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吃老虎肝髒的後果
表舅說,接到風水大師的電話時,他感到很意外,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風水大師從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另外,從電話裏可以聽出,風水大師的聲音很不安,這也是極少見,風水大師不管遇到什麽事,從沒失態過,總是神情自若,一副“天塌下來有地頂著”態度,兩人相識幾十年以來,情緒上如此失常,表舅也是第一次見。
聽表舅這麽一說,我們自然會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竟然會使風水大師如此“失態”,看來應該不是小事。
經過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後,大家猜出了幾種可能,但至於對不對,隻能明天到見到風水大師後再說了。
看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們才各自散去,約定明天天一亮就出發,其實我們幾個白天睡了那麽多,晚上少睡會也無所謂,但主要考慮表舅,因為他必須明天一大早和我們一起去,所以想趕緊讓他休息。
我這一夜睡得不怎麽好,做了好幾個惡夢,嚇醒了兩三回,並且這些惡夢,全是和前兩天在山穀中的經曆有關,這也很正常--那種生死攸關的危險,勢必會在心理上留下陰影的。
不過對我來說,做惡夢也是常事,從小到大一直困擾我,自從在城裏分到房子,並搬過來後,惡夢才大幅度減少了。知道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算睡的比較安穩一點,不過很快鬧鈴響起,該起床了。
因為風水大師居住地方的特殊位置,和上次一樣,我們也隻能徒步前往了。不過,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這次像表舅一樣,調整好速度,不快不慢,而不像上次那樣,一開始覺得精力充沛就猛跳猛跑,到後來就有點體力不支了。
而紅梅和小磊,好像很有野外山地行進的經驗,他們速度也非常均勻,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每步都走的很穩、很認真,並且在行走過程中,極少說話,更不會高聲談笑,而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路況,一看就是接受過專業訓練指導的。李姐和我差不多,也是有樣學樣,跟著表舅他們學。
我們出發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多,而到達風水大師居住的山裏時,已經接近九點了,短短幾公裏的山路,竟然用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這次,因為我采取了比較專業的“野外行進技術”,明顯沒上次累,看來什麽裏麵都有學問啊。
除了紅梅外,我、李姐還有小磊,都已經來過一次,對這地方算是比較熟悉點了。看著眼前風水大師住的哪個低矮的木屋,依舊那麽不起眼。但我們都知道,屋子裏麵的裝潢和擺設,和外麵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表舅和上次一樣,慢慢的走到木門前,重重的敲了敲門,大聲喊道:“師傅,您在家嗎?”裏麵竟然沒有任何動靜,表舅更加用力的敲了幾下,並且更大聲的喊:“師傅,您在家嗎?”還是沒有動靜!在旁邊,我能看出表舅的表情有點吃驚,因為上次來的時候,隻敲了一次,表舅就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讓我們進去了。這次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沒在家嗎?
表舅不再敲,而是用力的推了一下,沒想到門是虛掩的,吱呀一聲就開了。屋裏沒有開燈,顯得很黑暗,表舅顯然對屋裏的環境比較熟悉,他伸手摸向門後,啪的一聲打開了屋裏的燈。
燈一打開,屋裏頓時亮了,但呈現在眼前的一切,卻使我們大吃了一驚:隻見風水大師頭發散亂的躺在床上,渾身半裸,一動不動,我們每個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念頭--壞了,看來風水大師應該是去世了,因為他畢竟是將近九十的人了,常言說,“人過七十不留宿”,就是說,人一過七十歲,生命就會隨時結束,何況風水大師,已是耄耋之年。難怪剛才敲那麽久、喊那麽大聲,他都沒反應。
但當我們走到床前時,就更吃驚了:風水大師並沒死,隻見形容憔悴的躺在那裏,兩眼無神,顯得極度疲憊,與第一次見麵時的神采奕奕,判若兩人。
但最使我們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身上發生的奇異變化。
