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成功抓捕
這個布置圈套的過程,對老鄉紳的爺爺來說,真是太痛苦了,因為小猴子屍體的屍臭,簡直讓人難以忍受,老鄉紳的爺爺本想往身上倒點酒,或者喝幾口酒,以衝淡一下這種可怕的腐臭味,但又怕這種酒味,會引起狐狸的懷疑,所以隻能幹忍著了。
並且,為了防止自己嘔吐--嘔吐物也可能會被那隻狐狸聞出來--老鄉紳的爺爺隻好不吃東西。
為了能抓住那隻血色狐狸,老鄉紳的爺爺真是費盡心極。
好不容易一切都布置好,老鄉紳的爺爺,還是偷偷趴在原來那個位置,用樹枝、樹葉做偽裝,等待著那隻狐狸的到來。
那隻血色狐狸,一般都是在清晨來水源處飲水,曾經最晚的一次,也不到中午。因此,老鄉紳的爺爺是在前一天的晚上,都把一切準備好了。
他用藤蔓綁好那隻母猴的腳,為了不讓母猴劇烈反抗,老鄉紳的爺爺、還特意灌了母猴一種特殊的草藥。這種草藥被稱為“醉草”,喝完這種“醉草”熬成的湯後,動物就會渾身無力,四肢癱軟,意識模糊。
這藥果然奏效,母猴喝完藥後,果然變得溫順了很多。
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那隻血色狐狸,仍舊沒出現,老鄉紳的爺爺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可是越著急,卻越不敢大意,因為生怕這精心布置好的圈套,會前功盡棄。
太陽越升越高,來這個水源喝水的其他動物,也多了起來,野兔,野鹿,還有各種鳥,甚至要有幾隻一般的狐狸,但等來等去,就是不見那隻血色狐狸來。
隨著藥力的慢慢減退,那隻拴住後腿的母猴子,開始慢慢掙脫起來,並且越掙脫越厲害。
這使老鄉紳的爺爺,更加火燒火燎起來,他心裏暗暗叫苦,要是這樣下去,沒等那隻狐狸來,母猴子就會掙脫了,到那時,這幾天的辛苦就完全白費。
在這大山裏,雖然氣溫並不高,但趴在那裏的老鄉紳的爺爺,能感到自己的前胸後背,已被汗水濕透。
又等了一會,已經是正午的時分,但那隻狐狸還是沒出現,此時,水源邊上除了幾隻鳥外,已經沒有了其他動物。
而那隻母“老人猴”,好像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它開始拚命掙脫腳下纏著的藤蔓,老鄉紳的爺爺能清楚的看到,經過母猴長時間的掙脫,綁在它腳上的藤蔓,開始越來越鬆,好像馬上就要完全脫開似的。
這時,老鄉紳的爺爺,覺得應該過去再綁一下那個藤蔓,否則,那個母猴子馬上就能完全掙脫了。
但就在他想動還未動的時候,一陣山風刮過,他忽然聞到一股極強的腥臊味,這種腥臊味他再熟悉不過--是狐狸放的屁的氣味。他看看周圍,一隻狐狸也沒有,但這種氣味是怎麽來的呢?
忽然,一個念頭在老鄉紳爺爺的腦海中閃過--難道那個血色狐狸,也埋伏在周圍?並且也正悄悄的觀察著、這個被綁的母猴子?
於是,要過去綁猴子的念頭,馬上打消,老鄉紳的爺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且眯起眼睛,向騷臭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老鄉紳的爺爺在小時候,就聽老輩們講過,眼睛細小的人,最適合當獵人,一般這種人,看的會比一般人更遠,恰好他就有這種優勢。
(當表舅講到這裏時,還特意補充說,這種觀點其實是很科學的,因為南非的布酉曼人,眼睛細小,但目光銳利,他們是捕捉鴕鳥、獅子、豹和狼的能手,不用望遠鏡就能看到一般人用望遠鏡才能看到的東西)。
老鄉紳的爺爺,在觀察、尋找獵物時很有經驗,他永遠都是從下往上觀察,而不是反之,因為從下而上的觀察,更容易發現目標。
他憑著這種超強的觀察能力,忽然看到在對麵山坡的一個草叢裏——就在離“老人猴”四五米遠的地方——有一絲鮮紅色倏地一晃,他馬上意識到,沒錯,那隻血色的狐狸,果然就埋伏在對麵的山坡上,並且也正觀察著這隻母猴。
很可能是狐狸怕這是個圈套,所以才以巨大的忍耐力,強忍住麵前的美味,而沒冒然衝上來吃。
老鄉紳的爺爺知道,因為這種“老人猴”,在山中也已經很少,那隻血色狐狸,好像又不吃別的動物,可想而知,血色狐狸可能很久都沒吃東西了,這樣一來,它的體力就會非常有限,所以,它應該會在“老人猴”逃脫之前,衝過來把“老人猴”吃掉,這樣才能節省體力,以免一旦猴子逃跑,它沒有足夠的體力去追。
而狐狸之所以現在不衝過來,還是怕這是個圈套,照這種形勢判斷,不到最後一刻,血色狐狸就不會衝過來,看來,它很懂得如何把風險降到最小。
