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靈骨門
“枯木崖?”
林峰微微一愣,徐陽成等人也是滿臉疑惑,他們雖然都知道枯木崖,但是對於枯木崖的修士出現在風雲城地界,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林道友,枯木崖離風雲城可是相當遙遠,那裏的邪修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莫不是你感應錯了吧?”
馬誌新有些疑惑地問道,小眼睛眨巴了幾下,等著陳思遠的回答。
枯木崖不光是距離風雲城極遠,和天陵城同樣不近,位於天陵城和雲霜城的中央地帶,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強大邪宗,即便是附近地界的正道宗門,也不敢輕易招惹枯木崖,可見枯木崖的實力之強,確實是非同凡響。
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馬誌新幾人可不想輕易和枯木崖這等強大的邪宗結下梁子,更何況還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而是被他人拖累,這麽一想他們就更加不願意了。
“哼!枯骨功的氣息,我又怎麽可能會感應錯?”
陳思遠麵上肌肉微一抽搐,整個人頓時變得極為猙獰,後方的徐陽成等人包括林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變化,卻是被隱藏在大樹中的方肆看得一清二楚。
枯骨功?
聽到這個功法的名字,方肆頓時心中微微一愣,這不是靈骨門的功法麽?
當年靈骨門在風雲城地界大肆作亂之時,枯骨功的大名可是傳遍了整個風雲城地界,全力催動之下,不但肉身防禦之力會變得極為強橫,同時還會將疼痛之感降低到極限。
修煉這門功法的邪修,悍不畏死的同時也會變得極為難纏,當年可是讓正道宗門損失了不少人手,才將這個靈骨門從風雲城地界徹底鏟除。
不過十餘年前,方肆和林青青以及紀元三人前往雲天澤的時候,卻遇到了靈骨門的餘孽,大戰一場之後將兩名靈骨門的合體境修士全部鏟除。
想到這裏,方肆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終於知道紀元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了。
如果前方戰鬥的修士中,真有靈骨門的餘孽,那麽紀元必定是追殺這些邪修才進入了羅樟樹林之中。
在紀元還年幼之時,所生活的村子曾經被靈骨門邪修整個活祭,用來恢複自身的傷勢和修煉功法,後天紀元變得如此仇視邪修,這個血海深仇是最主要的原因。
千修宗地界範圍內,紀元的名聲比一些合體境修士還要大,那些邪修落到紀元的手中,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倒是讓許多正道宗門的修士大為欣慰,認為這是正道氣勢大盛的一個明顯標誌。
“如果真是枯骨功的氣息,那些人倒真有可能是枯木崖的邪修,不過陳道友怎麽會對枯骨功這麽了解?”
徐陽成眼中光華一陣閃動,看向陳思遠的背影問道。
隔著老遠就能察覺到一門功法的氣息,還能憑借這股氣息推斷出功法的來頭,不是對這門功法了解到一個極深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而枯骨功可是大名鼎鼎的邪道功法,陳思遠一個儒道修士,又怎麽會對枯骨功如此了解?
正在前行的陳思遠,聽到徐陽成的問題後突然停下了腳步,身上的氣息浮沉不定,灰色衣袍無風自動,在空中一陣獵獵作響。
“如果你的家族因為修煉了某種功法,導致後世族人世代受其影響,別說是重走修煉一道,甚至連存活下去都成問題,無時不刻都在受到寒血之毒的刻骨痛楚,生生世世!永無休止!”
說話間,陳思遠猛地轉過頭來,雙眼已是一片腥紅,“如果你的家族正在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承受著他們本不該承受的這一切,你也會對這種功法了解到極致,哪怕是泄露絲毫的氣息,也足以讓你將其認出來!”
陳思遠突如其來的變化以及猙獰無比的神情,讓徐陽成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陳道友,你”
顯然,從剛才的話中不難聽出,枯木崖和陳家之間有著某種至深的血仇深怨,而且還殃及陳家世世代代的族人,這等血海深仇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會比現在的陳思遠好到哪裏去。
陳思遠麵上猙獰扭曲的神情,以及話中透露出來的震驚消息,讓所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即使是和陳思遠走得最近的林峰,也從來不知道陳思遠的家族竟然還有這等悲慘的遭遇,整個家族都被人下了某種可怕的禁製,不光是那些先輩族人,甚至還殃及了每一代的後人。
究竟是何等深的仇怨,才會遭到如此慘絕人寰的報複?
哪怕是頭被砍下,也不過就碗大一個疤而已,無論是凡俗界還是修煉界,為了各種理由爭鬥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基本上都會遵循一個原則,那便是禍不及家人!
