥毆，梅落塵在房中聽到動靜走出來，她以為是母雞下蛋，結果不是，打開門一看，自家的公雞竟然被打敗躺在地上變僵了。


  等到師父回來，她趕緊把公雞死掉的事告訴師父，顧青衣聽的雲裏霧裏“這雞莫名其妙就鬥毆死了，怎麽可能？”


  梅落塵猜道“那可能是……鬼？”


  顧青衣怒不可遏“鬼你個頭！鬼會帶走一隻雞嗎？笨蛋，去繼續看書！”


  罵了小徒弟一頓，顧青衣的氣久久不能順暢，午後在樹下石桌上寫百合烏藥湯的方子，當寫到‘主邪氣腹脹，心痛’一行字時，他的心突然猛烈跳了兩下。


  “半夏你過來，這方子你來寫吧。”顧青衣放下筆歎了口氣。


  “怎麽了師父，出現紕漏了？”


  顧青衣搖頭“我是在擔心你師妹，你說那孩子不會怕鬼吧？”


  半夏沒回答，他覺得以師妹的性子非常有可能，就算她不怕，她一個人走夜路去亂葬崗恐怕也是怕的。


  “要是怕鬼就很麻煩，我以後還準備帶她去城外找死人練習接骨，往遠說，她往後出師若是不慎醫死人，過不了心中那道坎就糟了。”


  之前他曾有過擔憂，當大夫最忌諱膽小，這孩子的條件本就不適合學醫，若是再信點莫須有的神靈鬼怪，往後的路隻怕會更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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