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老淚縱橫

  女兒要出嫁了，韓峻晟心裏還是舍不得的，他讓江景言晚上回家一趟。


  在這個所謂的家裏，住了十多年，可是在江景言心裏的陰霾遠遠勝過的幸福，若不是迫不及待想脫離這個地方，她也不會跟周旭妥協。盡管再多怨恨，她把韓峻晟是當成父親來尊敬的。


  開門的是韓若晨，兩個人沒有太多的眼神交流，韓若晨淡淡一笑：“是景言來了。”


  “哥。”江景言隨他走進客廳，韓峻晟單獨坐一方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沈蓉與李璐坐在左方，津津有味看電視劇《宮鎖珠簾》。


  韓峻晟朝江景言揮了揮手：“景言，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江景言坐到韓峻晟的身邊，韓峻晟讓韓若晨把遙控器遞上來，就直接關掉了電視，引得看著高興的沈蓉、李璐頗為不滿，江景言忙說：“爸爸，大家一起聊聊天，不用搞得這麽隆重。”


  “今天難得我們全家人都聚在一起，好好聊聊，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做什麽。你媽現在每天都無聊現在家裏看非誠勿擾這些節目，有什麽意思？”韓峻晟本來就不喜歡偶像劇。


  沈蓉心裏窩火，瞟了一眼江景言，又對韓峻晟說：“那你喜歡看新聞，就不準我也有點愛好！”


  “好了，媽，別為這些小事兒和爸爸吵。”李璐拉了拉沈蓉的衣袖。


  “那你們繼續看好了。”韓峻晟起了身，拉起江景言的手，“景言跟我來書房，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好的，爸爸。”江景言跟著韓峻晟去了書房。沈蓉沒好氣地又開了電視，嘴裏嘀咕著，韓若晨沉著臉不想留在這兒，起身要走。


  李璐見狀忙問：“若晨你要去哪兒，陪媽媽一起開電視吧。”


  “我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白天的工作有點累了。”韓若晨說道，他心情糟糕中。


  “你去，璐兒在這兒陪我就行了。還是媳婦好啊。”沈蓉抓起李璐的說，親熱地說道。


  韓峻晟關上了書房的門，讓江景言和她坐在長木椅子上，他望著江景言的臉，仿佛想到了很多回憶：“景言，和你媽媽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啊。”


  江景言一愣，韓峻晟這麽多年來幾乎不提她媽媽的，江景言小的時候問起過，他除了告訴她，他們是朋友以外，其他的都不肯多說。今日韓峻晟特意提起，江景言知道他是想告訴她一些東西。


  不該知道的時候問了也沒有用，該知道的時候不用問也能夠知道，江景言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問：“爸爸，我媽媽年輕的時候漂亮嗎？”


  “當然了，和你一樣漂亮。”韓峻晟伸手撫摸江景言的柔發，“我知道這些年，很多時候都委屈你了。”他處在中間，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


  “爸爸對景言的好，景言永遠銘記於心。”在江景言心裏，他永遠都是那個在孤兒院向她伸出手微笑的和藹父親。


  “你跟你媽媽如萍一樣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得多。”韓峻晟一提到於如萍就心裏愧疚，當初是他的父母全力反對他和那個窮家女在一起，甚至不惜以斷絕關係為要挾。一邊是摯愛的女人，一邊是親生父母，骨肉相連的親情和執著癡迷的愛情令韓峻晟無從選擇，每每想到當初，他都恨自己太過軟弱，沒有勇氣為了心愛的女人抗爭到底。於如萍最終不忍心看著韓峻晟左右為難，主動離開了他。


  韓峻晟即使不說，江景言也猜得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韓峻晟打開抽屜，拿出一張老照片，上麵是他年輕的時候和於如萍的照片。江景言看著媽媽的照片，頓時淚眼模糊。


  “是我對不住如萍，當時我的父母要我在他們和如萍之間做選擇，我遲疑不決……她替我做出了選擇。”說到這兒，韓峻晟已是泣不成聲，老淚縱橫。


  江景言輕輕拍著韓峻晟的後背，勸慰道：“爸，這也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媽媽從來沒有怪過你。”就如同她一樣，從來沒有怪韓若晨，現在想一想，韓若晨的今天就是韓峻晟的昨天，她理解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