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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舍命陪君

  經過這次意外事件,顧安然真真正正的自我檢討了一會。


  對於過去太過執念,所有錯過了現實中很多美好的東西,對於有些人太過執念,所有錯過了身邊很多值得珍惜的人。


  顧嘉明其實說的沒錯,她一點都不勇敢,她想報仇其實是求的自己心裏安慰,恨固然一時半刻是放不下的,但是她把太多的感情放在了對沈墨寒的恨上,忽略了很多事情。


  出院的第二天,葉司承又被總部急急召回,顧安然心想,葉氏這次是遇到很大的麻煩了吧,但究竟是什麽麻煩呢?葉司承沒有說,她也沒有機會問,也不好問,畢竟她和葉司承還什麽都不是。


  本來打算找沈墨寒好好談談的,五年前的案子她要徹查到底,父親究竟有沒有被冤枉,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她一定要搞清楚,至於她和沈墨寒的那段糾纏不清的過去,就讓它隨風去吧。


  顧安然沒有想到最近這麽不順利,每天都犯太歲,約沈墨寒出來遛個公園都能被公安局抓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顧安然給沈墨寒發信息說想跟他談談。


  沈墨寒接到信息的時候正在開庭,看到短信激動得猛地站起,把法官和對方代理人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這是要造反,堂堂勝天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庭審結束,他立馬就奔到了達活泉公園。


  顧安然看著他可以放緩卻又不斷加快的步子,臉上的表情激動而壓抑,像個初戀中的大男孩,她心神一震恍惚。


  顧安然禮貌的握手問好,眼中神色冷淡,沈墨寒頓了頓,還是伸出了手,眼中的火焰已經熄了一半。


  其實談話內容很無聊,顧安然不知道該如何進入五年前的事情,那段往事對於顧安然不堪回首,對於沈墨寒亦是如此,怎樣才能在友好和諧的氛圍下將話題引到五年前呢?


  正想著,顧安然忽然停住了腳步,定定的望著前麵正在幹架的一群年輕小夥子,七八個人群毆一個,而被毆的那個一點都不示弱。


  顧安然臉色煞白,一股怒火就燒了上來,媽的顧嘉明,前天才離家出走,現在竟然在跟別人打群架!找死!


  她真的是被氣暈了,其實也是過於擔心顧嘉明,想想七八個大小夥子打顧嘉明一個瘦瘦弱弱還有些發育不良的祖國花骨朵,這是多麽慘無人道的事情!

  而顧安然本來就是個護短的主。


  沈墨寒來不及拉住她,顧安然已經衝進了人群。


  “都給我住手!”


  大家場麵非常混亂,大部分人鬥沒有什麽凶器,隻不過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拎了快板磚,顧安然護犢心情,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摁住了拿板磚那小子的胳膊。


  沈墨寒心裏一驚跟著就撲了上去,顧嘉明的勢力一下子擴大了三倍,場麵更加混亂起來

  顧安然不知道咬了誰的腦袋,閣得她牙疼,媽的,別門牙被閣掉了。


  沈墨寒很能打,他一個人幹掉五個,還一邊掩護顧安然,顧嘉明是什麽招都用上了,拳頭、腳踢、抓、撓、掐、咬,拚了,自己被打也就算了,絕對不能在老姐和老師麵前表現的柴廢!

  最後警笛響起,他們幾個來不及逃跑紛紛被公安抓了去。


  沈墨寒英俊的臉現在腫得跟包子似的,估計讓他好友看到也不一定認得他,顧安然蓬頭亂發,臉上不知道粘了誰的血,看起來特別像演鬼片的,顧嘉明流著鼻血,眼睛烏青,衣服也被抓破了。


  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任誰都不願告訴別人自己的姓名、性別、出生年月、家庭住址、親戚朋友。


  警官問:“身份證呢?”


  三人一致沉默,顧嘉明是沒有身份證的,顧安然和沈墨寒是不願拿出來身份證的,萬一明天頭條報道A市之名律師帶領未成年人在達活泉公園打群架,那她和他都慘了!


