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一刀斬斷是非根
開口的赫然是剛剛趕到的韓飛!
看著韓飛帶著幾分玩味的邪氣麵龐,趙瑩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韓飛!你怎麽才來!”趙瑩大聲叫道,在看到韓飛的刹那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似乎隻要有這個男人在,哪怕天塌了跟自己也沒有關係。
韓飛則是淡笑了兩聲說道:“你怎麽還好意思怪我呀?剛才不是你說不準我跟著,怎麽,這些都是你同學?”
韓飛也微微有些迷糊,難不成趙瑩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可這群老同學聚會怎麽就惹到這群混子了?
尤其是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有不弱的外家功夫修為,動起手來的單憑趙瑩和這些小屁孩們可招架不住。
隻是韓飛目光掃過地上那些家夥們的時候也有些欣慰,看來上次給趙瑩點過的那話她沒當成耳邊風,連約會的時候都還記得把槍帶著。
不過這些人見趙瑩表明了身份還敢悍然動手,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韓飛眼下可是一點顧忌的都沒有,事情惡劣到這種程度,就算把這些人全都弄死也沒事。
“這時候就別貧嘴了,趕緊把這些人都收拾了!”趙瑩開口道。
韓飛則聳了聳肩道:“丫頭你逗我呢,他們那麽多人手上還拿著刀呢,你這個警察都不出手,怎麽好意思讓我一個編外人員多事呀?”
那些人一聽趙瑩是個警察也是麵色大變,一個個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兩步。
之前他們心裏有有過這樣的猜想被齊哥給打住了,眼下韓飛一口道出趙瑩的警察身份,這些人再敢動手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趙瑩此刻也是又氣又惱,沒想到韓飛這時候竟然還貧嘴,當下叫道:“你能不能嚴肅一點呀!我們這還有兩個人受傷了得趕緊送去醫院,你趕緊把他們收拾了不行嗎!”
韓飛這才注意到人群後麵還有兩個小夥受傷了,其中一個倒還好,至於另一個腦袋開瓢的還是盡快送到醫院為妙。
齊哥和光頭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他們這邊正攤上大事呢,可這兩個正主卻打情罵俏起來,根本就沒把他們這麽多人放在眼裏。
雖然有些忌憚韓飛剛才淩厲的出手,可他們的實力同樣不弱,真動起手來也無非是多費一番手腳罷了。
光頭也不想橫生枝節,當下衝著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摸出一把匕首飛快地向著韓飛刺了過去。
“孫子偷襲!大哥小心!”一個男生猛地叫了出來。
可隨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剛剛衝上來的那家夥已然一頭撞向了身後的牆壁,隨後就軟泥一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在場眾人都沒能看清韓飛是怎麽出手的,隻感覺韓飛實在是深不可測。
“這位大哥真厲害!”那些男女們驚歎道。
至於那些混子們則萌生了退意,一個個都被嚇得不輕。
如果說剛才那一腳還有偷襲的成分在裏麵,可眼下這一幕卻是實打實的不摻任何水分,即便是那些個外家功夫高手心裏也生出一股寒意。
連他們都沒看清對方的動作,真要是動起手來,對方一記重手就能幹翻他們一個,哪怕仗著人多也不過是在對方手頭多撐一會罷了!
齊哥沒想到半途會生出韓飛這個變數,當下看了光頭一眼道:“你還在等什麽!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想抱著什麽僥幸嗎!”
