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夜探劉玄錦
若是沒有,便隻能孤注一擲去尋唐挽青墓了!
好在的是,此時明珠知道唐挽青葬於東福山。
深深吐出一口氣,隻要知道在哪便可!明珠手下有人可用,又不怕花銀子,找些下九流之人幫忙,查個墓還能查不到?
回想著兄長手挽著長弓,眸若驕陽的樣子,明珠抿唇笑著,會的,一定會的!
明珠眺望著夜空,驕陽是你,明月是你,明珠也永遠是你的!
伸手輕撫月光,清楚看到指尖繞了圈淡淡黑氣,明珠笑了笑,脖間傳來涼意,久久之後,那黑氣慢慢消散……
曄白送自己的這塊玉,暗藏了他的術法,可幫自己消除魔氣。
小白,謝謝!
夜色漸深,明珠卻無睡意,一方麵等著白根回報,另一方麵自己也是第一次算計,內心之中還有波濤澎湃。
靜靜立於院中,直到月上中天。
娜珠弱弱的向明珠走來,立於身前不遠之處,眼中掛著一抹愁色望著明珠,那欲語還休之態,明珠卻是如何也不能無視的。
唉……
“本公主也不是什麽良醫,便是見了他,他的病也不能好!”明珠涼涼說道。何況今日入得府門時書才說得明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他不願見自己,也是有一番道理的,既要分別,見或不見,又能如何?
娜珠卻軟軟搖了搖頭,“公主,這一年來,王爺對公主,日思夜想……”說到此處,娜珠哽咽難訴,成串的淚珠子無聲滾了下來。
明珠終是不忍拂了她一番情意,沉吟道“好,便依了娜珠,本公主這便去探望他。”見娜珠點了點頭,明珠又道“後日,本公主便會帶族人回大漠,娜珠可願隨我回去?”
明珠清楚明白,娜珠此番形容,必是對那劉玄錦動了情,暗想自己不在京都這些時日,娜珠孤身一人於這王府後院,想必是清冷的,劉玄錦又人如玉般,心中升了些許情愫也屬應該。
但娜珠應該也明白,於舒王心中,她終是占不到一絲位置的,何必又浪費大好年華?大漠女子,哪個不是熱情如火?有屬意的情郎,萬沒有含羞帶怯的道理!
見娜珠久久未語,明珠又道“隻要娜珠隨我回大漠,本公主定為娜珠尋位勇士為夫!”
勇士,大漠尚武,哪個女子不追愛著勇武之人?劉玄錦隻是顏色好些,卻是手無縛雞!
娜珠聞言,慌亂的抬了頭,望著自家公主緩緩從樹影之下走出,那一雙如星眼眸灼灼望著自己,輕咬著下唇道“娜珠想留在舒王府。”
她說的是想留在舒王府,不是留在青越,也不是留在京都城。
她要留在舒王府,陪著那個永遠不會多看她一眼之人。
情字最是磨人,既然娜珠心意已定,明珠便如她心願,主仆一場,自當如她所願。
明珠點了點頭,拂了衣袖出了桃然院,便向主院行去。
娜珠在明珠身後,捂著嘴巴,蹲身哭了起來。
明珠剛剛踏出桃然院,便見白根一身黑衣落於自己身前,並未多言,隻是搖了搖頭。
看來皇宮沒有。
“孤注一擲,東福山查找。”白根抱胸領命,轉身急急出了舒王府。
明珠踏著一地月色,來到劉玄錦院落之外。翻身上了院牆。
本想著以他對柳玉芙的愛重,應在柳氏院子,不過主院更近些,此處無有,再另尋便可。
院內,花木鬱鬱蔥蔥一院子,院中還有許多蘭草,夜色之下,淡淡幽香,可見主人的清雅,亦如他般,一股清雅又帶著幾分執著。
屋內燃著小燈,時明時暗。
明珠摸了摸下巴,見舒王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便是他不願見自己又能如何?劉玄錦既打不過自己,也說道不過自己。
悄無聲息落入院中,隻見屋門,窗子緊閉。這初夏時節,關什麽窗子?不熱嗎?
明珠轉到屋後,伸手拉了拉窗子,……栓上了。不過一根小小木栓,明珠還未放在眼中,伸手於靴中取了匕首,順著窗縫擠了進去,略略用力一撬,木栓便鬆動了。
明珠收了匕首,指尖用力這麽一拉,輕輕哢一聲,窗子便被拉了開。
明珠性子一向猴急,拉開窗子也未觀察屋內情形,便縱身躍入窗內。還未站穩身形,便覺有人向自己走來,舉手便是一記手刀劈向對方。
書才隻覺窗欞方向有響動,迷糊著向窗子走去,便覺一道紅影閃了進來,還未出聲,便翻著眼珠暈了過去。
明珠伸手接住書才,才知是他,暗怪自己下手太重,抱著書才放到外間小榻之上,轉身才覺這滿屋子的藥味嗆人。
看來劉玄錦當真生病了。
怪不得他未來城門相迎,今日朝堂之上也未見他身影。
明珠緩步走入裏間,轉過屏風,便隱約見到床上躺了一人。
屋內燭火微弱,劉玄錦這間屋,明珠還從未來過,不過此時也沒有什麽細賞之心,幾步走到床前,伸手挑了床幃,便見到了躺於床榻之上的劉玄錦。
他隻著裏衣,身子消瘦厲害,臉色蠟黃,眼下烏青,雙唇幹白,一頭烏發鋪於身後,輕皺著眉頭,好似睡得不安穩。
他當真是病了,與記憶中那翩翩佳公子模樣,判若兩人。
明珠一手挑著床幃,細細看著他,這初夏時節,他還蓋著被子,還好似有些怕冷般。
往日種種浮於眼前,‘王妃隻要緊跟本王身旁就好,有什麽不懂的,或是什麽事,自有本王。’春日宴上,他的不可置信,永安侯府壽宴之上他幾番維護。月色之下輕拉著自己衣袖,軟聲說著不要和離。
雖然當初他極不願娶自己,雖然他身子柔弱,可他還是護著自己幾分的。
‘你最好不要歸來!!’
‘明珠還是平安歸來吧……’
‘是!我擔心你,所以你還是平安歸來吧!哪怕是與我寫和離書的……’
言猶在耳,可床上的人卻無當年風姿了。
明珠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隻當他放手放的痛快,可他哪裏是什麽痛快之人。若他當真想得開,那也不會跪地三日拒婚,隻為一心求娶心愛之人。堂堂一國王爺,哪個不三妻四妾?究竟是如何思念才會病成這副形容?自己當年也是生不如死般思念過兄長的,可也未見他這副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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