無論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都講究一個冤有頭債有主,隻在雙方之間解決,無論是生死鬥還是其他方式,牽連對方家人,是一種讓人極為不齒的下作行為。
不過剛才陳思遠提到的枯木崖,本身就是一個惡名昭著的邪道宗門,如果被是被這種宗門所害,也就沒有什麽好奇怪了,畢竟和邪宗的修士去將人倫道德,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難怪陳兄你些年一直在收集各種火源屬的靈物,莫非是在想法子解開族人的禁製?”
半晌後,林峰突然恍然大悟地開口道,總算是明白了這些年陳思遠在忙些什麽。
以前他還在奇怪,陳思遠本身並不是火源屬修士,修煉的神浩經更是和火源屬沒有半點關係,但是這些年卻一直在收集各種不同的火源屬靈物,而且隔三差五地就換上一批,讓他很是費解,現在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不錯,寒血之毒已經深入族內的血脈之中,如果不想辦法去除的話,將會代代傳承下去,而且隨著族人數量的增加,寒血之毒非但不會稀釋,而且還會逐漸變得更加濃鬱。”
陳思遠睜著猩紅的雙眼,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看似家族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變得越來越壯大,但其實族人骨血中的寒血之毒已經積累到了一個極深的地步,如果有一天突然爆發,我陳家將會徹底滅亡,連一星半點的骨血都不會留下!”
“這枯木崖究竟為何要對你陳家下如此毒手?”
馬誌新瞳孔微微一縮,想到這種可怕至極的報複,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不光是要滅人滿門!而且還是以一種最徹底的方法,讓其後代永絕,從這個世間徹底抹去!
“哼!從我修煉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立下重誓,終有一天,定會親自踏平枯木崖,我要那裏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陳思遠沒有細說陳家和枯木崖的恩怨由來,眼中寒光一陣爆閃,旋即轉身朝著剛才那戰鬥波動傳來之地繼續趕了過去。
丁萬先幾人一陣麵麵相覷,徐陽成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帶頭跟了上去,林峰則是早就已經跟在了陳思遠的身後,現在陳思遠正值心神震蕩時期,他們如果不跟緊點,保不準陳思遠會出什麽問題。
枯木崖的修士出現在這裏,雖然不知道來人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是邪修功法本就速成,再加上威力相當不凡,容不得有半點鬆懈,不少正道修士就是這樣死在了邪修手中,甚至是到死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就在一行人離開沒多久,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底部冒出了一陣微弱的綠色光華,方肆和金毛虎的身影轉眼便重新浮現。
“看來這靈骨門和枯木崖之間恐怕有不小的關係,難怪能在風雲城地界死灰複燃,原來是從其他修煉地界過來的邪道宗門。”
看著陳思遠離去的方向,方肆眉頭微蹙一陣思索。
無論是靈骨門還是枯木崖,其實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畢竟就算是整個枯木崖入侵風雲城地界,也有千修宗這些宗門來抵擋,不會輪到他去費什麽心思,如果不是發現了紀元在這裏,他根本就不會去蹚這趟渾水。
“我們也去看看,寶寶。”
揉了揉金毛虎的小腦袋,方肆身形一閃,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數裏地開外,陰暗的羅樟樹林深處,鬥法的靈力波動已經比剛才要弱了許多,遠沒有一開始那樣的聲勢浩大,隻能見到數件法器在空中來回飛舞,其上附加的靈力同樣相當稀少,顯然是法器的主人連催動的靈力都所剩無幾。
“閣下究竟是誰?!竟然一路追殺至雲天澤內!莫非真以為我等好欺負不成?!”
五名修士分成了兩個陣營,其中一方有三人,穿著打扮都帶著明顯的邪氣,一邊努力操控法器,一邊氣急敗壞地叫囂怒罵。
另一方的兩名修士,光看身上穿的服飾就能認出來,全是千修宗的弟子,其中一人正是紀元。
此時拿著一杆銀色長槍的紀元麵色煞白,單手護住身後的羅冠衝,另一手則是不時地揮動長槍,將那三名邪修襲來的法器或挑或擊,總能用最小的氣力化解對手的攻擊。
“哼!邪道渣滓,人人得而誅之!”
紀元喘著粗氣,雖然神色間十分疲憊,但是眼中的厲芒卻是絲毫沒有消散,一直緊緊地盯著那三人。
“紀師兄,我快撐不住了”
跌倒在樹根下的羅冠衝,右手死死地捂住腹部,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正從那裏快速擴散開來,伴隨著一陣刺鼻的血腥氣。
聽到身後傳來的虛弱聲音,紀元眼中光華微微波動,顯出了些許掙紮的意味。
如果要繼續纏著這幾名靈骨門的邪修不放,羅冠衝的傷勢必然會再度加重,很有可能就會不治身亡,但是如果就這麽放了這幾名靈骨門的邪修,不知道這幾名邪修又會逃竄到什麽地方,殺戮和血祭凡人來恢複自身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