  葉司承一定會抓狂,好不容易給她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又毀了,汙點太多,差評深入人心,要想將汙點推倒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警官:“嘿!還耍橫啊你!”說著就要上去給他們點教訓。


  拳頭硬生生的被沈墨寒握住,警官狠狠抽了幾下,竟然動也不能動,氣勢一下子就軟了。


  “我我我我,我告訴你啊,襲襲襲襲襲襲警可是重罪!”


  沈墨寒冷冷的說:“我要聯係我的律師!”他那裏有什麽律師,他的律師就是他自己,他要聯係的人其實是趙龍濤,趙龍濤老爸是公安局局長,這點小事他總能辦到吧。


  警官也不是吃素的,旁邊不由分說上來兩個人將沈墨寒摁住,利索的沒收了沈墨寒的手機,居然沒找打他的身份證。


  其中一個警官說:“媽的,還是個黑戶啊!”


  顧安然其實有些想笑得,從來沒有見過沈墨寒如此狼狽過,估計錢包身份證什麽的是在打架的時候掉公園的草叢裏了。


  派出所裏一時間沒找到女民警,他們也不敢冒然搜顧安然的身。


  領頭的民警拽得二五八萬的說:“先把他們扔號子裏關兩天,滅滅他們的氣勢,特麽的,犯法還特麽的囂張。”


  被一起抓來的那七八個小青年倒是很上道的樣子,一進來就誠懇認錯,還給警官點煙什麽的,警官的態度明顯比對沈墨寒他們好了很多。


  他們仨被扔進了看守所,雖說是行政拘留,但是連個拘留證都沒開,太不嚴肅了,如果可以顧安然一定會起訴他們國家賠償!

  可惜,如果起訴,那就是把自己打架的事公諸於眾,恐怕後果更不堪設想,這次真的是啞巴吃黃連了。


  他們被關的這間屋子很小,比她以前住得那個15平米地下室還小,門是鐵門,上麵隻有很小的窗戶,窗戶上鏽著鐵欄,


  顧安然心情複雜的望著窗戶,人生第一次坐鐵窗,還是跟自己最恨的人一起坐的,人生何等無償啊。


  顧嘉明低頭想著心事,隻有沈墨寒優哉遊哉的坐在床上,一隻腳踩在床邊,胳膊達在膝蓋上,愜意得不行。


  顧安然扭頭看他,略帶諷刺的說:“你好像很習慣嘛。”


  沈墨寒眯著眼睛看她:“恩,我有一段時間沒有飯吃,快餓死了,被逼無奈隻好想辦法進了這裏,這裏再怎麽不濟總不會餓死。”


  他說的那麽雲淡風輕,顧安然驚愣的看著他,他過去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她竟然從未了解過。


  沈墨寒自嘲的輕笑了一下:“你這是什麽眼神,憐憫嗎?”


  顧安然幹咳了一聲,轉過頭,心裏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有著怎樣的過去,他當年做出那樣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苦衷?


  顧安然心髒跳得她發疼,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不聽翻滾,沈墨寒是有苦衷的,當年的事情是另有隱情的……


  她按捺住想要跳出來的心髒,沉聲問他:“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墨寒愣了兩秒,邪邪的夠了夠嘴角,眼睛裏閃著燦爛的光華:“什麽當年?”


  顧安然也愣了,她忘記了她現在的身份不是顧安然。


  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明明知道的,哼,不說拉倒。


  轉眼看見仍在想心事的顧嘉明,火力從沈墨寒轉到了顧嘉明身上:“顧嘉明,老實交代,為什麽打架?他們是誰?”


  顧嘉明仰頭靠在椅子靠背上,懶懶的說:“不認識,一群無聊的人。”


  靠,怒了!一個個都敷衍她!

  顧安然騰得站了起來,站的太急,眼前一黑差點栽倒,眼前景象恢複時,發現顧嘉明和沈墨寒都已經衝到她麵前扶住了她,一股暖流頓時就澆滅了心頭的怒火。


  顧安然說:“嘉明,我不希望我和你之間除了你好、晚安再沒有別的共同語言,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我就那麽不值得你信任?輕狂年少誰沒有過,我未必理解不了你,你是不是還在為當年的事恨我?”