他渾身的皮膚,好像蛻了層皮似的,簡直鮮嫩的有點透明,連一根根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仿佛稍微一碰,就會破掉。我忽熱想到一個詞,“吹彈欲破”,這種皮膚,這種皮膚簡直真的算是“吹彈欲破”了。
我們的第一感應就是,馬上要送風水大師去醫院,雖然這裏車無法進來,但我們就是抬也要把他抬出去,不過杜紅梅畢竟是專業醫生,她馬上提醒我們,對於很多病來說,是不能隨意搬動病人的,經她著一提醒,我們才沒冒然行動。而已經病體沉重的風水大師,此刻正躺在床上,眼光有點渙散的看著我們幾個,嘴巴蠕動著,發出輕微的聲音,我們連忙停止說話,俯下身子聽他說什麽。
雖然看上去病的很厲害,但風水大師的意識還很清醒,並且他的聲音很微弱,但認真聽得話,依舊能聽得很清楚。風水大師說,他之所以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不知為什麽,這座陰性山的陰性之氣,忽然全麵紊亂,導致整個山的係統全亂了,因為他是極度陰性體質,並且在山裏住了幾十年,已經完全和這座山的陰氣融為一體,山的陰氣一亂掉,他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以至於會出現急速衰敗,如果山的陰氣,不能很快恢複如初的話,他也會很快死掉,去醫院也沒用。
雖然從常人的角度來看,覺得風水大師這些話很荒謬,但我們都知道,風水大師的判斷應該完全正確。
至於這座山的陰氣,為什麽會發生紊亂,我們比誰都清楚——那正是杜紅梅用自己配置的“至陽之藥”,倒進那個裂縫造成。那可是山的陰脈經過之處,裂縫一旦無法正常合起來,勢必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我們幾個都慢慢意識到,城裏最近幾天發生的種種怪事,就應該是這種連鎖反應造成的。
但絕沒想到的是,這種變化竟然也能影響到風水大師,並且還是如此深刻的影響到。他前天還能給表舅打電話,而今天就病成這個樣子,可見,如此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表舅臉色異常沉重,風水大師和他幾十年的交情,對他來說,是個良師益友,感情深厚。看到風水大師今天這種慘狀,表舅心裏肯定非常痛苦。
他扭頭問杜紅梅:“紅梅,你有辦法救一下我師傅嗎?”
經過這麽多事,他知道杜紅梅雖然年紀輕輕,但醫學造詣深厚,我記得表舅有一次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每個人都有天賦,什麽是天賦呢?就是對別人來說很難的事,你卻能輕易就做的很好,說完這句後,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紅梅就極有醫學天賦。
當時誇得杜紅梅很不好意思。
但這次杜紅梅也好像無計可施,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說:“雖然有一種藥方、對治這種病有奇效,但說了也等於白說,因為根本無法弄到”。
表舅聽完後眼光一亮,連忙追問道:“那你趕快說說,到底是什麽藥方,你說沒辦法弄到,是因為貴嗎?”。
紅梅還是表情黯淡的搖搖頭:“不是貴不貴的問題,因為我說的這種藥方,是老虎的肝髒”。
老虎的肝髒?那真是弄不到。
舅聽完,也不由的泄氣了。不過他緊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喃喃的說道:“老虎的肝髒,我好像聽一個知青說過關於老虎肝髒的事。
那個知青說,他年輕時插隊的地方,是個原始森林的林場,有一年,正當他們幾個知青在深山老林裏伐樹的時候,忽然發現一隻老虎,半個身子從一個大石頭上耷拉下來,看上去已經死了。
於是,他們一幫人把老虎拖回住處,然後把皮剝掉,當然,虎肉也舍不得扔,就找了口大鍋燉了。並且老虎的部分內髒,也洗幹淨扔進了鍋裏,又想辦法弄了點酒,虎肉煮熟後,常年吃不到肉的知青可算是開葷了,一個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其中他和另外兩個人,把那個老虎肝髒,當成了下酒菜,吃了不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忽然覺得皮膚又熱又癢,輕輕一碰,還火燒火燎的疼,接下來,更可怕的事發生了——皮膚開始一層層的蛻皮,蛻到和我師傅現在的狀況差不多:皮膚好像變的鮮嫩無比,皮下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然後渾身無力,發燒的厲害,三個人的症狀完全一樣。
後來,還是當地的一個老獵人有經驗,他一看這種情況,馬上就問,是不是吃過虎的肝髒了,當得到確定的答案後,那個老獵人搖了搖頭,說這病治不了,隻能看誰命大,能挺過去就能活,挺不過去隻有死路一條了,結果,那兩個知青都先後死掉,而告訴我這個故事的知青,可能因為體格極好,所以昏迷了幾天才醒,然後症狀慢慢變輕,最後終於完全康複,算是撿了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