光頭騎虎難下,當下豁出去了招呼所有人一起動手。
一場混戰瞬間爆發,那些男女們插不上手,一個個躲在角落裏免得被波及,眼睜睜的看著韓飛一人在人群中行雲流水一般任意施為。
幾乎任何東西落到韓飛的手裏都能變成武器,一個混子剛衝上來就被韓飛一酒瓶砸上了腦袋,隨後一個甩手抽出對方腰間的皮帶龍蛇翻舞。
金屬空頭在包間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伴隨著一道道慘叫聲響起,上不一會兒就被染成了一片血紅。
短短的半分鍾時間,包間裏的混子已經沒幾個能站著的了,至於那幾個勉強支撐的高手也是渾身帶傷。
最嚴重的一家夥脖子上都被劃出了三道深深的指痕,要是韓飛當時沒有留手的話,光是這一下就能讓他魂歸冥冥了。
“這就完事了?怎麽這麽多人沒一個能打的?”韓飛嘲諷道。
“打得好!打得妙!就該把這群狗日的往死裏揍!”就在這時,去而複返的李天行抓著剛從廁所找來的拖把威風淩淩的衝了進來,惹得眾人一陣鄙夷。
眼下大局已定,齊哥和光頭現在想的可不是怎麽滅口以絕後患,而是琢磨他們到底該怎麽脫身了。
“這位朋友,看你這身手在道麵上應該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恕我齊某人眼拙沒認出你來,不知道你是在哪個道口吃飯的?”齊哥上前一步說道。
韓飛壓根沒有理睬齊哥,反而是跟著趙瑩小聲的問了兩句什麽,顯然沒將他這位道上老哥看在眼裏。
齊哥這時候可不敢掉以輕心,當下自報家門道:“老哥齊正軒,跟在三爺的堂口已經有二十多個年頭了,今天這事多有誤會,還請老弟能給個麵子,齊某改日必有厚報!”
“不會吧!你竟然是三爺的人!”韓飛故作驚訝道。
齊哥一聽這話頓時心中大定,三爺可是海濱道上教父級的人物,如今道上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早年全都在他的堂口下當過馬仔。
雖然三爺明麵上已經不插手任何江湖紛爭,可他的麵子在海濱道上可是堪比金榜的存在。
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再大的仇怨也能在三爺的一句話下化解,要真有哪個刺頭敢駁了三爺的麵子,他自然也活不到熬出的那一天。
“不錯!我就是三爺的人,咱們這堂口講究的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老弟今天要是揭過此事,我個人可以保證,將來你在道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隻要你有能力,自成一家掌握海濱的半壁江山都沒問題,絕對沒人敢公開站出來和你對著幹!”齊哥開口道,且不問他這話帶著多少水分,至少這半壁江山聽著就讓人難以拒絕。
“不好意思啊,小區門口賣燒餅的二爺我認識,這三爺我還真沒聽說過。”韓飛聳了聳肩道。
齊哥臉色驟然一變,哪裏還不知道韓飛是故意拿他開涮,當下冷不丁的抽出一把砍刀向著韓飛招呼過來。
剛才那話他一半是想和解,另一半也是為了安撫麻痹韓飛,就是為了眼下這蓄勢而發的淩厲一擊。
如果是換做旁人,哪怕就是光頭帶來的那些外家高手,冷不丁的也得飲恨當場,可齊哥顯然是把韓飛想的太簡單了!
一塊碎裂的玻璃碴就在韓飛腳邊,就在大家驚呼震怒的時候,那隻半個手掌大小的玻璃碴飛速的從齊哥的褲襠掠過。
隨後就是一聲非人的慘叫伴隨著鮮血噴湧,齊哥已然捂著胯下栽倒在地。
這一下幹脆果斷不帶毛刺,切口平整堪比頂級大廚幾十年的刀工,可惜這終究是切在人身上,沒有麻藥的鎮痛,齊哥哀嚎了幾嗓子就昏死過去。
看著先前不可一世的齊哥就在他們眼前被淨了身,所有人都生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齊哥是什麽人,道上響當當的一條硬漢呀!甚至當下很多的道上大哥都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可誰能想到他最終竟然落了這麽一個結局!
當然這對他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不是有句經典說得好嘛。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做《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
眼下齊哥斷了是非根,沒準就能發憤圖強學學太史公寫下一部編年體的《我在道上的那些年》這樣的紀實類史書,也算是發揮餘熱為海濱的精神文化建設做貢獻了。
至少韓飛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