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一種奇妙的狐狸
小磊連忙接住藥,蹭的一下,衝到了坑邊。
在坑邊,有棵歪脖子樹,其樹冠和枝條正好伸向坑裏,小磊三兩下就爬上了上去,並且沿著樹枝,移動到靠那個怪物很近地方。
所有的這些動作,都在幾十秒內完成,那個原本要鑽進地下的怪物,好像被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驚住了,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小磊。
我們都為小磊捏了把汗,因為我們知道,以色列搏鬥專家說的那兩個怪胎,和坑裏的這個怪物很像,因此,如果這個怪物也是其同類的話,可能會有非常可怕的攻擊能力,這樣一來,小磊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但小磊卻很鎮定而自信,他迅速爬到伸展最遠的枝幹,敏捷地用腿勾住樹枝,然後身子懸在空中,這樣一來,他和那個怪物的距離,也就隻有四五米遠了。
還沒等身子穩下來,小磊就迅速打開強光手電,向那個怪物照過去,幾乎與此同時,他把紅梅的那包“極陽之藥”,拋向那個怪物,那個藥包不偏不倚、準確的砸在怪物身上,隻聽撲的一聲,藥包爆開,一團白色粉末,灑了怪物一身。
被藥末這麽一濺,那個怪物馬上異常痛苦,好像人被潑了硫酸似的,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倒在泥沼滾了起來。那怪異的嚎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淒厲而恐怖,聽得人心驚膽戰,四肢癱軟,膀胱發緊。
而小磊則仍像外科醫生樣的冷靜,他用手電照著,仔細的觀察著怪物,他好像一秒也不願錯過。
那個怪物邊痛苦的掙紮,邊拚命往泥沼裏鑽,經過一兩分鍾,終於慢慢地陷入泥沼中,消失不見了。
此刻,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平靜,直到這時,我們才注意到,那個血狐不知什麽時候,也已經消失了,我心裏不由得有點惋惜。
可剛才的情況實在太緊急、太驚險了,誰還有心思看那個血狐?
小磊慢慢從樹上下來、走到我們麵前時,我們才注意他臉上滿是汗水,並且顯得有些疲憊,這也難怪,剛才要麵對那種可怕的場麵,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多強的心理素質啊,一般人絕對辦不到,即使我、李姐和紅梅三個,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敢認真看那個怪物,因為那怪物實在太恐怖了,隻有小磊敢那麽近距離的觀察。
小磊蹲地上,一句話也沒說,大口喘著氣,我們誰也沒打擾他,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等他平靜下來。
過了幾分鍾,小磊這才恢複了正常,低聲對我們說:“咱們趕緊回去,這個地方不宜久留,回去再從長計議”。
聽他這麽一說,我們才回過神來,連忙往回返,在回去的時候,小磊特別提醒我們,千萬不能放鬆警惕,要像來時一樣,保持高度的警覺,以免被襲擊。因此,我們幾個便像來時一樣,保持前後隊形,邊走邊觀察不同的方向。
等我們回到表舅住的小區時,才鬆了口氣,我這才發現,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我們敲了敲門,表舅先從門鏡裏看了一下,一看是我們,馬上把門打開。
門一開,表舅先沒說話,而是急切的觀察著我們,我知道,他是怕我們有危險,或是受傷之類的,當看到我們一個個完後無損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趕緊讓我們進屋。
猛喝了幾杯水後,我們坐在沙發上,才真正放鬆下來。開始向表舅講述這次的詭異經曆。
當然,對那個怪物看的最清楚的,隻有小磊,我們雖然也在現場,但因為都沒敢看,所以,也隻能從小磊的講述中,了解了那個怪物究竟長什麽樣。
小磊說,那個怪物長相實在是太恐怖了,整個身體,可以說三份像人,七分像青蛙,尤其是上身,簡直就像一隻放大的蛤蟆,並且皮膚泛綠色,上麵還有一層細細的毛。和以色列專家提到過的那兩個怪胎,非常類似,但不同的是,這個怪物的頭部,已經潰爛了大半,血肉模糊,隻剩下一張蛤蟆式的嘴,但在這張嘴裏,卻有一排獠牙式的牙齒,讓人毛骨悚然。
光聽小磊描述,我就雞皮疙瘩直炸,暗自慶幸自己幸虧沒細看,要不會在心裏留下陰影的。
表舅聽完我們的經曆後,沉思了很久,然後對我們這次的發現,進行了梳理和總結。
表舅認為,從種種跡象上看,那個怪物,很可能就是造成屍蟲死亡的“無首之活物”,雖然沒有殺死它,但紅梅的“極陽之藥”,重創了它,估計它的陰氣,也會受到極大的減弱,如果沒有紅梅的“極陽之藥”,我們這次就白去了。
表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誇紅梅了,不過想想,也確實如此——我們根本沒辦法殺死那個怪物,如果沒有紅梅的“極陽之藥”,我們隻能眼巴巴的看它鑽進土裏,而束手無策。而它發出的陰氣,也無法阻止,因此依舊會造成屍蟲的死亡。
我們還都記得,上次為了阻止山的裂縫閉合,紅梅就曾經配置過“極陽之藥”,不過那次是湯藥,而這次是粉末狀的罷了。
紅梅聽表舅誇她,有點嬌羞地說:“表舅,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如沒有小磊把藥撒向怪物,我的藥再好也沒用,還有,李姐和小明,我們是一個團體,每次行動成功,每個人的作用都少不了”。
“別謙讓了,這次行動,說實話,主要是你和小磊的功勞,我和小明,確實沒啥貢獻,表舅要發獎金的話,就發給他們倆吧,我和小明不眼紅的。”
李姐這麽一調侃,我們都笑了起來,這麽多天來的緊張壓抑,此刻被這種輕鬆的氣氛,衝淡不少。
但這次行動中,遇到的兩個東西,也讓我們感到非同尋常--一個是血狐;另外一個,就是那個靈胎;
尤其是那個靈胎,是如何從上海到了這裏?正如曆史學家電話裏說的,道士已詭異死亡,而怪胎也不知所蹤,那為何又突然出現在我們這裏呢?