  顧嘉明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恨嗎,如果當年顧安然真的自殺死了,他會恨她一輩子的吧,但是現在,他恨不起來。


  顧嘉明緩緩坐回椅子上,低頭說:“那些人我真的不認識,不過應該是穿越火線A賽區排名第二的參賽隊裏的人。”


  “穿越火線?遊戲裏的人怎麽會到現實中打人?”


  顧嘉明像被擠牙膏一樣將事實經過一點點說了出來,原來他參加了CF(穿越火線)全國團體賽,而且還是大神級人物,每個賽區隻能選出一支隊伍參加全國總決賽,作為冠軍的有力爭奪者,對方不惜采用暴力手段阻止顧嘉明上場參賽,交涉過程中對方言辭特別過分,顧嘉明一激動就回了兩句,雙方言語不合就打了起來。


  顧安然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自己這個小不點弟弟還挺MAN的嘛,可是不過遊戲而已,至於那麽較真嗎?


  顧嘉明卻說:“分賽區冠軍每隊有三萬塊錢獎金,全國總冠軍有十萬塊錢獎金,姐,我也可以賺錢的……”我也可以幫你分擔生活壓力的。


  “放屁!你還不如好好學習多考點分數拿獎學金呐,你那點錢都不夠交讚助費的,距分數線差一分你知道多少錢嗎,五千!自己算算賬!”


  顧嘉明頗有不服的說:“誰說隻有上學才有出路,現在是億萬富翁卻隻上過初中的富豪多了去啦!”


  “顧嘉明!”顧安然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顧嘉明說:“姐,你承認吧,你這麽多年又當姐又當媽的,我們的實際代溝已經不止有七歲那麽深了!”


  “你!”顧安然被他氣得差點吐血,她狠狠瞪了沈墨寒一眼,氣憤道,“沈墨寒,這就是你教的學生!”


  沈墨寒挑著眉毛:“恩,我的學生很有主見!”


  三人被抓起來的第二天,民警拿著刑事拘留通知書讓他們三個千字,因涉嫌尋釁滋事被刑事拘留,一般來說,行政拘留隻是針對輕微違法行為,而刑事拘留則是針對犯罪,這意味著顧安然、顧嘉明、沈墨寒將要在看守所待更長時間。


  現在再不找人的話,那麻煩可真的大了,她懇求了半天民警才肯把電話給她讓她通知家屬,一般這種情況下家人來了給領導送點RMB就可以把人保出來了。


  顧安然猶豫了半天,撥通了葉司承的號碼。


  “喂?”


  顧安然有種好幾個世紀都沒有聽到葉司承的聲音了似的,忽然有些哽咽,嗓子跟卡了個石頭似的,她所:“葉……葉總……”


  電話那邊劈裏啪啦一陣響動,好像是把什麽玻璃瓷器類的東西摔碎了。


  “安然?你在哪兒,怎麽不接電話?”


  顧安然無語看天:“我在A市看守所,我被公安局抓了。”


  電話那頭真空一般的寂靜……


  兩個小時之後,葉司承出現在A市看守所,身邊跟著宋文濤,宋文濤和警方交涉了一會兒,警方立馬屁顛屁顛的給顧安然開了門,一路點頭哈腰的送顧安然和顧嘉明出了門。


  葉司承脫了外衣給顧安然披在身上,麵容冷峻得仿佛地獄閻羅王。


  上車之後顧安然一直朝看守所門口張望,怎麽沒有看到沈墨寒出來?

  葉司承冷冷的說:“坐好,開車了。”


  “葉總,怎麽沒有看見沈……”


  葉司承冷冷的勾起唇角:“安然,你是在擔心他嗎?”


  “不,不是,我是覺得,沈墨寒被卷入其中也是因為我和嘉明,我就這樣隻顧自己走了好像有點不仁道。”


  “不仁道?顧安然,你真的隻是這麽想?以沈墨寒的勢力他會連出去看守所的能力都沒有嗎?我看是他不想出去吧。”


  顧安然被問得無言以對。


  汽車“噌”得一聲就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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