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進去又能怎麽樣？

  曲守全曾經承諾過她，隻要她生下孩子後離開，他可以給500萬外婆的治療費，並且他已經墊付了100萬的醫藥費。


  有了這些錢，曲煙可以帶著外婆去其他城市開始新生活，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隻要扛過這段時間，就好。


  外婆卻上前摸了摸她依舊發燙的額頭，捂著心口難過道，“煙煙，你還在發燒呢，你不要那麽堅強，我心裏難受……”


  “那我再休息一會兒吧，”曲煙感覺自己頭暈暈的，不想讓外婆再看著自己的病容難過，她勸道，“不過你身體也不好，先回去休息吧，我保證乖乖的，等燒退完了再去公司，好嗎？”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關心我這個老太婆……”外婆看著她一臉的蒼白虛弱，一張老臉幾乎要皺在一起。


  曲煙此時眼前都開始冒黑星了，卻還要回應外婆，隻能說：“外婆，事情總是要由我來解決的，你就當讓我靜靜，好嗎？”


  外婆這才歎著氣離開。


  外婆一走，曲煙才感覺自己被抽空了一般難受，可想到晚上還要應付楊總，她隻得拿起那本砸向她臉的文件，一字一句地仔細看了起來。


  “本次招標方案曲氏將計劃投資2000萬元翻新一品鮮大酒樓，其中，原材料費用、850萬，加工費用120萬……人力成本……”看著看著，曲煙意識又開始漸漸模糊。


  她似乎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季卓然再次出現，他緊皺著眉頭，幫她掖了掖被子，一言不發地站在床邊凝視著她，俊朗成熟的臉上裏滿是複雜的情緒。


  她很想叫他說點什麽，罵她下賤、罵她咎由自取、打碎她的幻想說她這個小三的女兒這輩子比不上曲凝……又或者，告訴她真相，他到底為什麽那麽討厭她？


  他曾經是她的卓然哥哥啊。


  他會在知道曲煙身世的時候，說“小煙又沒做錯什麽。”


  也會在看到她隻能穿曲凝的舊衣服時候，悄悄給她買一套新的、合身的類似款式，瞞天過海，還誇她說：“小煙雖然小，但是意外比阿凝長得高嘛。”


  還會在過年時候，背著所有大人塞給她一個大紅包，說“你祝我新年快樂，我也要給你壓歲錢”，說話那會兒，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初中生。


  那時候，曲煙認定，這世上隻有兩個對她好的人，一個是外婆，另一個就是季卓然。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一切都變了。


  她也曾經問過季卓然為什麽，想死個明白，但他卻說：“你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小三的女兒，真讓人作嘔！”


  那時他雙親盡失，曲煙不想刺激他，隻能暫時離開，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把事情搞清楚。


  後來，他出國，她連見他一麵的機會也沒有。


  再後來，他跟曲凝談婚論嫁，那時也許誰也沒想到，最後嫁進季家的女人，竟然是她。


  不過，嫁進去又能怎麽樣呢？


  結婚前，他自回國後和她第一次見麵，便丟出了一份婚前協議，“簽了它。”


  她打開協議，裏麵赫然寫著，夫妻雙方婚後互不幹預、財產不共有，但雙方需共同遵守夫妻義務，盡快產子。


  與此同時，女方簽下本協議，一旦離婚將自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


  她的心，狠狠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