答案也許隻有一個--有人偷走了靈胎,並把靈胎帶到了這裏,而這個偷靈胎的人,極可能也是害死道士的人。
那到底這個人是誰呢?我們首先想到的不是別人,當然是高瞎子。
但即使如此,我們依然感到迷霧重重:
比如,高瞎子為何要偷靈胎,他不是最怕靈胎嗎?如果是他偷的,為何現在不怕了呢?還有,那個出現在坑裏的怪物,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和高瞎子有什麽關係?另外,那個血狐,還有圍繞著坑的種種怪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於這些疑問,我們仍然無法厘清。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我們也漸漸感到,兩眼發澀,眼皮直打架,因為情況特殊,這整整兩天內,我和李姐連家都沒回,精神上處於亢奮狀態,而現在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表舅起身做了早餐,我們也確實感到餓了,狼吞虎咽吃完後,表舅想的很周到,他讓我和李姐各自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再過來,繼續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還有一點,讓我們都感到很忐忑,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們對那個怪物的襲擊,究竟是否真能奏效?這最終還需要事實來檢驗:如果瓶子中的屍蟲,不繼續死的話,就說明我們的行動成功了,否則的話,我們就是徒勞一場。
當我坐到李姐車上時,才感覺到自己有多累,連四五分鍾的時間,都迷迷糊糊想睡著。我能感覺到,李姐暗示我去她家,可我累得有點虛脫,實在什麽都不想,就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雖然李姐也很累,但我能感到,她的耐力比我好。
下了李姐的車後,我強打精神,和她說了聲再見,然後拖著疲憊的身子,艱難地一步步地爬著樓梯。
當我脫光衣服,鑽進被窩裏時,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湧遍全身,心裏不由的暗暗感慨:人生啥是幸福?不過是渴極、累極時的一口水、一個溫暖的被窩罷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竟然沒做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此時,是夏末秋初時分,再加上我們這棟樓房,在小區的最後麵,緊靠大山,所以非常蔭涼,我慵懶的躺在被窩裏,過了好久,才慢慢的爬起來,走進浴室裏,痛快地衝了個熱水澡。
晚飯還是去表舅家吃。
當我來到一進表舅家的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表舅,怎麽樣,瓶子裏的屍蟲還在死嗎?”
表舅欣慰的微笑著:“沒繼續死,昨晚成功了,咱們又勝了一局”。
聽表舅這麽一說,我才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幸虧成功了,要不,我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真阿彌陀佛。
往客廳裏一看,我又是最後一個,李姐也已經到了,正和小磊、紅梅坐在沙發上、討論著什麽。
昨天夜裏,因為大家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很多問題,並沒能詳細討論,而現在我們都飽睡一場,感到通體舒暢,精氣神又完全恢複了,對於昨夜遇到的種種怪異,可以好好研究討論一下。
尤其是那個血狐,表舅說,一開始他看到縣誌的相關記載時,根本不相信,因為他算是個生物學愛好者,並且女兒還是專門研究生物的,所以,以他生物學常識,他覺得這種血紅色的狐狸,完全違反科學常識,在自然界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沒想到,昨天晚上,我們竟然親眼看到了,這徹底顛覆了他以前的認識。
不隻表舅,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看到那種血色的狐狸時,我們都有表舅這種感覺。這種狐狸真是太不可理解了,既然縣誌上出現過,那是到底是怎樣記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