但它也許沒想到,對麵的這個獵人,比它更“狡猾”。血色狐狸的把戲,輕易就被老鄉紳的爺爺看穿了。
看穿狐狸的把戲後,老鄉紳的爺爺馬上釋然了,他打定主意,隻要狐狸不動,他絕對不先動,沒什麽大不了的,那隻猴子萬一逃脫後,他以後還可以再嚐試,重要的是這次千萬不能暴露自己。
而被綁著的“老人猴”,此時,還有最後一根細藤沒被掙斷,“老人猴”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它彎下腰去,開始用牙齒咬那根細藤。
沒用幾下,就把那根細藤跟咬斷了。
幾乎就在母猴咬斷細藤的一瞬間,那隻血色狐狸終於撲了過去,隻見它叼住母猴脖子,毫不遲疑地想迅速往外拖,而不是在原地吃那隻猴子。
單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隻狐狸有多警惕、多狡猾,但老鄉紳的爺爺那容它把猴子拖到別處,當血色狐狸剛一竄出來時,老鄉紳的爺爺就拉下機關,那個隱藏在大樹枝葉間的籠子,迅速降下,正好把狐狸罩在了裏麵。
在狐狸被籠子罩住的一瞬間,老鄉紳的爺爺,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激動,興奮的跳了起來,所有的勞累,饑餓,和焦躁不安,此刻都一掃而光,剩下的隻有狂喜。
而那隻狐狸,在籠子裏發瘋起來,它拚命的上躥下跳,發出尖利、恐怖的叫聲,還不停的用身體各部位猛撞籠子,希望能衝出去,尤其是它那滿嘴獠牙,不停的呲著,讓人不寒而栗。
老鄉紳的爺爺站在旁邊,看著籠子裏暴怒的狐狸,也不僅有點恐懼 ,從狐狸攻擊猴子時的犀利快速,老鄉紳的爺爺比誰都明白,這種狐狸有多危險、多凶狠。
那隻狐狸在折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後,顯得有點體力不支,畢竟它那麽久沒吃東西、沒喝水了,體力消耗太厲害了。
老鄉紳的爺爺一看差不多了,連忙從懷裏取出一把藥草,在籠子的上風口處把藥草點燃,然後自己用濕毛巾捂住鼻子跑開。
點燃的藥草發出嗆人的氣味,籠子裏已經有點筋疲力盡的狐狸,被藥草發出的煙,嗆的幹咳了幾聲,然後讓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這時,老鄉紳的爺爺不在遲疑,連忙拿著自己的皮獵包,衝到籠子邊上,先用一個鐵鉤子把狐狸搭過來,然後用一把長長的鐵鉗子,伸進籠子裏,啪啪幾下,把狐狸四條腿的骨頭、全部剪斷,而皮毛則完好無損。
然後才把籠子門打開,把已經昏死過去的狐狸拿了出來,又把狐狸的嘴,用牛皮帶緊緊勒了三道,這樣一來,狐狸就徹底的失掉了攻擊能力,也無法再逃跑了。
回去後,他把已經無法站立行走的狐狸,放在一個小的鐵籠子裏,把它嘴上的皮條剪斷,並且每天喂食。
因為老鄉紳的爺爺明白,活得應該比死的值錢很多。
但這個狐狸,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便開始絕食,也許狐狸覺得,這是它現在唯一的反抗方式了。
但作為資深獵人的老鄉紳的爺爺,一點也不緊張,因為他胸有成竹,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他還是用那種藥草熏狐狸,而狐狸一被熏,就會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因為過於饑餓,出於本能,它會不知不覺的吃些食物,就這樣,一直過了大半年,一入冬季,瘟疫慢慢散去、人們的生活也開始回複了正常。
老鄉紳的爺爺把狐狸裝到一個布袋裏,下山後雇了輛馬車,走了三天三夜,來到了省城裏。
以前,他在大山裏打了獵物後,也經常把其中好的,送到一些達官貴人的府上,經過這麽多年,也和各種府上主管采辦的人員,慢慢熟悉起來,所以他這次來,算是輕車熟路,直奔一個全省首富鹽商的府邸。
這位鹽商一聽有血紅色的狐狸,非常震驚,連忙親自驗看。
這個鹽商見多識廣,因為他早就聽說過,先朝乾隆帝時,曾有一位山西的藥商,從此地進貢了一隻血色狐狸,讓乾隆帝龍顏大悅,從那後,那個晉商便飛黃騰達了。
如今聽說竟有人送這種血色狐狸來,他怎能不興奮呢?
當鹽商看到這種全身鮮紅,沒有一根雜毛的狐狸,他感到了深深震撼,但唯一遺憾的是,這隻美麗的狐狸,四條腿都斷了。
老鄉紳的爺爺告訴鹽商說,這種狐狸行動異常迅速,並且也很凶猛,因此怕它逃跑,也怕它傷人,隻好如此處理,不過這種狐狸毛色,如此柔滑而漂亮,所以最終還是要剝下它的皮毛,做成衣帽,才是最好的用途,鹽商聽他說得也有道理,便連連點頭。