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四師叔

  思量之後，婦人大步往堂外走。


  怎麽突然就要離開？梅落塵一臉茫然，但還是跟上去，杜冷月期間幾次想帶她偷偷離開，但每次都被婦人發現強製壓回來，最後她索性不掙紮了。


  走了不久，三人來到一座陰暗的小樓前，看到屋外成片的荒草，梅落塵本能感覺到不適，打開一扇沉甸甸的門，婦人帶他們進入小樓。


  很多張床映入眼簾，一股臭氣撲麵而來，梅落塵抬眼望去，這座小樓內部有五六層高，每一層都擺有許多床鋪，四四方方地圍著幾個柱子。


  每張床上都安置著病人，最下麵一層是配藥的地方，有幾個年輕男子正在那裏製作藥丸。


  對上梅落塵平靜的目光，看到她還能保持鎮靜，婦人對她還算滿意，“躺在這裏的人病情都十分棘手，今天我就把這些病人交給你們。”


  杜冷月恍惚地點了點頭，表情欲哭無淚，拉著梅落塵的手一臉惆悵，“我們今天在這裏幹活，會被榨幹的！”


  “說的也太誇張了。”梅落塵站在這裏沒有絲毫違和感。


  說完，婦人走到配藥的一個年輕男子麵前，指著杜冷月和梅落塵說：“夏安，你給她們安排一些任務。”


  “是，莊主。”


  看到杜冷月，男子目光微微驚詫，隨即目光又落在梅落塵身上，心中微微為她們感到惋惜。


  這一天，梅落塵經曆了絕望。


  第二天，婦人來檢查小樓，順便拿起一本書檢查杜冷月對醫書的背誦情況，梅落塵這四個月根本沒見杜冷月背什麽書，結果可想而知。


  “月兒，明天你的書必須背下來，不然砸爛古琴！”


  “這些藥草一點都不能配錯，別為你房中那些胭脂水粉分心，不然就剪掉你的頭發！”


  “不會把脈？如果看錯一個人，我扒了你的皮！”


  ……


  一整天都被罵，到了夜裏，杜冷月終於忍無可忍反擊，“要看診娘你去看，看診這類的小事我可沒空。”


  聽到這話，四下一驚，婦人的目光頓時沉下去，厚厚的脂粉掩蓋不住臉上的皺紋，誰能看出來莊主生氣了！


  下人們連忙噤聲，這整個中原，也就隻有她敢如此囂張地和莊主說話。


  “這孩子真是不知死活。”


  婦人聽到這話，片刻後竟也不惱，她全部耐心都用在女兒身上，“算了，不想坐診就不去，不過這本書必須背下來。”


  杜冷月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因為正值寒冬，回晉陽的路太遠、太艱難，梅落塵就在藥王莊暫時住下來，藥王莊名聲在外，每天會接收從各地而來的病人，短短幾天，梅落塵就見到了無數疑難雜症。


  死並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麽病、病因何而起，各地求醫的人如果在這裏無法被醫治，就算不遠千裏去京城的太醫屬求醫，病也多半治不好。


  很多病出現之前並沒有征兆，梅落塵之前幾年接診的病人加起來，都沒有在藥王莊這幾天見到的多，在這裏做事會沒日沒夜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