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離開

  順著梯子爬下屋頂，梅落塵伸個懶腰準備去灶上準備午飯，就看到錢莊的掌櫃順著矮牆走進院子，焦急地走到自己搭的梯子麵前，似乎有重要的話要說。


  一柱香後，從錢莊掌櫃口中得知王瀮一行人已經秘密離開的消息，梅落塵腳下有些站不穩，她自己心中升起的不一樣的念頭，是從未有過的失落。


  她被這種失落支配著，一上午沒去醫館，也沒去送飯。中午顧青衣回到院子，看到她靜靜坐在樹下的石桌前發呆，手中拿著一個碗，目光黯然。


  顧青衣有些詫異，他走過去，一看小徒弟的眼神，便知曉了。


  “這些個毛孩子，走也不說一聲。”顧青衣歎息一聲，自顧自去灶上煮飯，煮了一半，梅落塵搶過他手中的刀，將案板上的骨頭一一剁碎，扔進鍋裏。


  那個毒麻子走了，她恍惚了三天，念念不忘。


  第四天，顧青衣對她說了一句話：“情種生於大富大貴之家，以後你必須記住這句話。”要是記不住，以後受傷的人，隻會是她。


  梅落塵抬起頭看著師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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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毒麻子離開後半個月，晉陽城外占據的兵馬離開，城中官吏宣布北邊叛亂徹底平息，百姓們可以安定下來，開始忙碌這一年的秋收。


  晉陽城中的熱鬧絲毫不減，百姓們回城的回城、歸家的歸家，有人連夜趕回地頭收糧食，有人在戰亂後去見自己闊別已久的親人，有人把關閉了一年多的鋪子開起來，四處招募長工。


  冬日即將來臨，城中卻充滿了春天的希望與夏日的繁盛，雖然不是一個豐收的年景，但是百姓們有大量的餘糧和鹽巴與北麵胡人交換皮毛、牛羊和馬匹。


  ……


  南城進城的小巷子裏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院子裏有一棵參天的老榕樹，現在有一位千金躺在下麵曬太陽，她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梅落塵忙活完，看到她躺在風中，搖了搖頭，拿起搭在樹幹上的披風準備蓋在她身上，幫她遮擋涼風。


  “喂，別動我的東西！”


  梅落塵挑眉：“那你起來吧，這裏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聽到師姐的話，少女坐起來，語氣略帶不滿：“怎麽連睡覺都管，你真討厭！”


  看到她把手疊放在胸前，梅落塵瞪她一眼，這裏誰輩分最大？

  這時候，院子裏突然走入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看到他銳利而警惕的眼神，梅落塵立刻反應過來他的身份。


  坐起來的少女也看到他，心中竊喜，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真巧，能在這裏遇見大俠，要不是那天城門前有大俠出手相助……”


  正說著，她放在腳邊的皮鞭被走來的男人沒收了，少女的笑容僵在臉上。


  男人仔細地清點了兩遍少女帶來的銀票，擦掉了上麵少女無意沾染的汙跡與灰塵，最後並沒有把它們放回原處，而是塞進自己口袋。


  一旁傳來腳步聲。


  不遠處季清和張巡手扶著門框，交待完屍首的詳細情況，他們正在用紙筆畫下屍體的模樣，看到反複擺弄著那張紙，少女忍不住對梅落塵說：

  “這些仵作真是沒用，這種事怎麽還要本小姐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